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頭一回
袁定珊又慢慢往桌邊踱了,等她坐下了,她才又重新看向了白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現(xiàn)在能輕而易舉地找到我了,所以,可能崔家的人很快就接我回去了?”
聽到這句話,姚素娘抬眼看袁定珊去了,不過袁定珊的視線卻是一直在白藏身上;袁定珊并不是不懷疑姚素娘,而是豈今為止,她算是那個戰(zhàn)力最弱的,她還不至于去為難那個最不中用的。
“我們聽命于已故的崔院司,并非崔家;崔院司一死,我們也就散了,而且,像我這種只能在霧山呆著的人,恐怕有一天犯病了,死在霧山,都沒有人知道的?!卑撞刈允贾两K,表情都沒變化一個。
“娘,你是如何讓只狼找到白藏的?”袁定珊笑著看姚素娘去了。
姚素娘也按了按施文玲挽著自己的手,好像她也有些心虛似的:“我一直知道白藏在哪兒,她身體不好,又有咯血的毛病,我知道有這個人,但從來沒有見她干過活兒,讓只狼去找,我也沒抱太大希望的;我也只能試著找找她?!?p> 袁定珊扁扁嘴,她又看向了白藏:“你們還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因?yàn)椴恢杏?,所以我沒有別人一起出過工,我只負(fù)責(zé)在霧山幫院司看藥材。”白藏又道。
“我的這副指撐一直在你那兒?”袁定珊問。
“是崔院司死后,有人送到我那兒的,那人送到了也就死了,沒有院司的命令,我是不可以離開霧山的,可院司都死了,霧山恐怕也就沒有人打理了,所以只狼找到我時,我便帶著這副指撐過來了?!卑撞赜值?。
袁定珊壓了壓眉,她看看白藏,又看看姚娘,一臉驚訝地問:“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并不認(rèn)識我?以前也沒見過我?”
“白藏這是第一次出山,也是第一次殺人,以前殺的都是拱藥材的野兔子、野豬什么的?!卑撞卣J(rèn)真了幾分。
袁定珊臉上的驚訝更濃了:“你不認(rèn)識我你把指撐給我?”
白藏也壓了壓眉:“書手,我只是身體有病,我又不傻,你身邊能跟著只狼這樣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輩?!?p> “哼,你也不精……萬一我不是崔家的人呢?”袁定珊又問。
“那你們?nèi)绾沃廊ツ膬赫异F山呢?”白藏反問。
袁定珊就看姚素娘去了。
姚素娘扶著桌子坐下了,好像她剛才受到了驚嚇,腿軟了一般:“大概逃出來了四五個孩子……每個照顧孩子的人都配了一個保險的人名兒,我的就是白藏,是我從照顧屬于我的那個孩子起,院司告訴我的,我想著,都到這個時候了,恐怕我可以用白藏了?!?p> “還有其他的孩子?”袁定珊又望向了姚素娘。
“嗯……只是,在崔家的時候,你們是同伴,到了今天這個局勢,恐怕你們就不是了,若是能見到,只怕也要提防上?!币λ啬镉值?。
袁定珊伸手支撐了臉,她琢磨了起來:“現(xiàn)在我和那幾個孩子是競爭甚至是敵手關(guān)系?那我們只能靠跟著自己的寅時人拼嘍?那我豈不是最弱的?”
姚素娘沒吱聲兒,白藏也沒吱聲兒。
袁定珊又看了一眼姚素娘——話都說到這里了,那么姚素娘算是承認(rèn)了自己不是她的親娘了,她只是個仆人,扮作她娘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hù)她,不讓別人起疑心。
“怎……怎么會……珊兒你身邊還有月將和只狼啊!別人不敢打咱們的主意的。”施文玲忙道了一句。
“萬一別人身邊也有這樣的人呢?”白藏垂了紅眸提醒了一句。
袁定珊忙看向了只狼:“那個緊那羅……奇怪的很!”
“啊?珊兒懷疑她身邊也有一個崔家的孩子,她是來試探珊兒你的?”施文玲的后脖子開始灌冷風(fēng)了。
“不一定,你別那么緊張。”袁定珊斜了施文玲一眼,她把自己搞的都緊張了。
“不會的,緊那羅不會插手世俗的世務(wù),她也根本不是漢人,她說的話,十句有兩句是真的就不錯了。”月將的聲音從門口飄了過來。
施文玲便松了一口氣:“那那那……那就好……我總感覺這個人不好惹的很……”
袁定珊往后一靠,她輕聲道:“她不好惹,人家吳代藍(lán)也不是好糊弄的……白藏的殺人手法和十六的一模一樣,我想很快吳代藍(lán)就會來找我,白藏不要現(xiàn)身,沒我的眼色,也不要?dú)⑷耍@里又不是霧山,你殺了野兔野豬讓它們爛在地里還能當(dāng)養(yǎng)料,殺了人是要處理尸體的……”
白藏一時反應(yīng)過來,她忙抬眼看袁定珊去了:“白藏給書手惹禍了?”
“沒事兒……”袁定珊抬眼看著屋頂出神了。
白藏又去看姚素娘,姚素娘也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當(dāng)白藏去看只狼時,只狼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帶著嫌棄的,白藏抿緊了雙唇,又往屏風(fēng)后面去了。
月將進(jìn)了屋子里,他輕聲道:“白藏?fù)Q身衣裳吧,那身衣裳太顯眼了。”
袁定珊看了看月將,她瞄著只狼道:“只狼,你的衣裳借給白藏穿,她身上有一股藥香味兒,剛好,你那臭味兒給她遮遮?!?p> 只狼轉(zhuǎn)了身,他一面解腰帶一面往屏風(fēng)后面走。
袁定珊正要伸手夠茶湯去,屏風(fēng)后傳來了一聲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巴掌聲。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屏風(fēng)那邊兒。
就見只狼松著衣裳出來了,他的左臉上還有三道血痕:“不是教我脫衣裳么?”
“你沒別的衣裳?”袁定珊問。
“這身上這套味兒最大?!敝焕钦f。
“白藏是個女孩子,你別當(dāng)著她的面兒脫呀!”袁定珊瞪大了眼睛。
“書手的意思是,我把里衣也脫給她?我以為只脫外衣就夠了呢?!敝焕钦f的居然萬分認(rèn)真。
袁定珊深呼吸了一口氣,她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月將無語地到了只狼身邊,他將他的外衣一剝?nèi)酉蛄似溜L(fēng)后:“你當(dāng)白藏是避衹山的雌狼呢?人家還是有世俗之禮的?!?p> “我只是卸個外衣給她,誰知道她伸手打我?!敝焕切÷晣K嘖著。
董圣暄
◆只狼:不要誤會,我不喜歡女孩子。 ◆月將:你想多了,珊兒是知道你有分寸才沒在你脖子上加條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