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腌蛋黃賽蟹黃
“不知道?!碧K任平老老實實搖頭道。想了想,他又補(bǔ)充道:
“不過,司長大人看起來心情不錯,想來應(yīng)該是好事吧?”
“哦?那你猜猜看,是什么好事?”連山景笑瞇瞇道。
蘇任平抓抓頭發(fā):“近半年來,新的可食用物增長極快,我想,這多半是受了我在阿爾忒爾試煉中的優(yōu)勝的鼓舞。還有,在連山大人鼎力支持下,我順利開張的美食店也是大受歡迎,目下已在全國掀起了美食浪潮,這也大大刺激了可食用物的發(fā)掘與利用……綜合這些方面,我想,難不成司長大人要對我的突出貢獻(xiàn)予以特別表揚(yáng)?”
連山景點點頭:“你說的這些倒也沒錯,值得表揚(yáng)……”
“除了口頭表揚(yáng),還有獎金嗎?”蘇任平滿眼期待地望著連山景。和領(lǐng)導(dǎo)吃過飯就是不一樣,感覺說話都不必太拘著。當(dāng)然,前提是領(lǐng)導(dǎo)得像連山大人一樣隨和才行。
“嘿,你可真會順桿兒爬?。 边B山景果然并不以為意,只是笑著大搖其頭,“別想美事兒了!”
“那司長找我來……”
連山景把文件遞還給蘇任平,道:“你把這攤兒收收尾,隨我回趟家,有驚喜?!?p> 既然是驚喜,那么再怎么問,連山景也是不會說的。蘇任平便用最快的速度把手頭工作做完,跟著連山景回了家。
造煉司司長大人的宅子,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氣味豐富,即便是下個不停的大雪也無法掩蓋。再加上大飛雞小野豬此起彼伏的吵鬧聲,竟顯得這個地廣人稀的大宅子熱鬧的很。
連山景也不請?zhí)K任平進(jìn)屋,直接便引著他去了后院,一路奔到幾棵小楊樹旁邊,這才站定了,一指楊樹后那塊平整的土地,興奮道:“你看!”
這塊土地極其肥沃,即使被厚厚的雪覆蓋著,也還是能瞧見雪層下黑黝黝的泥土之色。更抓人眼球的是,在雪的白與泥土的黑之間,隱隱的還透著蔥蘢的綠,那簇綠色如碧玉般剔透,且腰桿挺直,意氣風(fēng)發(fā),穩(wěn)穩(wěn)站立在泥土之中,將厚厚的雪支棱在自己頭頂上。
是禾苗的綠。
這里是種植麥米的那處“試驗田”。
蘇任平霍的轉(zhuǎn)頭看著連山景,喜出望外:“麥米活了?”
“不僅活了,而且還活的好好的?!边B山景一臉止不住的笑,“今年冬天的這幾場大雪來的太是時候了,簡直像是給麥米苗蓋上了棉被。這下好了,我覺得明年春天,咱這幾顆寶貝苗苗,一定會結(jié)出麥米的!”
“屬于我們自己的麥米……”蘇任平的興奮不在連山景之下,想想春光明媚之時,綠油油的禾苗迎風(fēng)招展的景象,以及六月陽光下沉甸甸的麥穗如浪起伏的景象,他心中的激動簡直就像一只桀驁不馴的小獸,毫無章法又歡天喜地地沖撞著胸膛。
似乎沒有語言能夠表達(dá)這歡喜,他唯有笑,使勁兒地笑。
這時,吉婆婆出現(xiàn)在屋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招呼連山景和蘇任平:“雪下大了,你們進(jìn)屋歇會兒!”
他們這才注意到,鵝毛般的大雪,早已將他們二人完全覆蓋成了兩個雪人。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著,這才進(jìn)了屋,撣去身上的雪,圍著爐子一邊烤火一邊閑話。
爐灶邊上烤了一圈的蒼蠅頭,連山景丟給蘇任平一個,自己也撿起一個,剝了殼,將果仁丟在嘴里慢慢嚼著,細(xì)膩溫柔的綿密甘甜頓時撫慰了口齒,將風(fēng)雪殘留在身上的寒意驅(qū)散一空。
連山景瞇瞇眼睛,正要再去拿蒼蠅頭,卻見吉婆婆端了只碟子,帶著一臉神秘的微笑走了過來。
吉婆婆將碟子放在連山景和蘇任平中間,道:“來,嘗嘗咱們腌好的飛雞蛋!”
蘇任平眼睛一亮:“腌飛雞蛋!哇,我可太期待這個了!”
連山景雖然也是眼睛緊盯著碟子里切成兩半的腌蛋,但還是略帶不滿地抱怨道:“我早就說嘗嘗,你一個都不讓我嘗,哼,平平一來,就切了四個!”
“腌飛雞蛋的方子,是人家平平給的,自然,腌好的第一個飛雞蛋,也得給平平品嘗啦?!奔牌乓荒樀睦硭?dāng)然,但還是拿起半只腌蛋先塞到了老伴兒手中,“今兒就讓你沾平平的光,多吃點兒?!?p> “這還差不多?!边B山景心滿意足地剝了蛋殼,連蛋黃帶蛋白,一口咬了下去,不住地點頭道,“好吃!”
蘇任平則習(xí)慣性地先挖出一點蛋白吃了。蛋白很瓷實,咬在嘴里有種扎實的感覺。咬下來,在舌尖上微微用力一抿,蛋白散開,便有淡淡的咸味擴(kuò)散而出。咸味不濃,不至于齁嗓子,只有若有若無的微咸,恰到好處地掩蓋了飛雞蛋原有的一點點腥氣。
只吃蛋白就可以斷定,這只飛雞蛋腌的剛剛處。
蛋黃放在后面吃,是為了更好地品味。
在蛋黃與蛋白交界之處,已經(jīng)有金黃瑩潤的蛋油迫不及待地淌了出來,行經(jīng)之處,俱染金黃。
蘇任平看著那團(tuán)圓潤的黃澄澄,一時竟舍不得下嘴。不過,即使舍不得,也要赴一赴蛋黃的誘惑之約啊。這樣想著,蘇任平一口咬去了半個蛋黃。
蛋黃的質(zhì)地比蛋白更為致密,然而一旦被牙齒咬開,分散也更為均勻。蘇任平只覺得細(xì)膩沙質(zhì)的蛋黃裹滿了舌頭和口腔,滿口皆是蛋黃那濃郁醉人的香。
只有一個“香”字。腌蛋黃完全當(dāng)?shù)闷疬@個“香”字!
“好吃嗎?”吉婆婆笑瞇瞇地問道。
“好吃!”蘇任平只覺得滿口的蛋黃粘的他張開嘴都得費(fèi)點兒力氣,于是他舉起大拇指輔助說明,“吉婆婆腌的飛雞蛋,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飛雞蛋!”
“說的你好像以前吃過一樣,”連山景將手中的腌飛雞蛋一口塞進(jìn)嘴里,“也沒別的事兒了,你早點兒回去休息吧?!?p> “司長您不能這樣,有活兒就緊招呼,有好吃的卻要趕人?”蘇任平不滿說著,手底下又趕緊抓了一塊腌蛋吃著。
“就是,”吉婆婆在旁幫腔道,“老頭子別想吃獨(dú)食??!再說了,這么大的雪,天這么晚了,平平干脆別走了,在我們這兒住下得了?!?p> 吉婆婆這么一說,蘇任平卻是微微一愣,馬上站起身來,笑道:“說的也是,天太晚了,我得趕緊回家了,家里還有頭驢等著喂呢。”
吃碗大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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