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的朱砂痣24
就在許玫獨自一個人吃著榴蓮時,一個高大的身影逐漸逼近,光源被遮擋了一大半。
許玫的眸子平靜如水,淡淡地抬起頭,“是你啊?!鄙ひ羧绯#瑳]有半點驚訝和害怕。
江何,也就是出現在這里的不速之客臉一瞬間變地僵硬。
他以為見證了陸景拋棄許玫的畫面,就能好好的嘲笑她一番,在她失魂落魄時再來一頓猛踩,就能報復當時她找人拍照的行為。
可如今,她這表情一點也不對啊。
沒有被拋棄后的自怨自艾,沒有失去愛人的痛苦絕望,反而還露出一副閑適的不得了的樣子。
會不會是她死要面子呢,書里不是也說過嘛,越是表面上云清風淡的人,心里的瘡痍愈加大。
他覺得自己發(fā)現了真相。
“我真沒想到,這次看見的又是你被陸景拋棄的場面?!苯文樕细‖F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許玫盈潤的眼眸定定地看著江何,就在江何以為她忍不住要發(fā)瘋時,許玫只是嗓音輕微地說了一個字,“哦?!?p> “陸景不要你了,你不傷心嗎,別裝了?!苯涡闹斜镏还蓺猓B(tài)地吼了出來。
許玫終于站起來了,嘴角勾勒出一抹奇異的笑,眼眸也閃著詭怪的光芒。
“沒想到你這么關心我啊,現在我玩具也沒了,無聊的很,要不你做我玩具怎么樣?”
江何忽略身上突然浮現的顫栗,他的臉惱怒地涌上了一層薄紅,“別給老子?;?,上次的事情你可是害的我不輕。”
他伸出手,狠狠地捏住許玫的臉頰,力度大的將她的臉捏的變了形。
江何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滿足。
“我,最討厭別人對我動手動腳了?!痹S玫被捏住了臉,說出的話略微有點含糊不清,但是她的眼睛冰涼無比。
江何不甚在意,反而像個惡作劇的小孩子,“我就動手動腳了,你拿我怎么樣?”
許玫硬生生將他的手掰下來,隨之兩只柔弱無骨的手像一條冰冷刺骨的毒蛇,攀上了江何的脖頸。
他沒有立馬伸手阻止,任由許玫掐上他的脖子,表情中帶著一絲戲謔之意。
但漸漸地他有點不對勁了,臉漲地通紅,嘴巴大大地張開,呼吸開始不順暢了。
江何伸手拉住許玫的手臂,試圖將其拉開,但是居然絲毫無法撼動,他臉變地青紫了,失控地用腳踢著許玫。
可卻被她一一躲過。
許玫猛踢一腳,剛好踹在江何的膝蓋骨上,他的臉剎那痛的抽搐,身形不穩(wěn)地晃了晃。
他像一只瀕死的魚,眼白都快將整個眼球覆蓋完了,眼里爬上了細密猩紅的血絲。
江何眼前的最后畫面就是許玫歪著頭,像極了初見時純潔無瑕的單純樣子,她唇角微勾,“都說了最討厭別人對我動手動腳了,真是欠揍?!?p> 江何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逐漸喪失,一點一點的,似乎只剩一口氣在死撐著。
他很不甘心,但無奈意識慢慢被剝離,最后他腦子里、眼前都成了一片無邊的黑色深淵。
……
江何意識開始恢復,他艱難地撐開眼皮,結果看見許玫坐在一邊,舒適地看著電視。
他的瞳孔猛的一縮。
不會吧!
那個女人到了地獄都不放過他。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啊,不小心惹了一個這么兇狠恐怖的女人回來。
許玫面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醒了就起來干活吧!”
江何一臉懵,“我被你掐死了不是應該要投胎嗎,怎么還要干活?”
許玫把視線從電視上移到他身上,像看著白癡的表情,“如果你想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讓你馬上投胎?!?p> 江何后知后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fā)現都是溫熱的觸感,而且還有脈搏和心跳,他眼睛綻放出光芒,驚喜地說道:“我還沒死,小爺我命不該絕??!”
“所以現在可以去干活了嗎?”許玫的語氣露出隱約的怒氣。
江何身體又傳來之前那種瀕臨死亡的顫栗,他舔了舔干澀的唇,小心翼翼地問道:“干什么?”
幾十分鐘后。
熾熱火辣的太陽掛在頭上,空中的氣體似乎凝滯住了,悶地讓人仿佛置身于密封的蒸籠中。
江何苦逼地帶著一個好心大叔給的帽子,身上脫的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一股股滾燙的汗液粘濕著他的臉龐、身體。
他弓著背,艱難地插著秧。
他恨恨地瞪著那個在大樹底下悠閑地乘著涼的女人。
突然,他眼睛一亮。
他是打不過許玫,但也不代表他跑不過她呀。
好歹以前他也是短跑冠軍,就算這些年沒怎么訓練,但也不會差太多。
現在只要他玩命地跑,他就不信許玫能追到他。
況且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蠻遠的。
江何心中默默謀劃著,他假裝認真地插著秧,實則往離許玫越來越遠的田邊走。
走到了田邊的小路附近,他迅猛地將爬了上去,沒顧得上看許玫的表情,他撒開腳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