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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西游立天庭

第一章 師祖去哪了?

我去西游立天庭 默無言2 3043 2021-02-04 14:07:17

  大圣觀,臨著三清殿不遠(yuǎn)處有一座道房。

  有一年輕道人歪躺房中,秋陽斜射,落在其身上不感酷烈,反而有幾分閑適之意。

  這人光著個膀子偎在蒲團上,滿身鬼畫符,雖面容俊逸,但眉目輕佻,絲毫沒有玄門弟子的深沉氣度。

  此時他咧著嘴目光遠(yuǎn)眺,眼前除了墻壁什么也沒有,可他好像能隔空視物,也不知在看什么。

  “氣死咱了!”

  看了半晌,李清源撇著嘴,氣苦不已。

  穿越十六年,咱哪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耐住性子,繼續(xù)看去。

  沿著他的目光,只見觀中不遠(yuǎn)處的三清殿,有一個老道端坐其中。

  鶴發(fā)童顏,面容一絲不茍,身前檀香杳杳飄灑,襯的老道仙風(fēng)道骨,俊邁脫俗。

  可看老道坐的地方,居然是觀中供奉三清的冕座!

  這老道身為玄門中人,竟敢把三清趕下神冕,自己大剌剌的坐上去了……

  不過此事李清源都習(xí)慣了,他被老道收養(yǎng)才做個道士,并非一心向道,所以也不太在乎。

  但讓他無語的是,這觀中就他和老道兩人,老道卻非要搞什么“代徒收徒”,所以李清源一入門就成了孫子輩。

  這且罷了,今晨觀中來了個小孩兒,老道竟說什么,“此女童可傳貧道衣缽!”當(dāng)即就來了一場拜師儀式。

  這讓李清源怎么受得了?

  哪有徒弟沒入門先收徒孫的?

  收個年齒大的李清源還能安慰自己,可弄個五歲小孩當(dāng)咱的師傅,這算什么事兒?

  所以他才在殿中執(zhí)禮時,不去觀禮,反而跑回自己房中表示抗議。

  可又好奇老道出什么幺蛾子,這才施法偷看。

  望著荒唐的一幕,李清源感覺受到了深深地愚弄。

  只見三清殿中一場拜師禮儀正在上演。

  “拜!”老道肅穆開口。

  言訖,就有一個小小的人影躬身下拜,看那模樣,確實是個靈秀異常的女童……

  不多久,殿中師徒二人就已禮成。

  李清源瞧著兩人小手牽大手,四目溫馨相對,這份親近的樣子,就算他兩世為人,莫名的也有了一股酸澀。

  這小孩兒咋這么甜呢?可真會撒嬌呀。

  不過這事主要怪老道,所以李清源忍不住腹誹道:“師祖啊師祖,您可太缺德了!”

  正當(dāng)他心中糾結(jié)之時,忽看老道站起了身子。

  雖他聽不清動靜,但也感覺嗡一聲,只看老道身后現(xiàn)出無邊渾冥之氣,浩蕩之勢如同狂云嘶卷,龍蛇吐霧。

  老道也不見什么大動作,只是持著拂塵抬手一指。

  咔嚓!殿中梁頂忽然沒了?

  再往上看,連天穹上都裂開了個老大的口子,這口子越來越大,轉(zhuǎn)眼就闊出去數(shù)里之地,似有彌天極地之感。

  這些事只發(fā)生在瞬間,天驚地動,老道卻古井無波,他拉著女童一縱身,霎時,似祥光霧靄沖云蕩嵐,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當(dāng)場。

  他二人一走,那天上的縫隙也極速收縮,須臾間風(fēng)平浪靜,彷佛天地齊齊噤聲一般,只余下目瞪口呆地李清源不知所措。

  “什么情況?”李清源驚呼一聲,不可置信。

  他急忙收了法術(shù),慌慌張張穿起衣物,連滾帶爬往三清殿跑去。

  道觀本就不大,沒幾步他就到了,四下望望,除了空蕩蕩的大殿,還有被老道“請”開的三清神像,哪還有一個人影。

  李清源雙眸茫然,眼前的荒謬讓他感覺身處夢中,他忍不住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臉蛋子。

  “臥槽!”他疼得爆了一句粗口。

  “難道師祖整日里的吹噓都是真的?他真是道門大圣?”

  李清源之所以能隔空視物,是因為當(dāng)年穿越時,砸死他的戒指也隨同他來到此地,而戒指上嵌了六顆寶珠,他手賤扣下一顆來,那珠子化為了一門道法,喚作《八九玄功》!

  李清源這隔空視物的本事,就是取自玄功第六轉(zhuǎn)中,一門叫《隔垣洞見》的神通。

  他平日愛琢磨,加上悟性奇高,又和老道學(xué)法,根基扎實,這才能魔改了這門神通,使出皮毛。

  而老道平日雖然對他授玄法,傳武藝,但這方天地靈機枯竭,除了凡俗武藝,神通道法皆不能顯圣。

  老道和他相處十幾年,也沒見什么異常,李清源以為師祖一樣,雖有功法,但沒了靈機吐納,也并無什么修為在身。

  可眼前的事兒卻顛覆了他的想象,三清殿房梁都沒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李清源給自己魔改后的《隔垣洞見》起名為“天眼通”,這門神通本需道門第三境騰云境地才能勉強修習(xí),到了極處可上觀九天,下覽地府。

  而他這“天眼通”,只能看身邊百米,就算如此,還要用含有一絲靈氣的朱砂,畫成玄紋寫滿全身,再借用靈力才勉強能施展出來。

  可師祖揮手間,天都裂開個大口子,這分明是成了仙,修到“乾元境”才有的威能呀。

  此時,他真有些相信師祖自稱的“道門大圣”之言了。

  站在原地,眉頭擰成個“囧”字的李清源心思百轉(zhuǎn),瞬間想出了無數(shù)可能。

  “師祖有這樣的神通,看來很可能不是吹噓呀,難道他在此地,就為了等那個小孩兒入門。收自己只是個饒頭?”

  他疑惑不已,眼珠四處打量,忽然,看到老道平日坐的神冕上,好似有一封書信。

  “噫?”

  急走兩步,取過信來連忙展開一看……

  “清源吾孫,見字如唔?!?p>  “是師祖的筆跡?!崩钋逶袋c點頭。

  他接著掃了兩眼,臉上一紅。

  又看了兩眼,面色一黑。

  待看完了,李清源哎呀一聲,渾身顫抖,差點沒氣暈過去!

  只見這信上半點沒提老道去哪了,反而一副說教的口吻,把李清源給訓(xùn)斥了一番。

  信上說,老道我養(yǎng)了你快十六年,你常說既然沒了靈機,就不必修行了,不如下山掙錢去,享享富貴。

  幸好老道我對你管束甚嚴(yán),所以你才沒有那么懶,還每天堅持功課。

  老道還說,天地靈機沒了,可我們修道人修行,也不全是為了長生。

  還好今日我收了一個好徒弟,所以塵緣已了,也就帶著她走了。

  “雖韶顏稚齒,可資稟俱佳,勝孫十倍?!?p>  看到這里,李清源酸楚地念了出來,怎地就能勝過咱十倍了?

  “孫愚鈍,不明鵬飛萬里,其志非群鳥能識?!?p>  師祖啊師祖,您老人家這嘴也太損了吧!

  這叫什么比喻呀?

  合著那小孩兒是大鵬,咱就是群鳥?是鵪鶉,鴿子,老家賊?

  “吾知汝極駑劣,今惠書以悉,孫當(dāng)奉誦鈞諭,渴之勉之,勿生怨懟之心,應(yīng)懷慕鴻才,時時羨謁?!?p>  您倒是算出來我心里不平衡,可您這樣貶低咱,咱哪能好受呀。

  瞧那詞用的,“惰”、“愚鈍”、“駑劣”,師祖您詞匯量還真是大呀。

  還惠書,這個“惠”字您也真好意思叫出口。

  平復(fù)了半晌,李清源才輕舒口氣,氣悶道:“走了也好,省得每日管束咱?!?p>  可轉(zhuǎn)念他又鬧心起來,師祖能帶那小孩兒走,為啥就不能把咱一并帶上呢?

  這天地沒了靈機,自己空有功法無從修行,留在此地豈不是早晚要化作塵土,那師祖?zhèn)髯约汗Ψǖ囊饬x何在呢?

  “唉!”

  李清源想不通,難道是因為我今日沒來拜那小孩,師祖生氣了?

  可這算哪門子道理呀,你這老頭氣性也太大了吧!

  想起和師祖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無比的難受,決不信師祖忍心就此拋棄他。

  早些年李清源還沒習(xí)武,身子不大好。

  冬日著涼,師祖就每日夜晚給他推拿身體,整宿整宿的守著他。

  夏日怕熱,師祖又親手制涼飲種甜瓜,挖掘地窖儲存起來,給他解暑消渴。

  小時候渾渾噩噩,但就算后來逐步想起了前世,他也對老道有深深的孺慕之情。

  往日他總念叨著下山,但終究怕老道一人在山上孤單,始終沒能成行。

  加上山下亂世當(dāng)?shù)?,李清源隨著師祖清凈久了,也起了避世的念頭,熄了謀求富貴的心思。

  現(xiàn)在老道走了,他整個人都空落落的。

  “師祖愛賣弄,沒準(zhǔn)會給咱留下什么玄機,先找找。”

  把信恭敬收在懷里,李清源不甘心的在殿中搜索起來。

  然而三清殿就這么大,有什么玄機一眼可見,李清源尋摸了半晌,也沒找到什么線索。

  “難道真拋棄咱了?”頹然坐在地上,李清源有些欲哭無淚。

  正當(dāng)他想要放棄之時,忽然一愣。

  只見被師祖“請”下神冕的神像中,那玉清原始天尊像有些奇怪。

  別處倒沒什么異常,只有頭上被涂抹了滿臉大泥巴。

  “我昨天才擦拭過呀?!?p>  雖然天地沒了靈機,絕了煉氣修道,但有法傳世,神靈之事絕不是妄談,所以師祖雖然不尊三清,但李清源哪敢不敬。

  因此除了每日奉香參拜,也時常清理神像。

  他走到近前,忍不住有些納悶,只見神像本是威嚴(yán)中年道者的面容,竟被泥巴抹成了一個大花臉,看著有些可笑。

  “難不成是師祖干的?”

  這觀中除了今日剛來那小孩兒,就他與老道二人,憑師祖的荒唐,可未必做不出此事呀。

  “天尊恕罪,天尊恕罪?!崩钋逶催B忙稽首施禮,然后想找些東西清理神像。

  剛想轉(zhuǎn)身,突然聽到咔嚓一聲,李清源嚇了一跳,慌忙后退兩步……

  再看那神像,竟自眉心裂開斷成了兩截,其中閃出一個五彩光門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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