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年杌
“當(dāng)然不錯了,此珠未經(jīng)打磨前,是妖獸年杌的內(nèi)核,我瞧著這般大小的年杌,怎么也得有八百年往上了。
但神國并沒有什么大型的妖獸森林,不知楊兄這東西是從哪里得來的?”一直未曾講話的木牧,笑著問道。
但碧霞看得清楚,他眼底那一晃而過的殺意和冰冷。
“…哈…這位是?”楊海天回首相望,拱手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認(rèn)出這東西呢,他也是根據(jù)原態(tài)查閱了很多古籍,才知那東西叫年杌。
“這是我們導(dǎo)師,他姓木?!毙l(wèi)微微介紹著,但見她輕輕拉了拉木牧的衣袖,不懂他眼底的冷漠是為何。
“原來是木兄,咱們坐下好好談…”楊海天話說一半,見他壓根就沒起身,一直翹著二郎腿坐在原處,便也順著挨著他坐了下來。
可這屁股還沒著地呢,就聽道:
“楊兄移步,我不喜歡與人挨著?!?p> “哦哦,好?!睏詈L煲娝髠?cè)確實(shí)隔著一個位置,便也沒計較自動挪開了一個位置,最主要的還是此人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君臨天下的霸氣。
讓他不自覺的就按著他說的做了,也是奇了怪了,明明一個文文弱弱的錦繡公子。
眾人不明所以,也都坐好了,一雙雙八卦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倆人。
“木兄有所不知,前些年咱們大陸忽然出現(xiàn)了一大批年杌,在北淼鎮(zhèn),我也是外出游歷時恰巧碰見的。
但不是我殺的,是它們自己…我是說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死了,我記得很清楚,還有個能說話的,它好像說了一句什么來著……”楊海天回憶著當(dāng)時的情景。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們的馬車卡在了泥坑中,車夫下去探看時發(fā)現(xiàn)了山腳下的那些年杌。
足有百十來只,除了其中一只體型偏大一些的,還尚有一口活氣吊著。
“說了什么?”木牧垂下了眼眸,即使只有一排暗影,兩姑娘也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狀態(tài)的不對勁。這對于素來談笑風(fēng)生的他來說,實(shí)在少見。
尤其是碧霞,第一次見他這樣。想到這里,她直接越過修歌,徑直做到了他的身邊,抓著他的大手,衛(wèi)微微也不落其后,幾乎是同一時間,站到了他的背后。
眾人不明所以,以為她倆只是出于好奇心,唯有夜之御眸光深了深。導(dǎo)師和姐姐究竟是什么來歷呢,不自覺的,他就將倆人安利到了一起。
原因無他,導(dǎo)師一看就是為了姐姐來的,他在極力的幫助她,幫助她變得更強(qiáng)。
“聽不太清,好像說的是:若有來生,還入擎……”
“你們都大了,自己拿主意吧,價錢得合理啊,嘴下別留情,楊兄可是個大財主呢。”木牧拍了拍她的小手,語重心長的扯了扯嘴角,恢復(fù)了往昔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淖炷槪骸斑€是姑娘貼心吶?!?p> “啊,原來這金姑娘是您閨女啊,可怎么不同姓呢?!睏詈倩腥淮笪?。
“都跟我姓那多沒意思,這兒還一個呢,她姓衛(wèi),是我家二姑娘?!?p> “我才不是?!毙l(wèi)微微撅嘴生氣。
哈哈哈哈哈!?。?!
轟!
眾人說說笑笑間,臺上倆人已然分出了勝敗,白衣少年被揍的直接撅了過去。
獨(dú)留一個身著紫衫的雋美少年,接過下人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后,又將帕子丟到了下人的臉上,望著西方觀戰(zhàn)臺,夠了勾嘴角,嘲弄之意再明顯不過。
如此行為,可謂是羞辱性質(zhì)極強(qiáng)了。
“這少年就是慍君的獨(dú)子,慍睿。十四歲的名悟境巔峰,只待機(jī)緣成熟,渡過天劫,先天滿鬼力。
這已經(jīng)是他打趴下去的第八個孩子了,其中還有三人搶救無效,當(dāng)場死亡?!睏詈L靽@氣道:
“也沒指望能贏,就是想戳戳他們的銳氣。早些時日那慍君與我言:以武會友。
可誰知他竟私下請來這么些人,還揚(yáng)言年滿十八者不得上場,這不明擺著耍我呢嗎!
你說我雖然是個鎮(zhèn)長,可這說句話就跟放屁似的,沒人理會,倒是他慍君,可厲害的很?!?p> “啥也別說了,你這鎮(zhèn)長之位也是花錢買來的吧…咳,我是說,為何他說話就那么好使呢?”碧霞問道。
“小友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吧,聽說那慍睿被選上了皇家戰(zhàn)隊(duì),雖然目前只是備選,但依著這小子的能耐,轉(zhuǎn)正也快。
所以說啊,這場擂臺,說的什么十陣比輸贏,不過是個幌子,就是為了讓他揚(yáng)名的,好為后續(xù)他入駐皇家隊(duì)打好基礎(chǔ)?!睏詈L斓溃?p> “一旦慍睿進(jìn)入皇家戰(zhàn)隊(duì),那慍家單位地位可就不一樣了,誰還不得巴結(jié)著點(diǎn)呢?!?p> “你是不有病?”修歌不情不愿的挪了個位置,遠(yuǎn)離了碧霞,只因夜之御像看死尸似的盯著他。
“你們,還有誰敢上臺,公子我賞他個痛快。”慍睿掃蕩著整個西方站臺,陡然將目光訂在了碧霞的身上,還惡心的舔了舔嘴角。
“找死!”
“該死!”
夜之御和修歌不約而同的站起,說著就要飛上戰(zhàn)臺,被碧霞給攔了下來:
“慢著,都過來,咱們開個討論會?!?p> 見幾顆小腦袋圍成了一圈,嘰嘰喳喳個不停,楊海天拍了拍大腿,哈哈大笑:
“哈哈哈…這小丫頭一看就是個鬼精兒?!?p> “見笑了?!蹦灸翐P(yáng)眉笑道。
前后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眾人討論完畢。這時,臺上又一番較量已然開始。
“張亮,格金鎮(zhèn)人士,十七歲,太虛境中期,破陣?!?p> 人高馬大的他,站在臺上顯得十分突兀,比之慍睿要高上兩個頭。
“傻了吧唧的,還沒有眼力見?!睉C睿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本是想著讓那小美人下來與他比劃比劃,可誰知下來的卻是這么個傻大個。
轉(zhuǎn)念一想,正好可以展示一下自己英武的身姿。
懶得自曝家名,但見他大手輕探,霎時一柄三丈來長的鬼氣刀,橫空飄出。
那刀鋒芒四溢,柄端處還刻有一些奇怪的紋路,但見它在空中回旋了一圈后,徑直落入他手。
其間帶起無數(shù)寒涼陰測,勢氣凌人,悍然程度直接將大個子張亮頂?shù)囊粋€踉蹌,驚起哇聲一片。
“共渡歸元!”張亮沉著臉,掐動指訣,速度很快,近乎飛起。
可饒是如此,也快不過隨時起勢的慍睿。
但見這家伙掄起長刀,就是一招暴天砸地。以此地為起點(diǎn),蕩出層層鬼氣浪,攜有波瀾壯闊之勢,直接撞向了即將結(jié)成的張亮。
轟!轟!轟!轟!
兩方如期相撞,掀起浩大聲勢,洶涌奔騰,滾滾不息。
“一招?”
“這個太霸氣了吧,僅此一招啊,還是在不動用鬼技的基礎(chǔ)上?!?p> “慘敗無疑了。”
“這下張亮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吧!”
“點(diǎn)到為止即可,這樣就太過分了吧?!?p> 圍觀修士議論紛紛,卻都敢怒不敢言。
勢浪散盡,但見慍睿腳踩張亮的胸膛,隨他每用力一分,腳下之人便面白一寸。
然,對此他全然不顧,而是再次將目光訂在了碧霞身上,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能將紅色駕馭的這么英姿颯爽之人,她是唯一一個,簡直完美,就是不知道實(shí)力如何:
“還有誰?”
如他所愿,碧霞按下蠢蠢欲動的夜之御,足下輕點(diǎn),翩然飄逸的落于戰(zhàn)臺中央。
今日的她,玉面清波,朱唇釉赤,墨發(fā)半扎,柔美卻不失颯然。
一身錦衣紅羅,隨她舞動之際,蕩成了一朵嬌艷的玫瑰。
“放了吧?!彼溃曇羟謇?,如她的人般,沒有表情時,總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卻讓慍睿不自覺的感到者迷。
“好,放了?!彼澙返亩⒅?,只覺她眼里有鉤,讓自己離不開視線,腳下一個用力將人踢了出去:“你…咕嚕,你叫什么名字?”
“和修為比自己低的人比試不算什么本事?!北滔嫉膾吡怂谎郏案也桓彝纥c(diǎn)有意思的?”
“你想怎么玩?!睉C睿無視父親的提醒,直接做出君請的手勢,示意她接著說。
“十陣賭輸贏,這個想法不錯,那咱們就繼續(xù),只不過嘛這守擂方換成我們,由我們來決定比什么,你,或者你們,挑擂。”碧霞歪了歪小腦袋,勾了勾一側(cè)嘴角:
“就是不知慍公子,敢不敢呢?”
“睿兒!”臺下慍君喊道。
“好?!睉C睿想都沒想,鬼使神差的就應(yīng)下了,也是開了口才發(fā)覺自己上當(dāng)了,可那聲慍公子實(shí)在叫的好聽。
不怕,想他慍睿自小天賦異稟,人中龍鳳,陣法、機(jī)闊就沒他不精通的。
“不可,老夫才是主辦方,這十陣賭輸贏怎么也得是一方出五陣,這樣才公平?!睉C君站起身高聲道:“眾位以為呢?”
“慍兄說的是。”
“確該如此。”
“不錯,這樣才公平?!?p> “本該如此?!?p> 眾人附和道,聞言碧霞心中暗笑,公平嗎!你一個半步渡劫的人欺負(fù)太虛境就是公平?
呵,不過這些她早就料到了,慍君絕對不會容許他兒子出現(xiàn)一點(diǎn)紕漏。
碧霞也只是想將戰(zhàn)局變得看似公平罷了,不然硬拼,他們這些人單打獨(dú)斗,哪個也不是慍睿的對手。
本就該是一家占據(jù)一半,五五守擂,五五攻擂。
“可以?!北滔紨偸?,“那前五陣我們先來?”
“可以,你跟我比?”慍睿有些傷腦筋了,他可不想跟她動手,“對了,你還沒說你叫什么呢?”
“霞姐的名諱也是你配知道的,古藤學(xué)院,俺叫唐寧,十三,太虛境后期,咱倆比比誰的防御力強(qiáng)?!碧茖帗u頭晃腦的橫在碧霞身前。
“大傻,有把握嗎?”碧霞悄聲問道。
“這跟做夢一樣,沒底?。 碧茖幒┖┑膿狭藫夏X門兒。
“死胖子?!睉C睿凜著眸子,要你來壞小爺好事,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