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看到七八個男人從屋子里走出來。
有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也有三十以上的中年人,剛剛那兩個家伙也在其中。
“洋哥,就是這小子?!?p> 說話的人臉上有血漬,是我弄的。
七八個人跟在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家伙后面,那個人長得很魁梧大約一米八五,黑黝黝的皮膚很健康,看上去也有些氣勢,應(yīng)該算是一個小領(lǐng)頭,不過之前的三次我并沒有見過這家伙。
‘洋哥’掃量我?guī)籽?,微微皺眉,卻是忽然回頭沖著那兩個家伙叫喊:“你們兩個人還打不過他一個?廢物,要你們在這里還有什么用?”
兩個帶血的中年人面色難看,有些委屈的小聲辯駁:“他,他是偷襲……”
‘洋哥’瞪了那二人一眼,后者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那邊談話結(jié)束才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靠他的眼色似乎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知道自己也的確不是這幫家伙的對手。
但我并不恐懼,很奇怪前幾次的每次遭遇我都能清楚的感受心跳與血液的加速流動,手腳還伴帶著幾分顫抖,可這次我的心情很平靜。
或許是經(jīng)歷的太多,又或許是做好了覺悟與準備。
“臭小子,敢來這里撒野膽子不小。”
一眾眼神集中我身上,滿是惡意。我沒有反應(yīng),只是說了句:“這里?這里不可以撒野嗎?這么說你是承認這里是黑五星嘍?!?p> ‘洋哥’閉上嘴,眼神轉(zhuǎn)動思考一下,隨后惡狠狠的說道:“承認又怎么樣?管你是誰,敢打我們兄弟就別想走出去?!?p> 我沒工夫跟這些人閑扯,直入主題:“我要見楊巷!”
‘洋哥’“呸”的一下,狠狠的說:“我們老大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嗎?活的不耐煩了,弟兄們給我好好收拾收拾他?!?p> 人群向我聚來,目光不善。我知道自己的鍛煉還不到位,絕不是他們幾個的對手,這也是我想找小李一起來的緣故。
但我依舊不怕,上一次我能逃脫,這一次也一樣可以
“我想看看,這兩天的訓(xùn)練有沒有白費。”
我稍微挽起雙手的袖子準備跟他們打一場,卻突然聽到不遠處一個聲音叫喊一句:“停!”
我不禁一愣,向我圍過來的七八個家伙也不由得停住腳步。
微微皺眉,就看到剛剛那個‘洋哥’有些匆忙的向我走來,一直盯著我看。
本來還有些防備他突然出手,過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這個意思。而且我發(fā)現(xiàn)他所盯著的地方是我手腕處。
不,并不是我的手腕,而是手腕上的東西,是之前小李給我戴上的手鏈。
‘洋哥’看著我的手鏈面色卻是變得極為古怪,之前眼中的惡意居然全然消散了,忽然口中嘟囔幾句:“你,你居然跟他……”
后面的聽不清了,只是這家伙看我的眼神真是讓人別扭,剛要開口問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卻說了句:“你要見老大?跟我來?!?p> 說完他轉(zhuǎn)身往屋子里走,旁邊兩個剛剛被我打的中年人似乎要問什么,不過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就放棄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一切,明明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居然一下子瓦解了?
輕輕了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鏈,我知道是它的功勞,心想著小李給我的這東西一定不簡單,對于他和黑五星的關(guān)系卻更加好奇。
這是一個有些黑暗的地下室,到處通著燈卻感覺還是有些昏暗,遠處像是一個客廳,有很多人看上去也很有氣勢,站成兩排份左右站立就像古代皇帝的朝堂,只等著皇上上朝。
本來我以為見到楊巷需要一個很困難的路程,甚至要動用一些不得已的手段,卻不想這么簡單,這要歸功于小李給我的手鏈。
我朝著兩排的人群中掃量幾眼,忽然看到幾個面孔。
瞳孔不禁收縮,有熟人!那幾個家伙我之前見過,就是他們!
忽然幾個人一同恭敬彎腰,朝著一處角落喊了一句:“大哥?!?p> 下一刻,就看到一個稍微有些臃腫的中年人從里面走出來坐在一個椅子上,看上去很有氣派的樣子,我猜想他應(yīng)該就是楊巷了。
“我聽小洋說有個小子要見我?”
我就站在中間,他的目光里卻沒有我。
剛剛那個‘洋哥’沒了之前的氣勢,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說道:“是的老大,這小子說要見你?!?p> 楊巷還是沒有看我,只是口氣略微古怪幾分:“我好像聽說他打了我們的兄弟,你怎么不為兄弟們討個說法反倒給他引路?”
叫小洋的青年立刻回答:“我正準備討個說法,但只是這小子他有點特殊……”
他止住口不說,楊巷仿佛耐性很好也不著急問,只是站在旁邊的幾個人卻忍不住了:“哪里特殊?你怎么不繼續(xù)說???”
小洋對于他們可沒有自己老大那么客氣,撇了撇嘴說道:“你們自己看唄,看他的手?!?p> ‘唰唰唰’幾道目光過來都集中在我手腕之處,面色在下一秒皆是一變,這過程我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
“他和那個人……”
楊巷老大注意到我手腕處的手鏈眼神也有些吃驚,下一刻又回歸正常,這一次他的目光終于到我的臉上,問了句:“小子,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的目光中有一股深入心底的精光,口氣雖是平和卻有一種無法抗拒的語氣。
我知道這是他身為黑社會老大多年征戰(zhàn)所形成的氣質(zhì),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終于步入正題,我也算松了口氣:“要個說法。”
楊巷面色有些驚訝,說道:“明明是你剛剛打了我們的人,怎么還找我們要說法?”
我淡淡的回答:“不是剛剛的事情,而是之前?!?p> “之前?”
我說道:“差不多半個月前,您手下的幾個人來找我的麻煩,把我打的滿地跑。您也是個男人,覺得這件事該不該討個說法?”
楊巷‘哦’了一聲,隨即竟是贊同我的話,說道:“有這事?身為男人自然不能認慫,該討?!?p> 隨后轉(zhuǎn)過頭沖著旁邊幾個距離他近的兄弟們說道:“這小子說的是實話嗎?”
他的樣子和語氣依舊平淡,但舉手投足間卻總有種氣勢讓周圍人不由自主的低頭,讓周邊人誰也無法反抗他。
沉寂了幾秒鐘,一個聲音突然回答:“大哥,的確有這事。我認得這小子,上一次也是我?guī)У娜?,是因為劉老板那幫人給了錢讓我們幫忙,弟兄們就出手了?!?p> 說話的這個聲音我認識,正是第一次痛打我的那個人,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楊巷瞄了他一眼,忽然問了句:“給了多少?”
那人回答:“六十萬!”
楊巷笑了,笑的皺紋都出來了:“做得好,你也算為兄弟們攢了家當(dāng),可別忘了犒勞弟兄們?!?p> 那人恭敬的回答:“當(dāng)然?”
楊巷轉(zhuǎn)過頭對我說道:“你既然能來到這里,就說明你知道我們是做什么的。我的兄弟絕不會平白無故的做一件事情,只要有人出錢我們就會同意。事越大、錢越多,與你本身無冤無仇,所以你應(yīng)該去找那個出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