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辛夷交代完這事,第二天一早,沈秋兒就把名單貼出去,讓名單上的人都準(zhǔn)備好,再過幾日就往京城行進。
兩日后葉蘭先離開錦山,又過了兩日,沈秋兒也帶著這一百個手下離開。
離開前,她先了解了一下現(xiàn)在江湖上的動向,包括荊門和小公爺?shù)那闆r。
聽聞她在搞出荊門那場風(fēng)波之后,大家對荊門的意見很大,特別是對齊老當(dāng)家,大家都覺得他是個表里不一的,沒了以前對他那種敬重,連帶著對小公爺也沒了好臉。
雖然小公爺不管怎么說,占了半個朝堂中人的身份,但聽聞皇上在知曉了這事之后,仍是發(fā)了不小火氣,對林國公很是不滿。而林國公為了避嫌,同時也是為表忠心,跟荊門也拉開了些關(guān)系,并讓小公爺盡快回京城。
總之看起來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實際算下來的話,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錦山上的人知道沈秋兒拉回來一堆裝滿了土石的箱子,但除了辛夷,跟那幾個被沈秋兒選上帶走的手下,沒有人清楚內(nèi)里的原因。
余大王有猜到一些內(nèi)情,可是他既不能問沈秋兒,也不能自己去核實,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這么丟到腦后了。
葉蘭倒是問過沈秋兒,沈秋兒都如實回答,把葉蘭給氣得不輕。不過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會兒再說荊門沒有寶庫,或是耍人了,講出來也沒有人信。而且如果真把實情說給外人,也不是葉蘭愿意的,她絕不希望沈秋兒再跟小公爺還有荊門走太近。
如此,就只能這么算了。
小公爺回到京城后,照樣是該干什么干什么,三皇子跟他的關(guān)系依然特別好。而且皇上雖然表現(xiàn)得對林國公不滿,對小公爺卻還是老樣子,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議論,其實也就是輕輕地打了幾板子,根本就沒傷到皮肉。
沈秋兒不管這些事,得知小公爺眼下在京城好好的,她在出發(fā)前先送了封信,告知對方她過一段時日就會到京城,讓他務(wù)必留住路老,在她抵達(dá)京城之前,切不可把路老放走。若他膽敢放走,她就把荊門的名聲徹底給敗壞,還要往他的身上潑臟水。
小公爺收到信后很無語,沒想到她竟如此直白地威脅他,而且他還沒有辦法。
反正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京的,便一直在京城等她。從錦山到京城,哪怕人再多,路上耗費個十天半月已是足夠,但他等了半個多月,仍連半個人影都沒見到。
雖然覺得不會有什么事,但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于是派人快馬加鞭前去查看。不看不打緊,一看把他氣得要死,沈秋兒居然在半途停下,還花錢買了個莊園,帶著一眾手下小住幾日。
按沈秋兒的說法是,反正路老已經(jīng)被定下了,也不怕人跑了,她不管是早到還是晚到,都沒什么大礙。連葉蘭都沒有派人催她,她本人也一點不急,他有什么好急的呢?
氣得半死又沒什么辦法,小公爺只能繼續(xù)把路老扣押在京城,要求他必須把張子恒治得一點毛病沒有,且讓張子恒有了子嗣后才可以離開。
路老又是絕食三日,知道自己實在沒有法子,唯有再次認(rèn)命,任勞任怨地被這些后生們折騰。
沈秋兒在帶著手下們前往京城的路上,可謂是一點不委屈自己。因為一切都由她說了算,她絕不會提出趕路,也絕不會事事講究。每日必須吃飽喝好睡足,住宿一定要挑好的地方,吃食也不能太差勁,哪怕夜里要在野外宿著,隨行的廚子必須露一手。
跟著她的一眾手下剛開始時極不適應(yīng),他們不知此去京城所為何事,但總歸是要領(lǐng)命干活的??墒且宦飞希崎T不但不急不躁,還游山玩水,這瞧那看的,甚至讓他們也自己怎么高興怎么來,讓他們這些被使喚過的一時間全都找不著北了。
如此適應(yīng)了一段時間后,發(fā)現(xiàn)掌門真是沒有什么目的,而蘭姨那邊也沒有插手或者是指揮,他們才稍稍放下些心來。
當(dāng)行進到一處,掌門看到一處正要出手的莊園,決定掏錢買下來時,他們也只是驚異了那么半刻鐘,就立即接受了掌門的這個做法。
莊園很大,住一百人絕對沒有問題。而且這一百人里,男女都有,個個都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沒有干過活的,所以大家合力打掃收拾,該操持操持,該添置添置,只一天就把莊園拾掇好。沈秋兒讓大家自己選擇住處,放話在這好好休整幾日,然后再繼續(xù)往京城行進。
無人覺得路途勞頓,更不覺得有哪需要休整,但掌門說什么就是什么。大家習(xí)慣了掌門的路數(shù),三三兩兩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人甚至在莊園的池塘里釣起了魚,沈秋兒還很有興致地來觀看。
總之現(xiàn)在的每一個手下,都走上了放飛自我的道路,拋棄了舊有的那套,能跟著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掌門一天就是一天。
所以當(dāng)他們離開了莊園,又踏上路途,來到京城后,見掌門又買了一處園子,似乎是要打算常住,他們也沒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了,甚至隱隱還有一些期待。
畢竟這是在京城??!有著最繁華的街道,最可口的食物,最新奇好玩的人和事。他們無需做其它什么事,更無需賣命和取人性命,只要聽掌門的話就可以。
當(dāng)路老被沈秋兒給請到她購置的園子,見到那么多基本已經(jīng)沒有什么斗志的錦山派手下后,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你真想讓我?guī)退麄兂ド砩系亩拘M?”路老問。
“那是當(dāng)然了。”沈秋兒答道:“他們都是我選出來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以后跟著我也挺好,能幫我做點事。但他們身上的毒蠱是個麻煩事,我就怕蘭姨中間插個手,讓我的人說沒就沒有了?!?p> “葉蘭的毒蠱可不是那么容易解的,想讓我出手,費用可不低?!甭防舷忍岢隽藯l件。
“只要不是太離譜的價錢,我都給得起,我現(xiàn)在有錢。”沈秋兒的底氣很足。
路老報了個數(shù),見她毫不猶豫答應(yīng)下來,就知她確實有錢了。
“還有一點,哪怕我收了這個錢,也不能保證就一定可以解了這毒蠱,但我會盡力?!?p> “沒問題,我都能接受,你只要盡力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