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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刀匠的無限

第七十二章 刀祭·守候

一個刀匠的無限 牧十 2040 2021-04-18 19:00:00

  因緣,到了。高天之上的眼睛徹底張開。

  短刃史無前例地掙扎著。

  你,要去?

  冶在笑。

  那就讓你去吧。

  去吧,迎接死亡;

  去吧,帶來新生。

  用你的思念,憑你的無悔,去守護(hù),去等候。

  去吧,回到人間,化身勾連因緣的楔子,成為余與人間的紐帶。

  盡管令你回到人間的引子,是一族之傾頹,是姐妹的血。

  ……

  “停下!”

  “住手!”

  “艾特……”

  對策室的眾人憤怒地看著突然發(fā)動沖擊的高槻泉。雖然他們不明白,怎么會有一個小孩突然來到這個被結(jié)界包圍的地方,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對高槻泉無視人類性命的怒火。

  而芳村功善一臉的悲傷。

  當(dāng)著對策室的面殺人,即使CCG要求對策室不要搶他們的工作,對策室也無法忍耐了吧。

  但這些想法都影響不到高槻泉。

  我不是王,但我背負(fù)著種族的未來。

  誰也不能阻止我!

  父親?妖怪?

  殺死我,來說明我的道路錯了……

  錯在我太弱吧!

  高槻泉的心中只有這樣的東西。

  其他的,沖擊的路上有的物體,不管是死物還是活物,都不在她的心上。

  但對物體來說,她卻是不能不放在心上的物體。

  ……

  那是……什么?

  穿著完全不合身的白大褂的小女孩愣愣地看著沖過來的怪物。

  是哪家實(shí)驗(yàn)室調(diào)出這么不成功的作品的?

  別告訴我這是你們用小白鼠調(diào)出來的!

  別告訴我調(diào)這種東西出來的你們做過動物實(shí)驗(yàn)!

  演電影一樣直接上人體嗎?

  你們實(shí)驗(yàn)室窮的連小白鼠都買不起嗎?

  你們比組織里那些蠢貨還要愚蠢!

  女孩滿心氣憤,但沒有別的辦法。

  因?yàn)椋词瓜肱埽眢w也……

  動不了。

  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不知道為什么。

  按說,身體即使再弱也不應(yīng)該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子彈時間?

  那種只是電影里的東西吧……

  不過……

  如果電影里的東西存在的話……

  姐姐……

  在這臨死之前,

  我能見到你嗎?

  女孩的眼眶濕潤了。

  也就在這時,

  志?!?p>  一個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一雙熟悉,但沒有重量的手環(huán)住了女孩。

  我來了。

  雙手環(huán)繞之上,是潔白美麗,沒有重量的下顎,輕輕抵住了女孩的頭頂。

  ……

  “那是……”黃泉驚愕地看著那突然從天際而落的靈。

  她感到了那靈的心。

  我思念,我無悔。

  黃泉并非對人心特別敏銳的人。能感到這些,完全是因?yàn)槟庆`的心太過明顯。

  明顯到連她都能清晰地覺察,明顯到連她的寶刀獅子王,連刀靈亂紅蓮都能清晰地覺察……

  那靈,居然是刀靈。

  那靈,居然有如此的刀意。

  是的,思念與無悔,居然是一柄刀的意。

  而且,還在變化。

  不僅僅只有思念與無悔。

  那在思念與無悔上誕生的是……

  ……

  志保,我會守護(hù)你的。

  一雙柔弱的手撐起淡淡的膜。

  雖然我死了,但我還是會守護(hù)你,會等候你的新生。

  即使面對背負(fù)著種族期望的強(qiáng)者,我也不會退縮。

  雖然在一般看來,我的念不如她——我只有守護(hù)妹妹,只有對我的所愛的守護(hù),對我的所愛的未來的等待的念,無論如何也不比對方的背負(fù),但即使這樣渺小的念,相形見絀的念,也是我的背負(fù),是我一定要守護(hù)的信念。

  即使對方再強(qiáng),我也不會退縮。

  志保,我會守候你的。

  刀靈發(fā)出復(fù)雜的心念,甚至或許是因?yàn)榈鹅`畢竟不是人類,沒有實(shí)體的大腦處理信息,顯得有些混亂,但表達(dá)的心念卻依舊讓女孩淚流滿面。

  姐姐……

  太好了……

  你還在……

  女孩無比感謝這一點(diǎn)。

  她本來已經(jīng)不抱希望,甚至絕望到要去原本只看作是小白鼠的高中生偵探那一起報團(tuán)取暖。

  姐姐的死,讓她的世界徹底崩塌。

  沒有姐姐,那個龐大的組織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沒想到,姐姐,居然能回來。

  雖然根本不明白這是如何發(fā)生的,但女孩覺得,不管如何發(fā)生,她都無比感謝。

  只要還能見到姐姐,這就夠了。

  望著姐姐那柔弱到透明,卻堅(jiān)定地?fù)踝∧橇愣椀墓治锏纳碛埃⒏械綗o比幸福。

  ……

  靈?

  居然連無力的靈都能抵擋我?

  我的努力,難道就是這樣無力的東西嗎?

  在女孩感到幸福的時候,高槻泉感到的卻是絕望,進(jìn)而憤怒。

  我不承認(rèn)!

  我不承認(rèn)父親的逃避。

  我不承認(rèn)我的無力。

  我更不承認(rèn)冥冥中的命運(yùn)。

  靈能阻擋,想必是獲得了什么吧?

  但無論獲得了什么,終究不過是無力的靈。

  這種在廢棄的列車站里腐爛的東西,也配阻擋我?

  我的決意,絕不是這種東西能夠阻擋的!

  高槻泉壓榨著身軀里最后的力量。她要碾過那擋在她身前的靈。

  因?yàn)檫^于用力,別說原本就斷裂的肢,連她的軀干都崩裂出道道裂縫。

  這樣下去,不用別人動手,她自身就會步入死亡。

  她過于努力了。但這樣的努力是值得有成效的。

  那柔弱的雙手撐起的膜,開始龜裂了!

  就是這樣,碾碎吧!高昂著龜裂的頭顱,高槻泉想。

  ……

  祭品,已到。

  高天之上看著這一切的眼,終于流露出滿意的贊賞。

  失敗的種族,在深淵里掙扎的種族之王,那不顧一切的獻(xiàn)祭之心,是最美妙的祭品。

  以這樣的祭品為祭,即使刀本身的材質(zhì)不足,只憑意,也足以練成最輝煌的刀。

  更準(zhǔn)確說,刀本身的材質(zhì),并不止是有形之物一項(xiàng)。

  星星鐵也好,梓山的靈木也罷,甚至大妖身上的零件,這些令所有刀匠傾心的材料都屬于有形。

  即使灰刃坊那樣的普通刀匠也懂得運(yùn)用。

  但真正有才能的刀匠卻明白,無形的情感,無論愛、恨、喜、怒、守護(hù)、毀滅……都可以作為刀的材料。

  這個道理,即使是余,也是在星宿疚瘋之后才徹底明晰。

  今天,就讓余看一看,這無形之物所鍛成的刀,最終的成果會是什么。

  以宮野明美為基,聯(lián)結(jié)宮野姐妹的情感,獻(xiàn)祭高槻泉對種族的承負(fù),是否能夠誕生,名刀中的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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