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偏喜歡被你包養(yǎng)
夜之衡回首望著金夜大廈,腦海中反復(fù)播放著方才的畫面,那個奇怪的女孩,怪異的夜之御,尤其是熊秘書手里的車鑰匙。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車叫暗爵,全球限量僅此一臺,所有零部件都是經(jīng)過專業(yè)人員精密打造的,耗時整整三年,一經(jīng)問世就被各國富豪爭相搶購。
奈何它的市場價值實在高的離譜,起價就是二十億,更是在此烘托中上了一個臺階,只能供人瞻仰。但最后被一個神秘富商,以百億價格收了去。
當(dāng)時他就在好奇,這人究竟是誰,也太有錢了,不成想竟是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呵,好得很吶,不過,這些早晚都會是自己的。
“夜總?”
“去聯(lián)系姓方的,他不是總吹噓自己如何大能嗎?讓他去會會那個小姑娘……
對了,教訓(xùn)一下讓她知道厲害,不再跟咱們作對就成了?!币怪畽M道,畢竟長得這么水靈通透,真殺了他也覺得可惜。
“是?!?p> “夜…夜總……”
“給我爬回去,還有你們?!币怪獬林樸@進(jìn)賓利,留下一眾苦哈哈的保鏢和律師團(tuán)隊。
“真的要爬嗎?可是好丟人,怎么說我們也是律師啊,這要是被人看到,以后還怎么在這行混?”
”我不爬,大不了就不干了唄,他夜之衡還能殺了我不成?”
“夜總雖然不能把你我怎么著,但他身后有夜氏,可以讓你們一輩子都在國內(nèi)活不下去?!逼渲幸幻gS說著,就熟練的拿出帽子和口罩,戴好后跪趴在地,一步一步向前爬:
“還有我要提醒你們,千萬不要讓人拍到自己是哪家公司的,不要給夜總丟人,更不要投機取巧?!?p> 金夜集團(tuán)三十八層,充斥著淡淡的檀木香,回廊的設(shè)計更是巧奪天工,鏤空的雕花,古色古香的大鼎,還有一襲一一襲的赤紅色紗幔、流蘇,隨風(fēng)擺動。
“夜之御,這里怎么好像古代??!”碧霞晃了晃緊握著自己的大手,好奇道。
“喜歡?”夜之御拉著她尋了個位置坐下,熊秘書當(dāng)即派人叫來了廚子,為二人烹飪。
“嗯…還挺喜歡的?!北滔紪|看看西瞅瞅,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成為了他人眼中最亮麗的風(fēng)景。
“不過說真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要你聯(lián)系了王道長?”碧霞問道。
“終于憋不住了?”夜之御輕笑著探過身子,猛地將她整個抱到了自己身上,動作十分粗魯,但卻被他做的賞心悅目。
他把頭深深埋在她脖頸兒間,狠狠的嗅著,只覺心尖兒范著微疼,不夠,這樣還不夠。
眼前的一切都美好的讓他覺得不真實,他怕,怕一松手,或是一個眼神沒照顧到,人就不見了。
碧霞只覺環(huán)著自己的手臂越來越緊,那份偏扭分明就是想把她塞進(jìn)他的身體里。
似乎感覺出了他的不安,碧霞也反手抱住了他,像拍小孩子似的,一下一下拍著他,腦海中浮現(xiàn)的還是那副水墨畫,以夜之御為勾勒的水墨,以霞芒勾勒的畫板,美,極,美極。
“你別轉(zhuǎn)移話題,是有人欺負(fù)你嗎?”
熊秘書在不遠(yuǎn)處努力的憋著笑,這個小夫人可真逗,好像她最怕的就是老大受欺負(fù),可關(guān)鍵是誰敢吶,單是夜之御三個字往那一擺,其他人就得退避三舍了好嗎!
“最近總是睡不好,閉上眼睛就會被拽進(jìn)一個玄黑色的棺材里。”夜之御淡淡道,只是那語氣中怎么聽著都覺得委屈巴巴的。
“可還記得進(jìn)入棺材之后的事?”碧霞側(cè)首問道。
“記不得?!币怪徽2徽5亩⒅请p誘人的唇瓣,眸光幽深,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別怕,今晚上我就會會它?!北滔及参康溃闹兴剂恐绾螌⒛菛|西逼出來,如果她所猜沒錯的話,應(yīng)該是噬夢鬼,一種以吞噬活人夢魘為生的鬼怪。
這鬼前期危險性不大,它怕孤單,總喜歡拉人入夢嘮嗑,主要是膈應(yīng)人,但后期發(fā)展起來就了不得了,它會逐漸代替宿主,從而達(dá)到奪舍的目的。
也就是說你嘮著嘮著,身體就被人奪走了。
“好?!币怪嫔系坏溃瑢崉t心底劃過一抹激動,“熊秘書,把城堡的風(fēng)格都換成夫人喜歡的樣子。”
“夫人…喜歡什么樣的?”熊秘書惹著罵娘的沖動,他怎么知道夫人喜歡什么風(fēng)格!老大可真會為難人。
“我喜歡夜之御這樣的?!?p> “……夫人,咱說的是裝修風(fēng)格!”
“也!”碧霞紅了臉,只怪這男人總撩她,害得她根本沒聽清熊秘書說了什么。
“再說一遍。”夜之御低著她的額頭,再次將她狠狠的拉向自己,霸道十足,滿目的期待和激動。
“我就不!”
碧霞想從他懷中站起,卻是掙脫不開,這男人看著瘦瘦的,怎么勁這樣大,好像要把她整個嵌入他身似的,還有那欲火的神情,一眨不眨的,都讓她感覺心跳加速,呼吸困難。
“乖兒,再說一遍,我想聽。”夜之御吻了吻她的眼角,偏執(zhí)道,灼熱的呼吸撲的她再一次心跳加速。
“…喜歡你!”喜歡你在媚陽下的翩翩起舞,喜歡你向我走來時的山河一笑,喜歡你如神邸般的清冷貴氣,喜歡你。
“那就一直喜歡下去。”夜之御長長的吐了口,灼熱的氣息鋪在她好看的眉角,高挺小巧的鼻子,嬰兒肥未去的臉頰,誘人的香頸兒,霸道、偏執(zhí)、狂熱。
不要變,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熊秘書率先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招呼幾個呆愣著看戲的廚子先撤出去,震驚再度襲來,乖乖,他剛才看到了什么,他那個禁欲的老大竟然…還那么的…我滴個媽!哇靠靠!
“呼吸!”夜之御輕笑,小丫頭怎么一激動就有這憋氣的習(xí)慣,嗯,得改。
“呼…你…你你…你……”碧霞捂著小臉有些不知所措,這男人也太誘人了,而且在撩她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
“餓了嗎?我讓他們做些你愛吃的,嗯?”
“你知道我愛吃什么?”
碧霞隨口問了一句,卻在下一瞬,聽到夜之御對著大廚報出一堆菜名和點心后,震驚了,無論是口味還是菜品所需要的食材,全是她愛吃的,尤其是那句:香菜剁碎擺一旁,陳醋半碗手邊放。
是她在泰山修行時吃飯的一個習(xí)慣,若不是和她一同生活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男人,你到底是誰?”
“自己想,快吃吧,涼了口味就變了?!?p> “說好了我養(yǎng)你,怎么現(xiàn)在搞得跟被包養(yǎng)了似的!”碧霞望著眼前堆積如山的飯碗,撇著嘴嘟囔道,不告訴就不告訴唄,哼,早晚她會知道的。
“熊秘書,把我名下所有資產(chǎn)都秘密轉(zhuǎn)移到夫人名下?!币怪坏?,仿佛在說著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一般,嚇得廚子把鏟子都扔鍋里了,拜托,別總往鍋里扔炸彈好嘛!
“老板,我最近耳朵不太好使,沒太聽清。”熊秘書扣了扣耳朵,一度覺得自己在幻聽,老大知道他在說什么,在干什么嗎,就因為夫人的一句玩笑話,就…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
老大明面上是有幾百家公司,但實際上世界各地還有許多,是以朋友的名義注冊的,法人卻是他自己,還有一些國外的生意。
這么算下來的話,他的身價根本就是無價,怕是在國際上都少有對手,如今只為搏…紅顏一笑?
“耳朵不好使,就該換人?!币怪怂谎鄣?。
“好的老大,我這就去辦?!?p> 熊秘書一個激靈,就跑了出去,開玩笑,你自己都不在乎,他也…算了,只是換個法人罷了,面上主事的還是老大,既然他為了搏美人一笑,那做下屬的只好尊命了!
“以后,你養(yǎng)我?!币怪嗔巳喽⒅男∧X袋,輕聲補充道:“我就偏喜歡被你包養(yǎng)?!?p> “你就不怕我拿了錢跑了?或者,萬一我以后喜歡上了別人,你怎么辦?”碧霞頗為認(rèn)真問道,這個男人也太瘋狂了。
“錢乃身外之物,何況本來就是為你賺的?!币怪鶟M不在乎道,卻在下一瞬變的陰唳、深沉,將她狠狠拉向自己,近乎瘋狂的嗅著她香:
“誰敢勾引你,我讓他上九霄下黃泉,生生世世,不得善終?!?p> “也,好霸道?!北滔夹Σ[瞇道,她這人膚淺,就喜歡好看的男人,不過像夜之御這樣的極品,怕是世間無二了吧!
“無所求…唯你?!?p> “說真的夜之御,你是不是從前就認(rèn)得我?”
“自己想。”
“夜夜~”
“丫頭,別玩火!”
“……”好吧,這男人既然喜歡跟她玩神秘,那她就應(yīng)著。
從前在泰山,她的身邊只有狐貍和鬼怪,每日除了修煉,就是負(fù)責(zé)賺錢幫狐貍還賭債,要么就是在打怪的路上。
忽然有一天,她平淡的生活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貌美又賢良的男人,還說的一嘴好情話,又寵她上天,讓她覺得山下的生活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等等,狐貍,是啊,怎么自從見了這男人,狐貍就消失不見了,碧霞數(shù)次嘗試以神識溝通,最終都以失敗告終了。
若是她抽空回一趟鏡花水月,定要震驚,因為她口中那只受了壓制的野狐貍,正歡脫的跳躍在藥草間,哪里有半分受傷之態(tài)。
再說二人飯后閑聊之際,談起了夜之御的舞:
“你很喜歡跳舞吧!”
“無感。”夜之御低首把玩著她的纖手,淡然道。
“嗯?不喜歡干嘛要跳?”碧霞不解,因為像夜之御這樣尊貴的身份,沒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如果堅持一件事情,那一定是因為極其喜歡,或者說酷愛。
“因為有人說:你長得這么好看,不跳舞可惜了?!币怪坪跸肫鹆耸裁?,眸中滿是綿綿笑意,越發(fā)襯得他氣質(zhì)決絕。
“哼,又是那位心尖尖兒?”碧霞?xì)夂吆叩溃骸罢f說你和她的過去,我一點也不吃醋?!?p> “你這小嘴撅的都快上天了,罷了,都過去了?!币怪昧饲盟男∧X瓜,輕笑著。
“不行,你說?!蔽业挂纯此惺裁春?,放著眼前的美人不要。
“……神國是個人口不多,但極其富有的國家,那里實行王權(quán)制,不同于我們國家,他們有皇帝和大臣,還有三軍首領(lǐng)。
神國子民自小修行鬼道術(shù)法,據(jù)說祖上曾出現(xiàn)過一位仙人,也確實,他們的血液里流淌著怪力,無論男女大多力大無窮,更甚者還有一些異能之士,這些人會被選進(jìn)皇宮,主要保護(hù)皇帝的日常安全。
那里很亂,勢力復(fù)雜,又有鄰國滋事挑釁,常年戰(zhàn)火,一直這樣,持續(xù)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天新上任的三軍首領(lǐng)出現(xiàn)了。
她身披金甲,率領(lǐng)一眾鬼修,以雷霆手段強力鎮(zhèn)壓戰(zhàn)場,從那以后神國變的十分平靜,雖有暗流涌動,卻無人再敢公然挑釁,只因有她在。
我仰望著她,拼命的想要展現(xiàn)我的不同,想要留在她的軍中,想要每天哪怕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她一眼…呵!”說到這里,夜之御自嘲的笑了笑:
“可她是那么的高貴、清冷、孤傲,從不屑低頭看我一眼。”
“那時候你多大?”碧霞挑眉道。
“七歲。”
碧霞暗自點頭,夜之御應(yīng)該是把那首領(lǐng)當(dāng)做了榜樣,想要一步一步走向她,甚至成為向她那樣的人,可榜樣卻對他不屑一顧,于一個孩子而言,可想而知傷害是十分大的。
“奇怪,你那時候只有七歲,怎么會跑去神國?”
夜之御不語。
“若是她知道你現(xiàn)在的成就,該是后悔當(dāng)初沒有收下你的?!北滔及参康?,哼,一個老女人罷了,才不跟她吃醋。
“她…死了!”
仿佛用盡了畢生之力,才說出這句話,夜之御只覺眼前一片模糊,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午后:
這時的他,已經(jīng)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十年了。
那天,她身著一襲血色長裙,披著長長的發(fā),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昔日單調(diào)的黃沙間,絕美至極。
周圍連一絲蔥郁也沒有,浩浩渺渺間,顯得她是那樣的渺小,隨著風(fēng)沙的流動,像是隨時都要消失一般。
還不待夜之御走進(jìn),以她為中心漾起片片幽蘭色的鬼魅之花,傳聞中的鬼嵐。
那花只有將死之人才能將其召喚出來,他發(fā)了瘋似的朝她跑去,可迎接他的卻只有一捧黃沙,還有那句:阿御,你長得這么好看,不跳舞可惜了!
他雙膝跪地,身體不住的顫抖,凝望著那抹即將消散的沙魂,嘶吼著,絕望著,整個世界在那一瞬全都傾塌了……
禿山有木
喜歡你在媚陽下的翩翩起舞,喜歡你向我走來時的山河一笑,喜歡你如神邸般的清冷貴氣,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