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晚會開幕了,拯救了姜良美的詞窮現狀。她迅速轉了話題,開心表示可以好好看表演啦,就轉過身結束了對話。
這個節(jié)目單不知道是按照什么順序排的,各班準備的表演也大都是唱唱跳跳啥的,偶爾會有個別說個相聲啥的。
其中不乏有表演出彩的,舞臺下的人也都很給面子時不時為之高呼喝彩。
姜良美也很沉浸于這個氛圍,舉起雙臂時都要帶著薄禾一起。
差不多是第十個節(jié)目時,蔣冠宇上臺了。
他穿著貼身白西裝,頭發(fā)往后梳起,露出飽滿額頭,不知道是燈光還是他偷偷化了妝,他的五官也更顯深邃。
個子高挺地站在舞臺中央,嘴角掛著熟悉的張揚的笑。
他甫一出場就引起全場女生的尖叫。
姜良美也激動地連呼兩聲“好帥!”她兩眼發(fā)光地扭頭看著薄禾說道:“是蔣冠宇啊!蔣冠宇!”
薄禾點頭:“嗯嗯是他是他。”
“你怎么沒反應?。克皇窍矚g你嗎?”
這話一出薄禾以迅雷之勢捂住她的嘴巴:“噓!別亂說!”
即便如此,薄禾緊張兮兮地去瞥周圍人的反應,不出意料看到了旁邊兩個班已經有人多看了她們幾眼。
姜良美把薄禾手扒下來,嘟囔著:“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嘛。換作我我就要大肆宣揚。”
薄禾無奈:“小美姐姐,咱倆不一樣,唉……”
“好吧好吧。哎,他要開始唱了!”
此時前奏已經放完,薄禾抬頭望上去,與剛好舉起話筒的蔣冠宇對視上。
舞臺上他的眼神被燈光閃爍地熠熠生輝,看向薄禾時盛滿笑意和他獨有的那股子驕傲。
薄禾在這一瞬忽然就理解了為什么陳祺然以后會成為大熱的愛豆,他那雙發(fā)亮的眼睛是在舞臺上肯定更顯耀眼,若是和誰遙遙相望,粉絲怎么能不為之心動。
就像現在,薄禾都有一瞬間的心動。
蔣冠宇唱了一首曾在大街小巷傳唱度很高的纏綿悱惻的情歌。分明很悠緩的調子,他唱的也很投入很好聽,但是他從頭到尾看向薄禾的眼神都給薄禾滿滿的“我厲不厲害你有沒有愛上我”既視感。
薄禾忍不住有點想笑,又怕本來他的目光就引人注意,再被人看到說他倆眉目傳情就壞了。
這首歌唱到大約三分之一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伸出手臂跟著節(jié)奏緩緩搖了,當然,基本上都是前排的女生。
薄禾本人是不會干這種事的,但她礙于與蔣冠宇的“交易”,也跟著一起搖。
她的手臂多少有點僵硬,畢竟頂著蔣冠宇的目光做這事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薄禾低著頭躲避著臺上人的目光,聽了一會竟然有點犯困,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這時人群突然一陣騷動,薄禾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先是看到大家都放下手她迅速也收回了手,然后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到了從舞臺上一躍而下的蔣冠宇。
?
薄禾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只見蔣冠宇直直地朝她這邊走了過來,薄禾的心也隨著他的腳步怦怦跳,完全是嚇的。
前面的姜良美一臉興奮地回頭,對著薄禾擠眉弄眼:“薄荷!是不是來找你的?”
薄禾擠出一絲笑:“別開玩笑了,怎么可——”
能字還沒出口,蔣冠宇已經走到了面前,姜良美歪著身子讓路,蔣冠宇一手拿著話筒背在身后一手伸至薄禾眼前,與此同時鞠著九十度的躬,非常明顯的邀請動作。
周圍已經是一大片的“哇——”聲。
薄禾還能聽到有人感嘆“好浪漫啊”“他好帥”“好羨慕,酸了”等等的話語,而此時她的心理:
救命!學業(yè)生涯就此了斷!
薄禾求救的目光欲看向姜良美又生生止住,短短幾秒的再三權衡之下,她靈光一閃迅速從口袋里掏了顆糖放在了蔣冠宇的手掌中,然后捏住他的手指讓他握住糖。
上臺是不可能上臺的,他要是還堅持的話也只能破罐子破摔跟他僵持不動了。
不幸中的萬幸是蔣冠宇還沒有過分到那個地步,他不滿地看了一眼薄禾,然后泄憤似的把糖拆開扔進了嘴里。
眼睛還盯著薄禾狠狠咬了兩口,這才不甘不愿地轉過身拿起話筒繼續(xù)唱。繞著舞臺走了一圈的他還跟下面觀看的女生互動了一番,才重新從側邊走上舞臺。
臺下的薄禾卻整個人都十分糟糕。周圍所有的人好像都在對她和蔣冠宇的行為進行猜測,時不時看她一眼再跟身邊人竊竊私語。
姜良美晃著她的肩膀叫道:“薄荷薄荷他太會了啊啊啊,你怎么會拒絕他呢?還是你們倆私下商量好的???”
薄禾雙目無神:“什么?你在胡說什么?”
姜良美不滿:“唉不是,小薄荷你跟我怎么還想隱瞞啊?”
薄禾面無表情:“沒有啊。”
姜良美瞪著她看了一會,才覺察到薄禾有那么一些不對勁,有種心神不一的感覺,她問道:“你怎么了?不喜歡他這樣嗎?”
薄禾才回了一點魂:“不是不喜歡他這樣,而是根本不喜歡他,他哪樣都不喜歡,這樣甚至會讓我更討厭!”
說到后面已經開始真情實感起來咬牙切齒了。
姜良美還想再問薄禾卻不想再講了,她憂心忡忡對她搖著頭,不說話了。
后面又上了幾個節(jié)目薄禾也沒心思去看了,她原先的好心情一去不復返。雖然隨著晚會的進行和時間的流逝,已經沒有太多人還關注著剛那件事,但她還是很介意,很擔心。
直到二十二班的節(jié)目開始,自己這一排隊伍爆出激烈的掌聲,才把薄禾從深思中震醒,跟著一起狂鼓掌。
他們班這次的陣仗真的挺大,一行七八個人拿著樂器和話筒的人齊刷刷穿著正式校服,剩下跳舞的也是統(tǒng)一顏色的表演服。
傅瀝在其中并不起眼,但那臺音樂教室的大鋼琴被抬上臺占據很大視野,他一坐在那個腳凳上就自帶了一層藝術光環(huán)吸引人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