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再聒噪把你扔下去
這次是她橫豎拉著香兒出來逛東市的,驕橫跋扈不講理還把人給半路上弄丟了,她要是找不到人就決不能回去。
秦晟策馬從人稍微少一點的西街經過,視線掃到路邊身穿一抹水藍色羅裙的姑娘,那姑娘像是認錯了人,正給一淺粉裙子的女子低頭道歉。
他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攥住了藍色羅裙姑娘的手臂,拖著將她拽上了馬。
除了怒,還有另一種情緒在暗暗滋生,纏繞進幽深黑暗的角落。對那人的緊張控制的占有欲就像露水,只需一點來澆灌,就能讓心底里的萌芽發(fā)了瘋似的狂躁的生長。
他沒有察覺。
他此刻洶涌的偏激,已經超出了之前對自己定力的設想。
“秦秦秦……秦子臻!你就不能輕點,疼死了……”
舒虞幾乎是被他掐著腰按在馬上,像個面團一樣好拿捏。被勒的上氣喘不動下氣,扭過頭,水汪汪的杏眼奶兇奶兇的瞪向背后的男人,嬰兒肥的軟腮氣的鼓起來像只包子。
“秦晟你傻了吧,大庭廣眾之下的強搶民女,我現(xiàn)在找人呢沒空搭理你……你快把我放下來!”
“強搶民女?本王收拾自己的夫人,這也叫搶?”
他嗓音磁性微啞,從耳后籠罩包裹著她,濕熱的呼吸撲打在她耳后,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渾厚和低沉,又隱含威脅和危險。她感受到貼著脊背的熱度,在快入冬的偏寒季節(jié)里,不知道為何竟也灼熱的厲害。
不由自主的向前縮了縮身子,企圖和他不要貼在一起。卻被他連腰帶人摟進懷里。
“夫人可真是好樣的,昨日大婚今日就上街趕集,本王就沒見過你這樣野的女子!王府是缺什么東西需要堂堂攝政王王妃親自跑到民市去買,嗯?”
秦晟單手控制韁繩,駿馬飛馳,揚起地上塵土。舒虞知道他生氣,但也沒想到他在氣頭上會讓馬跑的這么快,照這樣下去絕對沒有好結果,要不是她掉下去就是兩人一起掉下去。
到時候就糗大發(fā)了,不說貽笑大方也得成為路人茶余飯后的笑柄。笑料的題目她都在心里起好了——新婚攝政王妃與王爺騎馬摔倒在地、屁股墩開了花。
好丟臉。
其實以前演戲的時候舒虞經常和別人賽馬,自己騎容易嫻熟掌控方向和力道,手穩(wěn)心態(tài)穩(wěn)。
不像現(xiàn)在被人帶著跑,提心吊膽。
生怕變成了人家的笑料。
聲音已有些顫意,卻強硬著一口氣死死不松,“今天不需回門也不需進宮行禮,為什么不能出來?嫁給王爺又怎樣,我也是獨立的個體,擁有個體自由是最低限度吧?!?p> 他沉語,“伶牙俐齒?!?p> “你既然覺得我說的沒毛病就趕緊放我下來,我還要去找香兒!”
“那個婢子?在府里等著你呢。不過是個婢子,何須此般在意?!鼻仃稍捓锫牪怀鍪裁磁瓪?,最后一句卻隱約有了些冷意。
舒虞聽到香兒平安無事料他也不會誆騙自己,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蛇@消息還沒使她舒心多久,就徹底被他一句話激怒了,一切害怕的情緒都被這話擠在了后頭。
她從小就護犢子,最討厭別人在她面前惡語她的朋友。
幾乎是一股血往頭上沖,像是刺猬豎起渾身的刺,明著不給人留情面。
立刻笑唇譏諷,“攝政王身份這樣尊貴,是瞧不起我的香兒?可是我和王爺不一樣,我看人可不看身份。只比內在品質高貴的話,我的香兒不知好過多少人呢。”
秦晟聽她一口一個“我的香兒”,眼底的光都泛起了冷意,陰寒詭譎。
貼在她耳邊啟唇,風輕云淡的話夾雜著碎裂的捅破的風聲,絲絲縷縷的鉆進耳朵里,讓她聽了后背發(fā)麻、寒毛直豎,“再聒噪把你扔下去,這個速度,頭破血流。”
她一下子噤若寒蟬,男主這個死變態(tài)!
恨恨咬牙,在心里暗罵,“要是從這里出去,第一個把你寫死?!?p> “夫人想說什么?”
舒虞:“……”
她現(xiàn)在是徹底不敢說話,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了。她怕又不小心把想法從嘴里嘀咕出來,讓這男人聽了去。
回到攝政王府,秦晟將人從馬上抱下來,扔給在門前張望期盼等待自己小姐的香兒,毫不留情,看都不看一眼。
“即日起,沒有本王的允許,私放王妃外出者,南金五營練兵?!?p> 兩個新?lián)Q崗上任的守門侍衛(wèi)站的筆直,手里持著長槍待命,聽到男人低醇嗓音說出南金五營這四個字,牙關都顫抖地碰在一起,“是!”
上一任的兩個兵剛剛才拖進南金五營,他們隔遠遠的都能想象到兩人此刻的慘狀。
說是練兵營,實際上就是一個擁有完備工具場地的煉獄,專門處理沒有價值的廢人。在攝政王手底下很少會動棍棒鞭打之類的教訓,不用受酷刑,但也絕不會好過。
王爺最擅長的……是精神控制。
舒虞看著香兒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好多的害怕和后悔都轉為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香兒心里的想法也沒有偏差多少,兩人摟在一塊抽鼻子掉眼淚。
“嗚嗚,小姐對不起,香兒要是跟緊小姐也就不會走散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為了滿足自己貪玩的心硬拉你去擠早市,對不起香兒?!?p> “還好碰到了王爺,小姐,王爺人真的很好,看到王爺這樣關心小姐,香兒就放心了嗚嗚嗚……”
畫風一變,舒虞茫然地拉開她,一臉懵逼:“哈?”
開什么玩笑,鬼畜男主對她好?她1.5的視力,還沒瞎呢。
“要不是路上碰上了王爺,香兒也不會回到府上。我以為小姐讓人拐走了,王爺一聽朝服都沒來的及換就騎馬去尋找小姐了,小姐……”
香兒解釋著,兩人邊走邊說回到了婚房。
舒虞推開房門,屋子里的紅帳都還沒來得及撤掉的。早上沒有吃飯又滿大街找人,已經讓她精疲力盡,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了榻上。
然后隨便的抓了個枕頭塞在腦后,躺著榻上,開始回想當時的場景。
嘴里面嘀咕,“他……不是出來閑逛順道碰上的…我么?”
Vok瀾爺
他急了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