鋪子里的小弟們一看大哥被擒,立馬停了手。
翟風(fēng)撇撇嘴,對著地上的男人道:“這么快就慫了,也太沒意思了。我問你,是誰允許你在耀慶街上撒野的,你不知道這條街有人罩著嗎?”
“知道知道,但我受人之托,拿錢辦事!”
“拿誰的錢?”夏芯一旁插嘴道。
男人嘴硬:“出賣雇主的事,我不會說!”他說完后,踩在臉上的腳陡然加重力氣,“哎呀……疼疼疼……我說,我說,是蔣婷婷?!?p> 夏芯氣的雙手握拳,牙齒恨不得咬出血來:蔣婷婷欺人太甚?。?!
翟風(fēng)詫異,蔣婷婷他當(dāng)然認(rèn)識,雷哥那個未婚妻,蔣家愛女。
可她跟眼前這位美女有什么過節(jié)?
不過,不等他理出個頭緒來,外頭就來了四名穿著制服的警察。
“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把手舉起來!”這4名警察中,有一位站在最前頭,好像是這四人中的頭兒,他一進來大聲警告,接著又問,“誰是這家鋪子的老板?!?p> 夏芯連忙上前:“我是!”
其他三名警察自覺拿出相機對著一片狼藉的鋪子拍照留記錄。
那名警察頭兒則指著翟風(fēng)問夏芯:“他是誰?”
夏芯連忙解釋:“奧,他是街上路過的人過來熱心幫忙的?!?p> “行吧,你和他等會跟我回趟警局把事情經(jīng)過說清楚?!本祛^用手指了指夏芯和翟風(fēng),又轉(zhuǎn)身對著其他三人道,“拍完照沒?拍完了把這群惹事的人一個不落的給我?guī)ё?!?p> “收到!王隊!”
……
而在半個小時前,李勝利從警察局三樓下來到辦事大廳一個窗口前,用手輕輕敲打了下桌面:“你們王隊長呢?”
桌子里側(cè)的那名警員立馬站了起來,恭敬道:“李局,王隊剛出去辦案。”
“剛出去,這名巧?”
“是的,剛才有個孕婦來報案,好像說耀慶街上一家店鋪出事了,王隊領(lǐng)人過去看看?!?p> “孕婦?”李勝利目光下意識朝警局門口瞟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個腰身粗壯的女人的背影從門口一閃而過。
前后不到2秒,快到他還沒來得及將人看清楚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那身影……
李勝利心頭莫名一跳,只想追出去。
剛抬起腳又停了步,暗罵自己一聲:神經(jīng)質(zhì)!
瑾然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她知道他在這里上班,躲開還來不及,怎么可能來這里自投羅網(wǎng)。
昨個上午從雷子手中接過瑾然居住的地址,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飛奔過去。
但局里事務(wù)繁忙,被緊急召了回來,他恨不得化身三頭六臂,直到這一刻才忙完。
現(xiàn)在、立刻、馬上……
他一刻都等不及了,一想到一會兒就能見到瑾然,他心潮澎湃。
“王隊回來后,讓他把上月總結(jié)寫完后,放我辦公室就行。”
“收到,李局,放心吧,我一定能傳達到?!?p> 李勝利敷衍的點點頭,再不浪費任何時間,走出警局,上了一輛轎車,上車前將一直攥在手心里的那張紙條重新張開,再三確認(rèn)一遍。
……
蔣婷婷從早上起來一直心情極好,連走路都哼著輕快的曲子,與之前幾天的暴躁脾氣大相徑庭。
李梅玉好奇:“婷婷,是不是遇到什么高興事兒了?都開始哼曲了?!?p> 蔣婷婷臉上閃過神秘笑容,她當(dāng)然有高興的事發(fā)生了,沒想到白小凡口中的“唯一”鋪子居然是夏芯那個賤人開的,呵呵,估計這會兒她的鋪子里應(yīng)該很熱鬧吧。
但在母親面前,嘴上否認(rèn)道:“沒有沒有,媽,難道我哼個曲子就心情好了?!?p> “對了,媽,我們兩個好久都沒有一起逛街了,今天要不要一起出去逛個街?”
“行啊!你呀,三天不花錢就手癢。”李梅玉繼而語重心長道,“婷婷,你也不小了,不能總這么依賴父母,現(xiàn)在女人也流行在外上班,你還是留學(xué)生呢,找工作應(yīng)該不難,實在不行,找你父親幫忙……”
蔣婷婷本來挺高興的,但被李梅玉一念叨,仿若沒出門就被潑了一盆冷水,臉色立馬掛了起來,撅起嘴:“不要,我對上班不感興趣,再說我馬上就要嫁給振霆哥了,到時候一生孩子,哪有時間上班?!?p> 李梅玉搖頭:“可女人也不能一輩子指望男人呀,你看媽媽一輩子沒有工作,花的每分錢都要看你父親眼色,你覺得這樣好嗎?”
蔣婷婷眼珠一轉(zhuǎn),忽然道:“媽媽,要不,你給我開個鋪子吧,這樣我直接當(dāng)老板,鋪子想什么時候開門就什么時候開門,既不耽誤掙錢,又不耽誤我出去玩?!?p> “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開鋪子容易,那是需要付出心力和精力的?!?p> “哎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煩死了。我不管,過一天算一天!”
“你……”
正當(dāng)李梅玉不知道該如何教育女兒時,忽然家里的保姆從外面跑了過來:“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天要塌下來了?!?p> 李梅玉豁然起來,不滿的皺起眉峰,冷臉道:“張媽,到底什么事兒,大呼小叫的,太沒規(guī)矩了?!?p> 張媽揚了揚手中報紙,連忙解釋:“夫人,真的出大事了,蔣先生……蔣先生被抓進監(jiān)獄了?!?p> 李梅玉不敢相信:“真的?”雙眸中居然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顫抖著雙手從張媽手中奪過報紙,果然海市報紙頭版頭條赫然出現(xiàn)了蔣正南的名字和照片。
文章用詞犀利,將他所犯罪行羅列出一大籮筐,簡直罪大惡極、罄竹難書。
蔣婷婷則完全慌了,口不擇言道:“胡說,這報紙上都是亂寫的,看我不找他們算賬?!闭f完,抬腳就往外走,好像真的要去找人理論的樣子。
“婷婷,站?。 崩蠲酚窈浅庖痪洌合滦念^激烈的跳動,吩咐張媽,“張媽,你先回避一下,我有點事跟婷婷說?!?p> 待張媽出去后,她用從來沒有過的嚴(yán)肅表情,鄭重對蔣婷婷道:“婷婷,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快!我們趕緊將值錢的東西整理下出去躲避風(fēng)頭。”
“媽媽!”蔣婷婷震驚,“我們不管爸爸了嗎?”
李梅玉眼底閃過陰霾,冷情道:“管他?我們怎么管?你父親有多久沒回這個家了?!?p> 蔣婷婷辯駁:“可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的父親呀!”
“父親?”李梅玉鐵青著臉,“你記得他這個父親,可他早就把你這個女兒忘了……”
“可……”
“別可不可了,母親這么跟你說吧,你從小衣食無憂,你能想象將來住在沒有廁所的平房了,跟普通老百姓一起擠公共廁所,每天為一日三餐發(fā)愁,再也穿不了漂亮衣服,出門也沒私家車可坐……”
“媽媽,別說了,我收拾,我跟你一起收拾?!崩蠲酚竦倪@番話算是直接切中了蔣婷婷要害。
一想到未來很可能要過那種她從前瞧不起的寒酸日子,她才不要。
母親說的對,她父親早就拋棄了他們的父女親情,轉(zhuǎn)身投入了別人的懷抱。
她干嘛還要糾結(jié)這些有的沒的,再不猶豫,跟著母親回房,從柜子拿出一只特大號皮箱。
打開抽屜、衣柜,首飾、衣服、鞋子……還有平時存的零花錢,統(tǒng)統(tǒng)一股腦往皮箱里塞……
而李梅玉這邊比蔣婷婷沉著多了,她什么都沒收拾,只掀開床單,將手伸進床墊下側(cè),左右摸索一會,用手一撈,一張紅色的存折本握在手中。
她看著存折上的數(shù)字,露出陰狠的笑容:“蔣正南,我也曾經(jīng)想跟你同甘共苦,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么?是你教會了我,靠誰都是一場空,只有自己最可靠。”
然而,蔣家今天好似走了霉運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夫人,夫人!警察來了!”張媽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梅玉心下一緊:“來的這么快?”連忙站起身子,將存折藏在身上,深呼吸兩口氣,優(yōu)雅的走了出去。
見到客廳里站著兩位警察后,臉上帶笑道:“不知兩位過來是為了何事?”說完,轉(zhuǎn)頭對著張媽吩咐,“去!怎么這么沒眼色,兩位警察辛苦到家里來,還不趕緊沏茶?!?p> 其中一位警察肅著臉道:“不用,我們不是來喝茶的,蔣夫人,請問蔣婷婷是否在家嗎?”
李梅玉眼皮一抖,還以為……
繼而放松了心緒。
不過,她又疑惑:“不知兩位警官找小女有什么事?”
另一位警察冷哼一聲:“蔣夫人,這話你需要問問你女兒,她上午做了什么她自己知道?!?p> 李梅玉悻悻然,猜測這兩位警察已經(jīng)知道蔣家現(xiàn)在情況,要不然不會用這種態(tài)度跟她說話。
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蔣婷婷早聽到外頭的聲響,嚇的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當(dāng)縮頭烏龜。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兩名警察來的目的。
但躲終究躲不過去,很快,那兩名警察推開臥室門,站在她面前。
她嚇的抱頭蜷縮成一團,大喊著:“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不是我干的!”
兩名警察面不改色:“不好意思,蔣小姐,今天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