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天斗城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傳,天斗帝國二皇子殿下因病暴斃而亡。
其歸屬的手下,逃的逃,散的散,但大多都?xì)w附于雪清河。
“看來,武魂殿還是來了,不能再待在這里了?!鼻鄾靠粗鴿M面憂愁的父母心里嘆息道。
青浛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的表情,再次勸道:“爸,媽,你們還打算留在這么?既然他留了你們的性命,那不是招安就是另有所謀。我看你們二人到了如今這地步了,難道還有什么打算不成,不如和我一起走吧,我想你們也不會(huì)被招安的?!?p> “你走吧,我們二人怕是走不了了,我們想盡心里的最后一絲綿薄之力,誓死效忠二皇子殿下?!?p> “我與你媽媽早前就知道,你本是聰明孩童,雖不知為何你總是一副奇怪模樣,還整天惦念著什么掛的。但也正是因此,我和你媽媽更能讓殿下放心,職位也是晉升的極快。”
“如今殿下走了,我們這些受了恩惠的死臣也該去了...”
青云擺擺手,無力說道,眼神卻堅(jiān)毅的看著一旁的花涵。
青浛的媽媽也是暗自點(diǎn)頭,在青浛的背后偷抹了把眼淚,不過很快,又恢復(fù)了剛才的冷血模樣。
“這是我們兩個(gè)人的所有積蓄,你拿好。等會(huì)你就跟著李伯走吧,我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以后再也別來這天斗城了,更別說報(bào)仇什么的,忘了我們,也忘了你原本的身份,好好的在小地方安穩(wěn)過活?!?p> “懂了么?”
花涵雙手捏住青浛的臉,雖面無表情,但語聲情切,若是青浛閉著眼感受,或許他就懂了...
“知道了...”
接過儲(chǔ)物戒,青浛雙手緊握拳頭,半響后,想通一切,咬牙無奈道。
“知道就好。我清楚你對(duì)我們平時(shí)不關(guān)心你抱有怨言,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你老子青云我,向你說句‘對(duì)不住了,我的兒。’”
狠狠的拍了下青浛的頭,終是紅了眼。
“好了云哥,我們?cè)撟吡?,有些賬是該算下了?!?p> 花涵話落,便拉著青云就走。
青浛抬了抬手,哽咽住,還是沒能發(fā)出聲音,但是兩行清淚是再也忍不住了。
“我尊重你們的選擇,不過報(bào)仇的話...武魂殿...”
就算手心握出鮮血又如何,該成的事實(shí),它還是如期而至,沒有絲毫改變的機(jī)會(huì)。
...
李忠在家門口牽著一匹快馬,看見青浛走出,“少爺,這里,快和老奴走吧?!?p> 見李伯揮手示意,青浛走過去,轉(zhuǎn)身一跳,安全上馬。隨著李伯擁護(hù)好青浛,他便快馬一鞭,向城外飛馳而去。
“李伯,我們?nèi)ツ陌。俊?p> 出了城,見李忠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青浛急問道。
“不知道,老爺說一直往南就好,沒有目的,出了天斗帝國最好?!背聊似S,李忠嘆氣道。
“是這樣么...”
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結(jié)果,青浛不知是該難過呢,還是該難過呢。
笑父母愚忠或是笑自己貪生怕死...
“李伯,我們?nèi)グ屠送鯂乃魍谐前桑鞘莻€(gè)好地方...”
迎著風(fēng),側(cè)著馬,青浛不知是被風(fēng)吹著了眼,還是怎么地,眼淚直落。
臨近傍晚,趕了一天的路,走了大概三百多公里。
幸好馬兒有魂獸的血統(tǒng),不然若是普通馬匹,怕不是早就斷氣而亡了。
而不是魂師的青浛受不了這種高強(qiáng)度的趕路,于是李忠便找了家旅店,兩人住了下去。
“少爺,您吃些吧,今晚還要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要繼續(xù)趕路了?!?p> 看青浛顛簸了一天,有點(diǎn)反胃吃不下去,便勸說道。
“這么趕么...”
青浛小聲嘟囔了一句,李忠聽見也是相視一笑。
吃罷,歇息了會(huì),兩人便回了自己休息的房間。
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青浛簡單洗漱之后,脫衣倒頭,便睡著了。
又是三個(gè)多時(shí)辰過去,天微微亮,青浛便被李忠叫醒,說是要繼續(xù)趕路。
又是一番收整,青浛坐上了那匹,讓他屁股磨出繭子的魂獸血統(tǒng)的黑馬,繼續(xù)了亡命天涯。
就這般趕了幾天的路,那巴拉克城終于是快到了,李忠也是放下心來,趕路的速度慢了下來。
又是夜晚,又是旅店,又是倒頭即睡,青浛早已是心力憔悴,沒了半分精氣神,焉了的模樣。
砰...
唰唰唰...
青浛在砰地一聲時(shí),便已清醒,立馬轉(zhuǎn)身翻入床底。
就在他躺在地上的那一刻,床上的被鋪?zhàn)兂闪舜题?p> 見此,嚇得青浛大氣不敢喘,屏住呼吸,額頭冷汗直流。
“少爺快走...”
就在青浛楞在那時(shí),李忠沖進(jìn)房門,見青浛躺在地上,話還沒說完便提手一抬,握緊了青浛的后頸衣物,朝門口飛身而去。
從后門出了旅店,立馬開出魂技,是種飛禽類的武魂,黃黃黃紫四個(gè)魂環(huán)附身。隨著魂技的施展,李忠瞬間背覆雙翼,徑直的往前飛去。
“該死,我們都被騙了,情報(bào)上說的是走獸類的武魂魂尊。老六,你速度最快,跟上他。我就不信了,魂宗再快他的魂力能有魂王多么?!?p> 說話的那位魂王,隨著其生氣時(shí)的魂力波動(dòng)來看,明顯是位高級(jí)魂王,看他魂力渾厚的樣子,還是那種無限接近于魂帝瓶頸的魂王。
可惜的是,這些青浛都不知道,他在天上的時(shí)候只見他們施展了一兩個(gè)魂環(huán),還天真的以為追殺他的不過都是些魂尊魂宗罷了。
畢竟他的父母就是初入魂帝水準(zhǔn),總不能有魂帝強(qiáng)者來此滅殺他吧。
不過這次的追殺,也讓他意識(shí)到了一件事。
恐怕自己的父母...
眼紅著,落了兩行清淚,緩緩松開了緊握的雙手。
“少爺,我的魂力快不足了,到了前面的林子,我把你放下,你找個(gè)地方躲好,我繼續(xù)往前吸引,若是我們有緣,那便索托城見了...”
才五十多歲的李忠,已是頭生白發(fā),那眼角遮不住的波浪似的褶皺,一伸一縮的樣子,讓在他懷里的青浛心痛不已。
早幾個(gè)月前的李忠還不曾是這般衰老,也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成了這副樣子。
青浛把腦子甩空,哽咽,“知道了,李伯。多保重,要是我們都沒死,索托城見...”
“好的少爺,這個(gè)你拿好,老奴就先去了...”
“第四魂技,極速翼行。”
“啊...”
在把青浛穩(wěn)妥放下,遞了一件東西后,便全身燃燒著魂力,開啟第四魂技,極速往前飛去。
而青浛只能收斂起氣息,找了處鋪滿枯枝爛葉的地方,把自己的身子死死緊貼枯草堆下的地面,身上全是爛葉蓋著,一種腐朽臭爛的氣味完美的遮掩了他的氣味。
致使后來趕上的那位敏攻系的魂王完美錯(cuò)過,還發(fā)出錯(cuò)誤的信息,一直往南去了星羅帝國。
就算他們后來抓住了瀕臨死亡的李忠,用盡手段,還是逼問不出青浛的下落,甚至到受罰的時(shí)候,還想不明白青浛到底去了那。
而由于過度緊張的青浛,在堅(jiān)持了不到一個(gè)時(shí)辰后,便深睡了過去。
他是在第二天中午醒過來的,但他還是沒有行動(dòng),繼續(xù)匍匐在那,餓了就從魂戒里拿些食物和水過活。
在爛葉里整整堅(jiān)持了三四天的樣子,已經(jīng)把魂戒里能吃的都吃光了的青浛終是忍不住饑餓從爛葉里鉆了出來,虛弱的朝有人的地方走去,尋找食物補(bǔ)充體能。
待青浛走出了他身處的那片林子,便看見前方有一條溪流,想要走近喝口水,卻不敵饑餓,暈在了想要喝水的小溪旁。
天空烈陽當(dāng)照,地上人影成雙。
家散人離葉落,云飄花謝含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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