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生穿著一身漂亮的修身居家服,頂著副熊貓眼,一副放棄抵抗,任人魚肉的模樣。
一眼就能看出,這就是女兒一直念叨的“創(chuàng)真同學”。
田所晴原本還有些心存芥蒂,見到本人后就釋然了。
兩人可謂是郎才女貌,女兒貌似也受他不少照顧。
現(xiàn)在反而擔心他以后會不會被小惠欺負,就像田所葵那樣,婚前各種體貼各種恩愛,婚后好像就成了她的仆人。
“舟車勞頓一定累壞了吧?”
這只能占其中很小一部分比例,人生第一次穿女裝,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而田所晴卻認為是他背負了太多,在他這個年紀不該背負的東西。
就算田所惠變得很奇怪,也不能改變她是可愛女孩的事實。
女孩子獨有的甘美體香與洗衣液的香味混合,最無敵的香料誕生了。
“叔叔好,姐姐好,我叫幸平創(chuàng)真......”
“嘛!這孩子可真會說話!阿晴,學著點?!?p> 田所葵眉開眼笑。
“媽媽,爸爸,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是我男朋友,今天是我們第一天交往?!?p> 夫婦倆互望一眼,走開幾步,背著他們說悄悄話:
“親愛的,你怎么看?”
“我看有戲,沒想到小惠變得這么主動,我還以為她在而立之年前,都找不到男朋友呢。”
“剛交往第一天就帶回來炫耀,這事我看穩(wěn)了?!?p> “嗯,明天我給村里大伙說一聲,讓他們隨時做好準備?!?p> 還好兩人沒有睡在同一個房間,幸平創(chuàng)真的生命值沒有進一步被削減。
幸平創(chuàng)真心煩意亂,手機如夏蟬一樣聒噪。,恨不得把它摔得粉碎。
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不可否認,他的確是喜歡田所惠的,想讓她為自己試吃更多料理,想與她一起度過。重重困難,可是......
從小就跟著父親學習做菜,刀刃的鋒利他再清楚不過,如果田所惠再稍微用力一點點,脖子都會留下一條血痕。
她是認真的,如果當時真的以玩笑的形式吊她胃口,后果不堪設(shè)想。
田所惠就睡在旁邊的房間,原本是一間臥室,后來用隔扇分成兩間。她輕輕將隔扇捅出一個小孔,貓著眼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繪里奈也好,肉魅也好,青梅竹馬也好,在她們徹底對幸平創(chuàng)真死心前,被田所惠通通列入黑名單。
第二天沒過多久,整個村都知道田所惠名花有主,兩人不僅是同班同學,甚至排名還遠在她之上。
只有做菜才能讓他暫且忘卻煩惱,只用一天,幸平創(chuàng)真就用在自己餐館磨練出來的廚藝,征服了整片村子里的刁鉆牙口。
這次畢竟只是和田所惠的雙親打聲招呼,他還要有自己的餐館要經(jīng)營。
手機因沒電而關(guān)機,為了不讓家人過度擔心,他只能盡快回家。
“創(chuàng)真,下次什么時候來玩呀?”
“應(yīng)該很快吧?!?p> 這天過的很愉快,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一整天就過去了。
兩人承包了整個后廚,他們既是主廚又是彼此的助手,之前在學校沒少組成搭檔,讓他們不管在哪里都能配合的得心應(yīng)手。
如果沒發(fā)生那檔事就完美了。
田所惠送幸平創(chuàng)真到車站,等車的空閑,為他按摩酸痛的肌肉。
“回去后記得給我回個消息?!?p> “嗯?!?p> “那個......如果我想你的話,可以給你發(fā)消息嗎?”
“當然,我可是每天都會找你的,做好覺悟吧?!?p> 列車發(fā)動,等幸平創(chuàng)真的身影徹底在眼前消失,時刻掛在嘴角,如棉花糖般甜美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巨大的落寞占據(jù)她絕大部分情愫。
田所惠從小就很懂事,有出類拔萃的察言觀色的能力,她能看出幸平創(chuàng)真對她心存畏懼,似乎還有些迷茫。
葉說,很少有情侶是真正的兩情相悅。
就算在一起,也難保對方會永遠對自己忠貞不渝。
結(jié)合我妻由乃的建議,最后得出只要能和對方在一起,就算用一些手段也在所不惜的結(jié)論。
傍晚,還沒到門口,就能看見家里一片燈火輝煌。
“只要老爸想的話,還是能做好的嘛?!?p> 幸平創(chuàng)真自言自語。
家近在眼前,積攢的疲憊一下子就釋放出來,他現(xiàn)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我回來了。”
店里有很多客人,但是卻像是被石化似的一動不動。
富田友哉,包括倉瀨真由美她們也在。
后廚傳來激烈的鍋鏟二重奏,難不成因為自己不在,老爸特意雇了個廚師?
“真由美,發(fā)生什么事了?”
“??!創(chuàng)真同學回來了,太好了!”
倉瀨真由美的小臉有許多指甲印,本來就有些嬰兒肥的包子小臉,似乎比原來更圓潤了。
“至于發(fā)生了什么......還是請你自己看吧!”
“什么嘛,這么大驚小怪的?!?p> 幸平創(chuàng)真轉(zhuǎn)身去后廚,卻差點和端著炒飯的年輕女性撞個滿懷。
“小心點,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琢磨出來的食譜?!?p> “不好意思......”
女人看起來有些陌生,但是又倍感親切。
城一郎與她談笑風生,難道是老爸的朋友嗎?
幸平創(chuàng)真隨即推翻了那個想法,盡管老爸人脈廣闊,但是可以交流的異性熟人,可能也只有終身未嫁的文緒奶奶。
而且這個人不管怎么看都好熟悉,記憶中的孩子在哭泣,有一個不可以忘記的人,終究還是被時間沖淡記憶。
她的人生,永遠停留在年輕的二十八歲。
淚無言。
似乎乘坐“追憶號”飛船,在記憶的走馬燈里盡情參觀翱翔。
“老、老媽?”
女人放下手中的餐品,語氣半是責怪半是埋怨:
“好過分啊,終于想起來了?明明我一直在想你們父子倆的說?!?p> 沒多會兒,幸平城一郎也端著炒飯從后廚出來。
他們上一次像這樣切磋廚藝,已經(jīng)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感覺這邊的更好吃......”
“我也是?!?p> 唯有炒飯,幸平珠子才有贏幸平城一郎的可能。
“創(chuàng)真,你已經(jīng)平安長大了呢?!?p> 幸平珠子習慣性的伸出手,又停在半空。
很難想象他們其實是母子。
“可是老媽......”
話在嘴邊又咽了回去,就算他不說,幸平珠子也知道太想問什么。
“我也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過冥冥聽見有個聲音對我說‘時機到了,可以醒來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家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