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魏東就帶著陳兵穿梭在幾個銀行行長之間。
正像陳兵所言,有魏東這個企業(yè)管理處處長擔保,又有陳兵這個假身份,貸款很順利,六百萬,三天時間就到了陳兵的賬上。
在貸款的同時,陳兵再次叮嚀,絕對不能給雙旺罐頭廠放款。
再有兩天就是十月一日國慶節(jié),國慶節(jié),許多單位都要搞慶祝,對于八十年代來說,搞慶祝少不了罐頭。
陳兵立刻下令,在原有的基礎(chǔ)上,再降價百分之十。
趙明聽見陳兵的舉動,激動的道:“陳總,再降,我們就賠了!”
陳兵呵呵呵笑道:“要搶市場,要讓雙旺倒閉,就得賠錢,繼續(xù),給我繼續(xù),只記住一點,我們對銷售商的報價,永遠比雙旺低百分之十?!?p>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
這樣的價格戰(zhàn)保持了二十來天,佳和罐頭始終比雙旺罐頭低百分之十。
這段時間,各地的銷售商瘋了,他們搶了佳和的罐頭,再搶雙旺的罐頭,雖說,雙旺比佳和貴那么百分之十,但是,去外面販賣,仍舊可以得到高額的利潤。
兩者相比起來,佳和更受歡迎。
此時,佳和和雙旺的罐頭,不但充斥著陽慶市的大街小巷,就連整個嶺西省,佳和和雙旺罐頭也都在賣。
瘋了,簡直都瘋了。
張勃清慌了,他在辦公室踱著步。
這是怎么搞的,陳兵怎么有這么多的錢,上次算了,他收購完陽顯市的廠子,身上的錢就沒了,即使有,也不會超過十萬,可是,這一個月,那賠的都是真金白銀,他哪里來那么多的錢?
張勃清搞不明白,反正,他三百多萬算是賠完了,現(xiàn)在賬上,連十萬元都拿不出來。
此時,張勃清頭發(fā)蓬亂,眼窩深陷,眼睛全是紅血絲,一根根的抽著香煙,整個辦公室煙霧繚繞。
“齊經(jīng)理,這是怎么搞的,他怎么有那么多的錢,我做了一輩子罐頭,他以這個價格出售,這一個月,賠錢至少要在三百萬以上?!?p> 齊博城也不明白:“陳總,對方還在降價,我們還降不降?”
不降,就以為著失去市場,降,那這場戰(zhàn)爭何時是個頭?
失去市場,比失去錢更重要。
更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無分文,就剩下的那十萬元,還有許多的材料款,工人工資沒結(jié)。
張勃清好想大喊一聲,誰能告訴我,陳兵到底有多少錢,他這些錢是從那來的?
張勃清是個硬漢,他搖搖晃晃站起來:“你在這盯著,我去幾個銀行看看,看能不能貸點!”
齊博城再次點頭。
晚上,張勃清回到辦公室,嘴唇干裂,目光呆滯。
齊博城趕緊倒了一杯水,端到張勃清跟前:“張總,怎么樣?”
張勃清微微搖搖頭:“貸不出來,即使出高額的利息,也貸不出來?!?p> “一百萬也不行?”
張勃清聽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分,人家也不給貸!”
“為什么,那幾家銀行行長不是和你關(guān)系挺好的嗎?”
“是啊,平時挺好的,可是,現(xiàn)在人家就是不給貸,他們異口同聲說,現(xiàn)在銀行緊縮銀根不給企業(yè)放款!”
張勃清說完,一屁股蹲在沙發(fā)上。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
張勃清整理了一下衣裝。
“進來!”
是會計秦娟。
“有事?”齊博城問道。
“齊總,我來找張總,我們賒村民的果子,他們要賬來了,總共五十三萬!這是單子,還有,這個月工資......”
秦娟還沒有說完,張勃清一把將桌子上所有文件推到地上:“滾出去!”
張勃清這些年一直以文雅自居,像今天這種舉動,在以往根本沒有過。
此時,他真正的體會到王龍虎當時的心情。
秦娟嚇的瑟瑟發(fā)抖。
齊博城朝著秦娟擺擺手:“你先出去!”
秦娟趕緊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打開門離開。
“張總,消消氣,事情既然出了,我們就要想辦法解決?!?p> “解決個屁,怎么解決,我們現(xiàn)在被掏空了,還欠了一屁股債,你說,怎么解決?”
張勃清像紅眼狼一樣盯著齊博城。
“可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張勃清聽后,狠狠的道:“上次讓朱河干掉陳兵,怎么還沒干掉,還讓他活著!”
“張總,這您是知道的,您說給朱河四萬元,我拿著錢去找他,他說,四萬元根本不夠,要殺陳兵可以,他不要錢,他要我們副總這個職位,他要廠子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當時給你說了,你還罵他太貪!”
張勃清慢慢的想著。
“馬上聯(lián)系他,我要見他,給他說,我要讓陳兵在這個世上消失,事情辦成,辦的漂亮,那公司的副總就是他的,另外,我再給他百分之十的股份!”
張勃清真的瘋了,真的被陳兵逼瘋了!
齊博城還要問,張勃清再次喊道:‘趕緊給我去辦,我馬上見要到他!’
陳兵并不知道,他將齊博城逼成這樣,逼的要殺他。
商場如戰(zhàn)場,既然是戰(zhàn)場,那死人是常有的事。
陳兵辦公室。
楊海民在陳兵面前站著。
“坐,呵呵呵,都是兄弟,不要客氣?!?p> 陳兵對楊海民說是兄弟,讓楊海民受寵若驚。
“謝謝陳總?!?p> “我對你說了,有人的時候叫我陳總,沒人的時候,就叫我兵子,都是朋友,不要顯得那么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