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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未央:公主殿下千千歲

公主殿下 LVI

長樂未央:公主殿下千千歲 雙仨 2079 2021-10-28 15:48:40

  “泱兒?!鄙砗笸蝗豁懫鸬穆曇糇屛疑碜咏┳ ?p>  不知何時洛殷離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后,只見他依舊是一身玄色,站在那兒俯視著我,眼神冰冷涼薄,似乎根本沒有看見躺在那兒的洛元勛。

  “陛下,小的有罪!剛剛暴徒突然發(fā)怒撲了上來,娘娘她便突然抽出了短刀……”一旁的兩個獄卒早就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跪倒在地上。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并未全然相信此時此景,直到景爍親自上前探了洛元勛的鼻息搖了搖頭他才笑了笑,走上前來,還對我伸出了手:

  “泱兒,你以后是貴妃,不應(yīng)該跪在那兒?!?p>  我呆滯地看著他伸出的手,并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他見狀默默地收回了手,也并不惱怒,只輕笑一聲,撫撫腰間的玉佩,“泱兒,平日里從沒見過你戴銀簪子,朕記得——你好似并不喜金銀器?!?p>  即便是景爍檢查完了,他還是這么多疑,精明地如同一只老狐貍。

  我啞著嗓子仰頭看著他緩緩張口:“他是我的三哥,我一身素服來送送他,有什么不對的嗎?”

  他笑眸微垂,“泱兒你真是糊涂了,這只是一個反叛之人,怎得是你的三哥?”

  “是啊,我是糊涂了,糊涂到相信一個沒心肝的人?!?p>  “景爍,把酒端下去,去驗一驗?!?p>  我身子一僵,后背霎時冒出了冷汗。

  “陛下……”景爍也是一怔,看了眼不說話的洛殷離訕訕地上前,拿上了酒壺。

  “銀針發(fā)黑的確有毒,不過朕還是要確認一下,這里究竟是朕給你的鴆毒,還是其他什么假死藥?”

  我本來是想過換成假死藥的,現(xiàn)在一想還是后怕極了,幸好我多備了一手。

  “陛下,那此人的——”

  “拖下去,他畢竟是朕的三哥,”他薄唇輕吐,語氣卻是陰沉可怕的嚇人:“葬禮要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但是——”他話鋒一轉(zhuǎn),不屑一笑:“下葬的得是空棺。”

  “是?!?p>  洛殷離,我跪在那里垂著頭不作任何喜怒哀樂之態(tài),洛殷離,你的確心狠,三哥都已經(jīng)死了你也不肯好好安葬他,他也是你的三哥,一個死了的人你還是不肯放過他,不過洛殷離,你還是錯了,你錯在你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你,我就是要用你的涼薄之心算計你,能從亂葬崗里爬出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爬不出來,便是一縷縷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但如若爬了出來,那便是一個個可不計后果的亡命之徒。

  洛殷離,聰明如你可以反將別人,如今,我也要反將一軍了。

  “走吧泱兒,我們回家?!边@一次,他不容分說地拉過我冰冷的手,走出了牢門,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再看看他已經(jīng)“死”了的三哥。

  回到未央宮之后我便是坐立難安,可我還是強忍著心頭的不安坐在貴妃榻上,一坐便是一下午,我想的事太多了,所有的事都雜亂如麻地在我腦子里纏繞著,我痛苦的事太多,擔(dān)心的人太多,讓我寢食難安,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捱到了晚上。

  未央宮燈火通明,不知燃燒了多少上好的熏香蠟燭,這種蠟燭是內(nèi)府在制作時摻雜了鮮花等帶香味的東西,所以燃燒起來不但不嗆鼻,還十分好聞,安神、暖情、使人放松的功效都有。這種蠟燭是內(nèi)府生產(chǎn)的只供皇宮里,民間并不能得,即便是在皇宮里也只供得了皇帝所用的尚書房、椒房殿等地,再就是皇后的宮中,至于其他的——許是會賞些給寵妃,其他人更是聞都聞不到。

  除了香味四溢的蠟燭,未央宮里幾盆上好的金絲炭更是讓整個殿宇都暖暖的,毫無初冬的痕跡。

  我借著燭光讀著書,這一下午都心煩意亂,只能在讀書的時候自己的身心才能得到一刻的放松。

  然而,最討厭的人還是來了。

  幾天幾夜休息不好,我整個人的精神似乎都有些衰弱了,不過我的感官也因此警覺了些。洛殷離每每到來從不讓太監(jiān)通傳,我還是聽到了殿外的腳步聲。

  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拿起一直藏在妝奩底的短刀。

  之前他的每一次觸碰都讓她我得羞愧甚至是惡心,可我無能為力。

  可如今得知他竟殺了父皇,如若我再與他做著什么有悖倫理的事,那我簡直是恨不得馬上吊死在這未央宮里。

  右手緊緊攥著短刀藏在身后,左手又拿起了書卷,裝模作樣地讀起了書。

  “這未央宮修繕得當(dāng)真是富麗堂皇、雕欄玉砌?!币惶みM殿門,他便笑聲道。

  “雕欄玉砌應(yīng)猶在,只是朱顏改?!蔽揖従彿畔碌氖种械臅?,輕聲道:“這未央宮的美自然不會變,只是紅顏彈指去,誰又知道以后的事呢?”

  “人人都會老去,白頭偕老的愛,更令人動容?!?p>  “白頭?”我十分不屑:“你有沒有聽說過,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失寵無須變老,因為帝王之寵從來都是變化莫測?!?p>  他笑了笑并未繼續(xù)應(yīng)下去,他飽讀詩書并非不懂我的弦外之音,不過是他不愿懂罷了:“這未央宮雖美,可你一身白衣倒是顯得格格不入,我還是喜歡你那身紅衣,明媚動人,當(dāng)真美極了?!?p>  “是我福薄,我沒有見過我的大哥和二哥,三哥待我真誠,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大哥,都說長兄如父,得知父皇死訊那日我不知,一身紅衣是我不孝,如今三哥死了,我為他披麻戴孝你也不允嗎?”

  他愣了愣,緊接著用笑隱去了尷尬:“我隨口一說罷了,倒惹你生了這許多的心?!?p>  “今日三哥跟我說了許多,你的謀反之事,是你三年前離開隱都的時候便開始計劃了?”

  他并未回答,我鼻子微微一酸:“還是之前?”

  他的聲音悶悶的好似十分不愿回答:“離開隱都之前?!?p>  “所以,”我自嘲一聲:“所以我當(dāng)年苦苦哀求別離開皇宮的八哥當(dāng)時便已經(jīng)殺心四起了。”

  “不是——泱兒……”

  我看向他,可他說到這兒便不再解釋了,之前他總是這樣,他總是口口聲聲說著不是卻拿不出任何一個合理的理由,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去聽他無力蒼白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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