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余大王顯然沒反應(yīng)過來。
見他似乎不太相信,辛夷又重復(fù)了一遍,“這是我們掌門。”
“你是俞月?”
余大王仍是不太能相信,總覺得跟傳言中的不太一樣。
雖然大家伙都知道,俞月是個十六七八的姑娘,但因著俞漁的名聲,再加上俞月之后做出的那些事,以及錦山派的再度崛起,都讓眾人覺得,俞月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功夫很可怕,手段很可怕,長相肯定也很可怕。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打眼是打眼,可還沒有到讓人見一眼就過目不忘的程度,也不會讓人生出什么懼怕之感。
“你可以叫我沈秋兒?!?p> 沈秋兒撓了撓腦袋,俞月這個名字實在不太常用,有時候被人叫了這名字,她還不一定能反應(yīng)過來。
關(guān)于最近荊門發(fā)生的事,余大王了解得不太詳細,但是多少有所耳聞,知道俞月似乎是有另一個身份,好像是姓沈。
現(xiàn)在聽她這么一說,他的一顆心又沉了下來。
辛夷不會隨便稱呼一個人為掌門的,所以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他們錦山派的掌門了。而且就算他不愿意相信,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潛入屋子內(nèi)不被人發(fā)現(xiàn),這樣的高手沒有幾個的。因此就算他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信。
“不知俞……”余大王頓了一下道:“不知沈掌門為何不跟著辛夷一起來,反而要藏身在暗處?”
被抓了現(xiàn)成是挺尷尬的一件事,沈秋兒仍是很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辛夷會在這。”
言下之意他倆并未提前商量。
不知曉內(nèi)情的余大王可不會相信他們的話,但那又怎樣?人家都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隨意進出了,顯然是沒有把他的青山寨放在眼里。再想起剛才辛夷說過的那番話,余大王本來還想要硬撐一段的決心,瞬間就土崩瓦解了。
辛夷見他神情有變,不禁失笑。他費了那么多口舌,都不抵沈秋兒來這么一出。
“你怎么會來這里了?”他問沈秋兒。
他的消息要比余大王的靈通許多,人雖在這處,發(fā)生在荊門的事他卻是了如指掌的。
她此時應(yīng)該是跟著錦山派的人,壓著所有從荊門取回的金銀財寶去錦山的,為何會跑到這地方來了?
“被他的手下給打劫來的?!鄙蚯飪赫f得很含糊。
“你會被打劫?”辛夷脫口而出。
余大王也不信她這話,更加確定了她跟辛夷是在里應(yīng)外合,目的就是把他們青山寨給一鍋端了。
“其他人都被抓起來關(guān)在屋子里,這里的人還給他們服了軟筋散,都動彈不得。我聽說余大王正在這接待貴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想過來瞧一瞧是哪位貴客?!?p> 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熟人。
聽聞還有其他人在,余大王立即讓手下去問明情況,不一會兒就有一人趕過來,正是把沈秋兒他們帶進來的那幫山匪的小頭領(lǐng)。
他認人的功夫不錯,進來后立馬認出沈秋兒,還沒開口問她為何在此,就抽出腰間的刀來,要把她降服。
“住手!”余大王粗聲粗氣地制止他,“你們今天在山下都干了什么?”
不明白大王為何這樣問,這人聞言收回了刀,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在山下的情況都匯報給大王。
余大王氣得想要掐死他,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也不知道探一探底,見對方打扮成商隊,就真以為是經(jīng)商的人了。許久不打劫,竟連該有的防范之心都沒有了。
“你把其他人關(guān)在哪里了?”余大王問他。
“在柴房附近?!边@人見大王生氣了,不知自己哪里又做錯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們押送的箱子還沒開,都放在那的,等大王過目。”
聽聞沈秋兒他們的箱子被手下兄弟扣住了,再想到關(guān)于荊門最近的那些個消息,余大王立即就聯(lián)想到了寶庫的事情。
那些箱子里裝的沒準兒都是金銀珠寶,心情突然間又變好不少。
辛夷一直都是嘴上說說,什么有用的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拿來,甚至還要一再威脅。如今手上有了錦山派的銀錢,不如就繼續(xù)扣在青山寨,哪怕最后是歸順了,也不能是白白歸順,總是要得點好處的。
見他把那些小心思都寫在臉上,沈秋兒摸了摸鼻子,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辛夷尚不知曉荊門并無寶物,也不知曉箱子里的都是土石,發(fā)現(xiàn)余大王打起小算盤,正想要開口,卻被沈秋兒拉住了。
她拽了下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提此事。
雖然不明白她這是為何,辛夷還是很自然地配合著她,只讓余大王把錦山派的手下都放了。
余大王斟酌了一下,最后揮揮手,讓兄弟們?nèi)グ涯切┤硕挤帕恕?p> 他若不肯放,這位沈掌門一個不悅動起手來,他不一定能敵得過。到那個時候再談起條件,可就沒現(xiàn)在這么容易了,當然現(xiàn)在其實也不容易。
“麻煩余大王為我們準備些飯菜?!鄙蚯飪阂稽c不客氣,“我和我的手下眼下還餓著肚子,”
真是有什么樣的掌門,就會有什么樣的手下。見沈秋兒和辛夷一樣都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地盤,余大王心里有氣沒處發(fā)。
“去準備吃食,好酒好肉地招待著?!庇啻笸醴愿?。
現(xiàn)在不是只招待辛夷一個人了,而是招待錦山派近三十個人,也不知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山匪。
那些手下和荊門的弟子被放出來時,都一頭霧水,等被領(lǐng)到另外一處,見到沈秋兒和辛夷,吃上了好肉,喝上了好酒,更加是一頭霧水了。
辛夷一眼就瞧出來,真正的自己人只有幾個,剩下的都不是門下之人,不過他并沒有聲張,只一邊吃飯,一邊跟余大王說幾句話。
余大王人在這坐著,心卻已經(jīng)飄到外面去了,知道他這是在惦記寶物,沈秋兒給了他一個臺階,讓他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辛夷不明內(nèi)情,用眼神詢問她到底何意。
“箱子里面都是土石?!泵靼走@事是沒辦法繼續(xù)捂著了,沈秋兒湊到辛夷的耳邊,小聲地跟他實話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