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除暴
“不錯(cuò)呦,人都到齊了!也好,省得一個(gè)個(gè)找?!?p> 大門外站著一個(gè)青衣男子,身軀修長,手握唐刀,刀身狹長,獨(dú)開一鋒,戴著一個(gè)青色蛇形面具,額頭上寫著一個(gè)古文字“柒”。
男子透過冰冷的面具,四周掃射一番,神色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面具中傳來一聲冷清的微笑聲。
“閣下,看這陣勢應(yīng)該是青衣樓的殺手吧!不知豺某這顆頂上人頭,值幾錢,好歹…”
“動(dòng)手!”
中年人,突然大吼一聲,手握斬馬刀,踢翻圓桌。借助勁力,一躍而起,纏繞血腥氣的長刀,狠狠朝青衣男子,太陽穴劈來。
周圍四個(gè)大漢,心領(lǐng)神會(huì),一同動(dòng)手。
手握長槍的青衣大漢,長槍筆直,寒光四溢,如同毒蛇突襲朝頸部處刺來。
手持剔骨刀,三位大漢,宛若蠻牛沖撞,踢開桌椅,分別朝青衣男子,胸前,下盤,腋下,激進(jìn)刺入,一切如同電光火石一般,頃刻完成。
五位大漢,配合如此嫻熟,默契,可想而知,多少江湖豪杰,在陰溝里翻了船。
可是有人比他們還快,還狠!
一把血紅色的唐刀,頃刻出鞘,一顆碩大的人頭直接飛起。
中年人直勾勾,看著眼前,高大,熟悉的身軀,斷頸噴涌而出的鮮血,面露驚恐,碩大的頭顱滾到一邊,死不瞑目!
胸前的法器軟甲,黯淡無光,短短一瞬間,纂刻不凡符箓的寶甲,腐朽破爛。
“叮!”
“砰!”
一桿烏木長槍,斷成兩半,青衣大漢,一半的頭顱連肉帶髓,被斜削了去。
粘稠,血腥的紅白之物,散落一地,雙膝癱倒在地,殘缺的頭顱,重重磕地。
青衣大漢,抽搐一番,猩紅的鮮血,染紅了灰白色地板。
“逃!”
“砰!”
高瘦大漢,大聲咆哮一聲,變換招式,撞破閣窗從高樓躍下,借助敏捷的身手,拉住旗桿一角,躍到二樓。
看著眼前慘無人道的場景,大漢身軀不停顫抖,黃豆汗珠布滿,粗糙的面孔,極速朝外面奔去。
一定要離開這,去哪都行!
“豹三你這個(gè)叛徒!殺!”
剩余兩個(gè)大漢,哀嚎咆哮,面目猙獰,一左一右,兩翼包抄,朝青衣男子,腰間砍來。
“砰!”左邊的大漢,被怪力一腳,瞬間踢飛。狠狠砸入旁邊,倒地的圓桌上,散亂一地的鍋碗瓢盆,直接爆開,生死不知。
“咔嚓!”刀光一閃,右邊的大漢,保持手中的動(dòng)作,一動(dòng)不動(dòng)。
眉心突然裂開一道血痕,隨即一分為二,應(yīng)聲而倒,粘稠的鮮血,夾雜屎黃之物,嘩啦散落一地。
“咚咚咚!”
輕快的步伐,漠視靠近。
氣息尚存,七竅流血的大漢,死死盯著來到眼前,持握唐刀,頭戴青蛇面具的男子。
“砰!”
大漢驚恐萬狀,剛想要求饒,一把猩紅的長刃,插進(jìn)大漢的頭顱中,虎口一擰。
碩大的頭顱,憑空爆開,粘稠的紅白之物,沾染了面具和青衣,以及四周的灰白的墻壁。
“唉!上好的青絲綢緞,可惜了?!?p> 李牧摘下青石面具,露出一張慘白俊秀的臉,看著墻上沾染的紅白之物,喃喃自語。
“墨淵!你可有福了”
一把緋紅的唐刀,斜插在大廳正中央,灰白墻壁的照應(yīng)下,如同一朵盛開戈壁的彼岸花。
青衣男子,緊閉雙眸,雙腿盤坐,地面粘稠的鮮血,自行流動(dòng),瘋狂朝妖刀涌來。
四具魁梧的軀體,漸漸變得枯瘦,如同脫水的干尸一般,破裂的閣窗,吹來一陣陰冷的寒風(fēng),干尸嘩然冰裂,直接化為齏粉,散落大廳四處。
“還差一點(diǎn),就能奪回一點(diǎn)力量?!备惺艿窖斗床高^來,精純的血?dú)?,男子滿意一笑,撤去障眼法,白皙的左手,濃墨纏繞,黑絲封印重新顯露。
“逃跑的掉么?”
李牧慢慢站起身來,踢翻了,一旁火星零丁的篝火,身形鬼魅,躍下高樓,朝城北郊區(qū),掠去。
零星的火苗,爬上易燃的紅木,順著房梁灰白的旗布,蔓延開來。
“火!”
“風(fēng)!”
閣樓坍塌,雕欄浴火,骨粉紛飛,一場大火,獨(dú)自在,夜深人靜中熊熊燃燒起來。
燒毀了二十年來,做了無數(shù)罪惡的豺幫大本營,以及埋藏地底深處的黑暗。
給地窖內(nèi)的成千上萬具枯骨,討回一個(gè)公道。
“功德!”
李牧摸了摸眉心,閃過的一抹白光,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我特么這種人還有功德,真特么!是一個(gè)令人蛋疼的世界”
青衣男子,喃喃自語。
“李叔不是說,亥時(shí)就換班嗎?都到子時(shí)三更天了,乢洲郡守是不是不想當(dāng)了,如此欺負(fù)我等!
斬妖司那些高人,為什么不讓我去接近,這是結(jié)交福地高人的好機(jī)會(huì)啊!”
季二鳳,義憤填膺,手持長槍,凍的直哆嗦。陰寒的深夜,給這個(gè)剛出象牙塔的年輕人上了一課。
“是我自己做主的!乢洲城夜晚,越發(fā)詭異了,前腳遇到妖刀之主,后腳也不知道會(huì)遇到什么。以后夜間就由我們來守城!”
李忠,看著蒼穹漆黑死靜的夜空,面露憂愁,注視著城墻之上的八卦銅鏡,喃喃自語。
“鬼啊!救命??!…大人救命啊!我有罪,…快把我收押吧!求求你們了…”
一個(gè)劇烈悲慘的尖叫聲,劃破黑夜,突然從漆黑的過道中傳來。
一個(gè)頭發(fā)披散,身形狼狽的麻衣大漢,破衣爛衫,面色蒼白,神色驚恐,連滾帶爬,來到季二鳳身旁。
麻衣大漢,連連懇求,口齒不清,充滿血絲的雙眼,不時(shí)回過頭去,觀望后方漆黑的街道。
“你是何人?所犯何罪?何人在追你?”
李忠,側(cè)臉瞥了一眼,漆黑的過道,低沉粗獷的聲音,傳了出來。
“俺是豺幫的豹三,協(xié)同幫眾,拐賣婦女兒童,倒賣人體器官,販賣煙土…”
“兩位官爺又見面了,深夜寒冰,可添衣物?”
冷清的聲音,打斷了,豹三的話,在豹三目光恐懼,季二鳳,害怕不已,李忠,面帶忌憚的神情中。
青衣男子,踏著青磚石板,慢慢從黑暗的大道中走了出來。
“鬼??!別過來!”
豹三不停退后,后背抵住城墻,黃麻粗衣不停磨砂城墻,抱成一團(tuán),將頭埋入兩腿之間,不斷顫抖,啜泣,好似魔怔。
“又是你!你真的不把大燕律令,把鎮(zhèn)魔塔,斬妖司,放在眼里嗎?竟然敢當(dāng)街行兇!”
李忠,目光冰冷,握住寶器墨槍,上前一步,雄渾的血?dú)庵苯颖l(fā),鋼筋鐵筑般的軀體,拔高三寸。
武道九品,練氣九樓,李忠是中三品的武將,又稱蛻變境,渾身筋骨,氣血渾然一體。
肉身化為銅墻鐵壁,雙拳揮舞間,攜帶九牛二虎之力,勢如破竹,乃是一名軍中猛將。
武將的氣勢顯露無疑,方正的面容充滿威嚴(yán),一雙虎目,狠狠盯著,手持唐刀,青衣帶血,神色平靜的男子。
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官爺說笑了。吾一介布衣白身,自當(dāng)遵循大燕律令,奉公守法。吾從小熟讀儒家經(jīng)典,怎會(huì)行此違法亂紀(jì)之事!”
李牧,彬彬有禮朝李忠拱了拱手,像一位飽讀詩書的儒生。
當(dāng)然如果將青衣上的紅白之物,發(fā)絲鬢角的血滴,碎肉,以及墻角跟,瑟瑟發(fā)抖的麻衣大漢,抹去效果會(huì)更好。
郡縣內(nèi)的斬妖司,金碧輝煌,燈火敞亮,邋遢漢子高做主位,一僧袍,一紅衣,左右分庭。
無心眉心佛印浮現(xiàn),站起身來,朝主位上的摳腳大漢,雙手什合,化為長虹極速朝城門掠去。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宰泳褪羌?,話又說回來,不急還是年輕人么?”
自稱阿善的邋遢麻衣中年人,癱在駝毛毯上,斗笠,長劍,捆在一起,丟在角落邊。
頭發(fā)亂糟糟,散發(fā)異味,翹著二郎腿,搓了搓腳踝的泥丸,撇撇嘴道。
如同金粉琉璃蓋成的房子,突然砸入一泡狗屎,俗不可耐。
右側(cè)隱于紅衣斗笠的妙麗少女,左手一翻,一片橘紅色的楓葉,出現(xiàn)在手中,楓葉布密集的道紋,化為一面銀鏡,倒映了城門的風(fēng)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