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初涉人心險毀身
洛塵看著一個個紅著臉堵在房門外的仆人們,想上前問借安的蹤跡時,那房內(nèi)傳出極為響亮的,令人羞恥的聲音。
“人都在這呢,你說會是誰???”
“剛剛好像看見安姑娘進(jìn)去了,應(yīng)是安姑娘吧。”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安姑娘確實(shí)入了房間。”
仆人們小聲議論著,聽到此話的洛塵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正躊躇時,身后傳來一道聲音?!疤K公子,老爺邀請您去看一場戲呢?!?p> 興許是葉觀又帶來的人吧。
洛塵如此想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仆人走出府外。
此時的借安來到飯?zhí)茫瑢χ堊郎系膬扇诵卸Y:“借安沒有按時到,失了禮數(shù),實(shí)在是羞愧?!庇謴膽牙锬贸隽俗蛉瘴唇o的見面禮,是上等的幾兩茶葉,這可是花盡了所有積蓄。
仆人將茶葉遞在兩夫婦面前,那兩人瞥了一眼,見是自己最喜歡的上等松針,有些微怒的神情開始松動,隨即笑道:“無妨,安姑娘先坐著吧?!?p> 借安俯著的身再向下沉了些:“多謝葉家主,葉家母。”
見借安人長的十分精致,也懂得規(guī)矩,兩人心里不由得喜歡。
葉家母連說道:“好了好了,安兒姑娘,快來坐在旁邊吧。”
“這…”借安有些猶豫。
葉家主笑道:“沒事的,過來坐吧?!?p> 借安欠了欠身,坐在葉家母身邊,雖然這有些違了禮數(shù),可這是當(dāng)家的指示,也只能坐著了。
細(xì)嫩白皙的手撫摸著借安的手,惹得借安心中有些悸動。以為是姑娘害羞,葉家母連拍了拍借安的手笑問:“姑娘春秋幾何?”
借安回應(yīng):“已有二十?!?p> 葉家母追問:“可有婚嫁?”
“并未?!?p> 葉家主問:“可懂女工,琴棋書畫什?”
借安含唇一笑:“慚愧了,雖各有略涉,但也比不過皮毛?!?p> 兩夫妻相望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葉家母笑道:“犬子比你大一年,不知安姑娘可有想找個家?”
葉家主連忙應(yīng)和:“若安兒姑娘入葉府,我們會當(dāng)成親女兒一般對待,而且葉府雖做著小本生意,但也不會虧待安姑娘?!?p> 找個家,有個母親,這是借安一直都想的。
可借安誤解兩人意,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兩夫婦相視一笑,之前被丞相府退回來的東西終于可以在最近幾日再次用出,葉家主不禁喜上眉梢:“那今日安兒姑娘準(zhǔn)備準(zhǔn)備?!?p> “好?!苯璋残Φ?。
葉家母湊近葉家主小聲說:“這姑娘與蘇公子或許是一對,要知道蘇公子眼光極為挑剔,只要他看上的都是好東西,再說這丫頭跟著蘇公子那么久,學(xué)到的應(yīng)該不少,若是得到了,說不定她能幫著經(jīng)商,到時候不得賺個盆滿缽滿?!?p> 葉家主點(diǎn)頭說:“還好剛剛派人讓他去看戲,一會我們也一起去,想辦法拖住他,只要姑娘生下一個孩子,定能穩(wěn)住她的人?!?p> 葉家母點(diǎn)點(diǎn)頭與丫鬟耳語幾句,丫鬟得令后跑出去,回來時不知給了夫人什么東西。
可因聲音太小,這些話借安一句都沒聽見。
此時葉觀正好回飯?zhí)?,渾身已換了一身棕邊藍(lán)衣,頭上也纏著藍(lán)色絲帶,瀟瀟灑灑,風(fēng)流倜儻。葉家母在那人兒看向葉觀時往酒杯加了一點(diǎn)如水一般的液體。
葉家父連拉著葉觀的手湊近耳畔小聲說:“兒啊,來見見你未來的內(nèi)人,可喜歡,喜歡今日就上戶,洞房。”
內(nèi)人?
葉觀順著父親的視線看向了借安,不由得一愣。
葉家父見葉觀發(fā)愣以為是不喜,問了一句:“兒是不是不喜歡?”
那微張的薄唇露出了笑意:“喜,甚喜,忱良多謝父親?!?p> “對洛公子說先出去一會,讓我們先吃,都快來坐下吧?!比~家母站起身舉起酒杯笑道。
借安拿起酒杯站著與眾人碰酒,見眾人一飲而盡,自己也是一口吞下,沒一會就暈倒在一個丫鬟懷中。
葉家母給身旁的丫鬟一袋錢說:“讓那些官府趕緊辦理了婚書,若不夠我們再加,還有安排全府準(zhǔn)備下婚宴,忱良,你把她抱回房,要快!”
早晨,夫妻倆跟著洛塵路過,見他們倆琴瑟和鳴,也聽過那曲子,更是覺得眼前的人兒難得了。
“是。”丫鬟拿錢快跑出去。
葉觀抱著借安回房,見一個女孩待在房間,問:“靈兒姑娘怎么還在這?”
韓靈兒看著葉觀懷中抱著的人,又看了看凌亂的床上那干涸的血跡,不由得心寒:“公子為何抱著蘇公子的人?”
葉觀笑道:“這不是蘇公子的人,這是忱良妻?!?p> 那床上的人兒臉色一陣煞白,她站起身朝著葉觀走來,指著女子腰間的玉蓮大喊:“這人明明就與那蘇公子是一對!沒想到為了躲避靈兒,葉公子居然用這種辦法!”
“噓,小聲點(diǎn)。”葉觀對著韓靈兒做了個噤聲手勢?!皝砣耍堰@個房間全部整理一番,還有,把靈兒姑娘送回家?!?p> 外面奔跑的仆人們聽到此話連放下手中的活跑進(jìn)來,沒出一會整個房間煥然一新,而借安也被仆人們帶出去。
夜色降臨,當(dāng)整個葉府紅棱纏繞,門上貼紙,連蠟燭也換成了紅色時,韓靈兒才知道,眼前剛剛與自己纏綿的男子并不是開玩笑。
“你,你這個混蛋!剛剛跟你纏綿的人可是靈兒?。 表n靈兒哭著撲上去捶打葉觀。
葉觀按著韓靈兒的肩膀,抹去她眼角的淚輕聲說:“可是,跟葉觀纏綿過的,又不止姑娘一人,姑娘說過是露水情緣,葉觀也說過不負(fù)責(zé),姑娘難道忘了嗎?”
見眼前的人語塞,葉觀理了理她有些許凌亂的頭發(fā)說:“別怕,姑娘還是可以嫁個良人的,今日,姑娘先回去吧。”
韓靈兒聽到此話癱坐在地上,她抓緊了葉觀的衣擺:“不要,娶靈兒好不好…求求你…”
“可葉觀一生只想娶一人啊,若姑娘嫁來,別說琴瑟和鳴,就連提筆作畫都無法一起完成,這樣的余生是不會開心的?!比~觀嘆了口氣。
此刻,女孩終于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有著無人可比的溫柔,卻能用這股溫柔將人打入地底。
“你們想干什么!”借安的聲音在黑夜中飄蕩,隨之傳來一群人倒下的聲音。
“安姑娘息怒,我們就是給姑娘換衣沐浴啊?!?p> 是管事婆婆的聲音。
“不用你們,滾!”借安怒吼。
房間里,仆人們倒在地上,煙霧彌漫,那池中的人兒用白棱死死地纏著管事婆婆。
一雙手放在借安的小腹上,借安想轉(zhuǎn)身時卻被人按住后背,溫軟的唇點(diǎn)燃了藥性,眼前又開始一片模糊。
玉蓮撞到后面人腰間的玉佩,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