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妹妹……

　　給李憶如唱《好漢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要當(dāng)文抄公，謝云書也寧可多學(xué)些一聽就纏綿悱惻的曲子，把李憶如逗哭再自己哄著玩。

　　但經(jīng)過這么一茬，李憶如卻也有些好奇，謝云書究竟會不會唱歌。謝云書轉(zhuǎn)念一想，他唱自然會唱的，但在古人面前唱現(xiàn)代歌，那不都成了“靡靡之音”？

　　哦，等他回到瓊?cè)A年間，倒是可以和琴姬飆歌，來一首《仙劍問情》……嘖，還不如整點樂器，唱《有情燕》呢。

　　要不整個二胡拉《回夢游仙》？

　　算了，弄個笛子吹吹就行，隨身帶個二胡多不方便。

　　不過，不管他有什么想法，草谷可不會等他學(xué)樂器。過了一個月左右，謝云書現(xiàn)在真正意義上的師傅，也終于下山驗收考核結(jié)果。

　　“……”

　　“師傅？”

　　“……”

　　“我這算過關(guān)了嗎？”

　　景小樓送來的香，謝云書沒能送完，甚至沒怎么送出去。

　　他自己煉出來的藥膏，倒是收到了廣泛的好評，綜合上門來求診，以及帶藥回家服用的病人反饋來看，的確起到了良好的療效。

　　要不是唐家集的病人就這么多，而且很多并不需要用到太貴重的丹藥，謝云書又不能將批量煉出來的藥物賣給商人代銷，否則把那第一爐分出來的一百顆用完不是問題。

　　饒是如此，剩下的丹藥也被謝云書以相對平價的價格，賣給了一些從外地趕來有亟需的旅人，不到一個月就全部售罄。

　　反倒是那些香，大概大家對隱私問題羞于啟齒，居然沒怎么送得出去。

　　那就不能怪謝云書了，干脆留著自己用……然后，他直接扔了黑歷史廣告牌，就當(dāng)不存在電線桿老軍醫(yī)這回事。

　　“算你合格，但要是煉制仙丹神藥的話，可不能如此胡來。”

　　“知道了。”

　　草谷第一次見到謝云書這么亂搞，大腦里都很發(fā)蒙。畢竟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幾份藥材，就煉幾份丹藥?？吹揭淮纬觥板仭蹦敲炊嗟乃幐?，然后被謝云書橫切豎劃了十幾刀，就分成了大小均勻的“豌豆黃”，草谷一時半會的確很難消化。

　　草谷原本還想挑一挑謝云書殺雞用牛刀的毛病，但見他在一些小病上都是用的很基本的藥理去給病人診治，總而言之還是很令她滿意的。

　　責(zé)怪的話到嘴邊也就點到為止，剩下的就都是草谷的溢美之詞：“有此妙想甚好，往后門內(nèi)千百弟子的金瘡藥，就由你來煉制吧？”

　　“啊……我教教那幾位蘅字輩的師姐，行不行？”

　　“嗯，也好?！?p>　　草谷似乎剛剛才發(fā)覺，她口中的贊美，更像是在變向的懲罰，于是同意了謝云書的建議，語重心長地說：“如今的蜀山，沒有特別嚴(yán)格的規(guī)矩，能變通則變通。你這是一個煉丹技巧的良性改變，門內(nèi)會給你一定嘉獎?！?p>　　謝云書不得不承認(rèn)，他對現(xiàn)在的蜀山氛圍很滿意，接著敞開了點評兼賣老隊友：“我知道的。上次我還看到某兩位師弟師妹，用自己煉的寶劍當(dāng)彩頭，在試劍坪上組織師兄弟們私斗切磋。散伙的時候，他們還御劍在試劍坪周圍御劍飄了一圈，明目張膽宣稱只要大家不說出去，罡斬長老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懲罰大家?！?p>　　“……”

　　草谷心下琢磨著，關(guān)于這件事卻該告訴太武師兄，否則罡斬把這江湖習(xí)氣帶上修仙門派，真是要翻天了。

　　但，現(xiàn)在心里除了驚訝錯愕，草谷更多的還是高興收了這么一個有想法的徒弟，于是當(dāng)即鼓勵道：“不提師弟了，你有什么要求，就跟師傅說。”

　　“那，師傅，我想多練一門五靈仙術(shù)，最好是徐長卿掌門時期的仙術(shù)書。”

　　“你是想練……融合仙術(shù)？也行，恰巧與你的水境相匹配。”

　　一眼看出謝云書所求，草谷沒怎么考慮就答應(yīng)了下來，溺愛不已道，“等回山之后，我給你捎個條子，你找玉書去天權(quán)書庫，他會給你找出來……等等?！?p>　　“嗯？”

　　草谷熱心地提醒道：“你已是我正式收下的入室弟子，以后除了凌波、凌音和鐵筆，不用再稱呼其他弟子師兄師姐。另外，記得去把天罡戰(zhàn)氣、真元護體補上修習(xí)了。它們以后，都能用來習(xí)練融合仙術(shù)。”

　　“謝謝師傅?！?p>　　“那你和憶如安排一下，然后就先回山吧。這家藥店……”

　　“我先幫云書哥打理！”

　　草谷奇怪地問道：“小憶如不怕麻煩？”

　　李憶如直率道：“不會啊，反正我也很喜歡幫助別人。而且，這家店云書哥說了有我一部分，給他分擔(dān)一下也沒關(guān)系，他好好的去修煉就是了?！?p>　　“嗯……隨你?！?p>　　謝云書完成水系仙術(shù)的修煉之后，下一步想要練習(xí)的風(fēng)系仙術(shù)書，便是與《水境》相互對應(yīng)的《風(fēng)源》。

　　仙風(fēng)云體術(shù)雖有一半屬于神妙身法，卻也可以與水境當(dāng)中的“雨恨云愁”融合，形成雙屬性的五靈仙術(shù)，對敵人造成大范圍殺傷的“風(fēng)雪冰天”。雖然它的威力不及神術(shù)雪妖，但消耗的靈力卻要少去一大截。

　　同樣一個道理，能大幅提升真氣威力的雷屬天罡戰(zhàn)氣，也可以用來與“雨恨云愁”融合，提升為能極大程度恢復(fù)體力內(nèi)傷的的“贖魂光”仙術(shù)。

　　這樣一來，除了本身的劍法道法以外，謝云書的五靈仙術(shù)，終于有機會有第二項入門。除此以外，還收獲了一大堆蜀山標(biāo)配的“基礎(chǔ)”技能，不花費“幾個月”的時間去深研，那都說不過去不是？

　　于是，趁草谷要回山的時機，謝云書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師傅，我正好也想閉死關(guān)一兩個月，您看行嗎？至于憶如，你是不是很久沒回去看李大娘、你月如娘親，還有林堡主了？”

　　“這么一說……也對呢?！?p>　　習(xí)慣了跟謝云書在一起待著，李憶如不自覺就有些粘人。但她往日也不是離開了誰就生活不下來，所以想了想很體諒地點頭說：“那好吧，我也回去自己修煉，再陪一陪外公、月如娘親和奶奶。對了，還有小黑！”

　　“那是大黃……”

　　“知道了，我的小黑?！?p>　　“行，小黑?！?p>　　謝云書和李憶如嘴里的“小黑”，實際上真的是一條黃狗，歷史該追溯到王小虎帶著八歲李憶如滿江湖亂跑的時期。

　　只不過，大概李憶如可以和黃狗勾通，知道那條狗給自己取的名字，收養(yǎng)了它之后，不管別人怎么勸，她始終叫“小黑”。但在李逍遙其他人眼里，依然都是用“大黃”來稱呼。

　　這條狗被林家、李家用靈藥喂熟了，儼然成了一條靈獸，往后甚至可以施展出仙法武學(xué)來，也算是狗生贏家，深刻詮釋了什么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然而，和謝云書最后絆過嘴的李憶如，卻一時半會兒沒急著回家，而是又跟著謝云書去了蜀山待過幾天再回到醫(yī)堂里，準(zhǔn)備到了月半和李逍遙去接了李大嬸，然后再一起回姑蘇林家堡。

　　不過，在謝云書正式開始閉關(guān)，某日李憶如正和蜀山下山的試煉弟子交接，在唐家集繼續(xù)義診的事宜之時。

　　一位意想不到的高雅來客，身姿窈窕抱著一方材質(zhì)獨特的劍匣，渾身散發(fā)著些縹緲的香氣，來到這片留有陌生又熟悉的故人氣息的地方，與李憶如面對面相互望著彼此，纖柔斯文地半蹲下身，看著李憶如的目光之中，聲音悅耳卻又有些微微黯然，音調(diào)婉轉(zhuǎn)地問詢道。

　　“小妹妹，請問，你是此間主人的千金嗎？”

　　“？！”

　　李憶如不禁嘟起嘴唇，該怎么回答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