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男人,上官萌心里壓著驚濤海浪??赡抢嘶?,卻明明白白蕩在她臉上。
“哈哈,別激動么,咱們兩個真是有緣分啊?!蹦臧剽x一邊念叨著,一邊放了個袋子在桌上,打開來是兩杯咖啡。
上官萌兩眼一撇,發(fā)現(xiàn)年柏鈞那右手的手背,明顯紅了一大片,像是被燙的。
“年糕,你那杯讓給你萌姐!”命令完還甩甩手,看樣子還真是手疼,順便做出個痛苦的表情。
以為有誰會關(guān)切地問自己手怎么回事,可沒曾想對方一開口,就扎了他的心。
上官萌說:“我不喝陌生人的東西?!辈⑶覄傉f完就想起身走人。
年柏鈞動作快,一個健步當(dāng)在了她面前,“別?。∧銈円粋€個的,怎么見了我就想跑?”
上官萌還在克制,一點也不像好久沒見過他的樣子,翻起眼皮瞪他,“喲,是么,可能因為你是過街老鼠?!?p> “……瞎說什么呢?你怎么跑來了?找我弟弟有事?”年柏鈞瞟了眼年崇洋,見他沒吭,咧嘴一笑,“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太思念我,想在他身上找找我的影子?”
眾人頭上落下黑線,沒想到年柏鈞說話的語氣萬古不變,不要臉的程度倒是與時俱進(jìn)。
上官萌無奈地長出一口氣,“本宮還有事要忙,你且讓開吧。”
“別急啊,對我的態(tài)度你們都是商量好的么?”
上官萌左右躲閃了下,卻都被年柏鈞攔截了。
“上午我還以為會見著你呢?想著你也會去項左傾那小子家?!蹦臧剽x兩手往上官萌肩上一搭,身子就輕輕壓了過來。“怎么沒去呢?寶貝兒?!?p> 此話一出,上官萌再也繃不住,渾身汗毛根根豎了起來,那曾經(jīng)熟悉的鼻息又回來了,是煙草還帶著點苦茶。
渾身的血液往臉上一竄,霎時說不出話來,只感覺那沉重的胳膊跨上了自己的肩膀,把她又勾回了回去。
“來來,萌萌?!蹦臧剽x又將上官萌按在了吊椅上?!爸耙矝]問過你,項左傾那小子現(xiàn)在到底是死是活,我的萊卡M6他沒還,好幾萬塊呢?!?p> 年柏鈞對攝影的執(zhí)著,就是不論單反機多么普遍,他還是會不惜花重金購買膠片機。
此時,年崇洋剛想開口,卻被年柏鈞給擋住了嘴巴,“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p> 年崇洋才懶得理他。
上官萌正在平復(fù)自己的心緒,臉紅心跳的感覺怎么也趕不走,說話都磕磕巴巴,“搜,搜他房間時候,沒見著有相機。”
“沒有?”年柏鈞沒好氣兒的,臉色有點兒難看,叉腰來了一句,“媽的,老子的萊卡?!?p> 年崇洋最看不慣他這樣子,眼不見為凈,轉(zhuǎn)身去捯飭自己的水草缸。
上官萌咳嗽一聲,說,“放心,我們警察并沒有找他到尸體,之前發(fā)現(xiàn)的一個無頭男尸也不是他,還有一個被燒焦的……”
年柏鈞眉毛一歪,覺得這話有點重口味,當(dāng)然也竄到了年崇洋耳朵里,他擺弄樹根的指頭停了半秒,又跟他們保持了更遠(yuǎn)的距離。
年柏鈞咂砸舌頭,緊接著陪著笑臉遞咖啡,“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家,整天接觸這些慎人不慎人?!?p> 說完自己也嘬了口咖啡,覺得這咖啡也不香了,轉(zhuǎn)頭又吐出一句:“要這么說的話,我猜我大概知道他為什么消失了……”
眾人一愣,看向年柏鈞。
“你知道?”上官萌有些不可思議。
只見年柏鈞抬起了一邊的濃眉,“我猜,那家伙是不是跑去什么跑到深山老林里面躲債了。他搞的那個攝影工作室,最后不是因為經(jīng)營不善關(guān)門大吉了么。好像還欠了不少尾款?!?p> 說的倒是頭頭是道,可上官萌的興致卻跌了下來。他年柏鈞的話,果然不能太當(dāng)回事兒。
“你說的這事兒,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他開店的欠款在失蹤之前都已經(jīng)還清了,幾萬塊錢而已?!?p> 年柏鈞拐著彎兒的“哦”了一聲,又若有所思地搓搓下巴,眼神正好瞟在年崇洋身上,發(fā)現(xiàn)他正在用小刀和膠水,重新給樹根造型。
那側(cè)臉的神情專注的很,年柏鈞歪嘴一笑,似是想起了什么,晃著咖啡說:“項左傾那小子對攝影有點造詣,當(dāng)然了,跟我還是差一大……截的?!彼麑⒋笞掷L了音,又瞄向上官萌。
“不過有些人拼命愛護(hù)的東西啊,在項左傾眼里還就是一文不值。”
這男人說話怎么云里霧里的……
“你說話前言不搭后語的,能不能說明白點兒。什么項左傾眼里一文不值的?!倍ㄊ钦f到了案子,上官萌的語氣越發(fā)嚴(yán)肅。
“嘿,來興趣了不是?!蹦臧剽x的頭往自己手上一放,耍起了無賴?!皠偛贿€說我是什么陌生人,什么老鼠來著?”
年崇洋已經(jīng)自動屏蔽他的叨叨了,他細(xì)致地弄著客人預(yù)定的新草缸,顧不得身邊兩個人的“打情罵俏”。
但余光這么一掃,就見著年柏鈞已經(jīng)掏了相機出來,對準(zhǔn)了上官萌的臉……
“配合警方辦案是人民群眾的義務(wù)。”上官萌才不想當(dāng)模特,半推半就地躲閃。
年柏鈞見拍她不成,笑著放下了相機。
然后換了個對象,微微瞇起左眼,稍稍轉(zhuǎn)動鏡頭,對著旁邊年崇洋的來了一張。
拍完了接著說:“真要我配合你們的話,怕是某些人聽了要心碎?!?p> 也沒顧別人是不是聽懂了自己的半截話,年柏鈞又起身,走到年崇洋的對面一屁股坐下,對著他的正臉正要按下快門,就看見年崇洋虎視眈眈的表情。
上官萌的情緒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你到底什么意思?”
年崇洋也多開了他的鏡頭,年柏鈞覺得沒意思,起身說了句:“你們警察,不會沒了解到那件事兒吧?”
如果有槍,上官萌此時一定會抵住年柏鈞的頭,“別磨磨唧唧的,趕緊說是什么事情?!彼荒槆?yán)肅,瞇起了眼睛補充,“如果是性取向的事兒,這個我知道?!?p> 年柏鈞撇撇嘴,相機掛在了脖子上,對上官萌說的事兒,他好像后來才知道。想想之前跟他走的那么近,鋼鐵直男的身上就起了雞皮疙瘩。
他搓搓手臂,說:“那事兒我想想就惡心?!?p> 上官萌兩步向前,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莫非,你們兩個……”
年柏鈞吃驚地甩開了頭,“我可沒項左傾那么時髦!”
于是嘆口氣,壓低了聲音對上官萌說:“那小子,曾經(jīng)為了拍出與眾不同的作品,居然把那些個貓貓狗狗鳥鳥蟲蟲的分解重!”然后偷瞄了眼年崇洋,小聲嘀咕,“嘖嘖,那畫面太美,我不忍想象?!?p> 可年崇洋微卻聽的清清楚楚,他側(cè)過了頭,表情陰暗。
就知道這事情會刺激到年崇洋,他是個愛動物勝過愛哥哥的家伙。
所以,年柏鈞開始也沒想說……
上官萌一臉的不解,雙手抱在了胸前,但即使知道了這個,一時間也沒覺得與他的失蹤沒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
“莫非,搞藝術(shù)的人,多少有點變態(tài)?”
年柏鈞睜大雙眼,“萌萌,你別一塊兒把你父母也罵了啊。”于是笑的沒心沒肺。
上官萌無情地掐了他,這才想起了自己那鋼琴名師的父母,只是自己打小就是野漢子般的性格,鋼琴曲只能磕磕巴巴地彈兩只老虎。
看了看時間,對年崇洋說:“小年,先走了,等你說的那事情有進(jìn)展了,我再聯(lián)系你?!闭f完,拎了頭盔。
年崇洋聞言轉(zhuǎn)身,擦擦手,“萌姐,順便把這家伙也押走吧?!彼钢臧剽x的鼻子。
上官萌不想正眼看年柏鈞,“哼”了一聲,就徑自掀簾而去。
留下的年柏鈞,勢必會給年崇洋好好上一課,他瞇著眼睛,“你小子,別蹬鼻子上臉。我還有正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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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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