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冬天的人都是喜歡冬天的什么呢?
有人說:“喜歡冬天的人有著豐富的內心世界,有極豐富的想象力,而且是很有智慧的。他們追求一種浪漫和與眾不同,善于挖掘事物內在的美,而且有一顆童心,有點天真。”
對于冬天,有人愛它的寒風刺骨,愛它的鵝毛大雪,愛它的雪窯冰天。
這個冬天,橙卡卡只愛冬日里的暖陽。
橙卡卡五點半就起床了,室內的空氣也是冷颼颼的,打開窗,一股蓄謀已久的更加冰冷的空氣迎面吹來,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快速洗漱完畢,穿上極厚的衣服,準備等車來接她,今天她要坐高鐵去那個城市,聽說那個城市也是極冷的,那個城市里的市醫(yī)院,躺著這個世界上,橙卡卡最至親的一個人。
這個冬天,風濕痛和骨質增生一直糾纏著張小姐,還有一個月就是春節(jié)了,張小姐卻還躺在醫(yī)院里。
張小姐腿部是長年的老毛病了,醫(yī)生說只能換膝蓋,而且本市的醫(yī)療技術還達不到,必須轉院,所以張小姐自己辦理轉院手續(xù),去往另一個城市。
雖然張小姐堅決不同意橙卡卡請假來醫(yī)院照顧自己,但橙卡卡也有自己的態(tài)度:“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休學回家?!?p> 橙卡卡很著急,聽說有些人換膝蓋后,下身就癱瘓了,張小姐一個人在異鄉(xiāng)醫(yī)院,雖然識字,但聽不懂多少普通話,做手術,行動自然不方便,即使請了護工,橙卡卡還是沒有心思呆在學校里趕高考。
她趕到高鐵站,出行的人很多,人們也不怎么認真排隊,你推我擠,好似都在說:“太冷了,擠擠暖和點。”
上車時,大家約好的一般,坐車廂尾的選擇從車廂頭上車,坐車廂頭的選擇從車廂尾上車,于是大家堵在中間。
個別人大喊:“莫著急,慢慢過!”,而個別人,使足勁兒轉空子,人倒是擠扁了也過去了,行李箱卻怎么也擠不過去。
好一會兒,大家才走通,各自坐下,放行李的時候又爭鬧了好一會兒。
惹的乘務員過來,用她嬌兇的聲音大喊:“放不下了!不要放上去!不能放這里!不能這樣放,要掉下來!……唉!你不會聽話嗎?”
橙卡卡眼看沒有位置放自己的行李箱,只得將就放在座位旁。
列車發(fā)動后,窗外的枯枝敗葉一晃而過,沒多遠,就過一個隧道,沒行多久,已經數不清過了多少隧道,有些地方銀裝素裹,有些地方晨霧蒙蒙。
橙卡卡玩了會兒手機,之后她拿出帶在書包里的學習資料,只帶了數學和英語,她投入了學習中,兩個小時后困意襲來,她在溫暖的車廂里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極香的飯香味吸引了她,原來是旁邊的大叔正在吃午餐。
橙卡卡經大叔指點,掃座位旁邊的點餐碼,沒想列車上的餐價費太貴,橙卡卡猶豫再三,沒有點餐。
收起手機,拿出自己帶的面包和牛奶,一口面包一口牛奶,慢慢吃吃喝喝。
吃喝完,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回來繼續(xù)學習,列車上有小孩哭鬧,橙卡卡掏出耳機,喧鬧什么的,突然不存在了,但兩三個小時后,她再次睡著了,等她再醒來,已經到站。
果然,這個城市確實很冷,天空灰蒙蒙的,橙卡卡覺得十分壓抑,冷風不住吹來,即使橙卡卡穿得又厚又重,也忍不住連打哆嗦。
幾經周折,總算找到張小姐所在的醫(yī)院,她正在掛點滴。
“你戴圍巾呀,咋不戴圍巾,吹傻你?!彼粗樀氨淮档猛t的橙卡卡半是關心半是指責的道。
“還說我,這薄被冷不冷呀,怕是要加床被子吧?!背瓤埿〗愕谋蛔?,然后拿出行李箱中的毯子加在上面。
“哎喲喲,不用也可以的,來,你摸摸,這多暖和,多溫暖,這是冬天的暖被,知道吧。”
“還有多久掛完,悶壞了吧,我?guī)愠鋈マD轉,透透氣?!?p> “哎喲,不透,冷得哎,我不出去,你餓了沒有,快去吃飯暖和暖和,我給你講哦,食堂里那蘿卜頓排骨蠻不錯的嘞,你快去吃,剛才來的時候看見醫(yī)院的食堂沒,樓下左轉,哎呦,請護工帶你去,快去吃點,去?!?p> 橙卡卡禁不住張小姐催促,放下東西就去打飯,還幫張小姐帶了一份她平時愛吃的炸土豆,橙卡卡知道生病不能吃太多油炸食品,但她又希望張小姐吃點喜歡的東西,興高采烈的養(yǎng)病,人高興了,精神狀態(tài)就會好起來,精神狀態(tài)好,也許抵抗力也會有所提高。
飯菜端來,橙卡卡只是讓張小姐少少吃些炸土豆,母女倆一邊吃飯,一邊小聲談論醫(yī)生的安排,以及張小姐的病情。
第二天早晨六點左右,就有人來打掃衛(wèi)生,老阿姨一邊打掃一邊罵罵咧咧。不知是誰給她增加了打掃的負擔,她一直咒罵不停,聲音也是一聲大過一聲。
橙卡卡睡的是陪床,又冷又硬又窄小,昨晚睡得極不舒服,現在也不得不起床,原本就沒休息好,再聽見老阿姨的罵聲,頓時覺得煩躁不已。
今天張小姐十點手術,橙卡卡簡單洗漱一下,要說醫(yī)院里的空氣可真難聞,消毒水的氣味逼得人難受。
橙卡卡弄來兩份早點,母女倆一起吃,沒多久,醫(yī)生拿著一堆單子過來,要求簽字,橙卡卡全部簽了自己的名字。
手術時間到了,在橙卡卡的目送下,張小姐被推進手術室,橙卡卡在休息區(qū)等候,或坐或站或走,期間腦子里不是胡思亂想。
四個小時后,張小姐才被推出來,倒好似進去好生睡了一覺,精神狀態(tài)都很好。
醫(yī)生囑咐張小姐,好生養(yǎng)著,腿腳不能動,見母親狀態(tài)很好,橙卡卡很是歡喜,當天就去食堂,專點張小姐愛吃的,很是豐富。
手術后張小姐吃喝拉撒都極不方便,需要人大力搬動,橙卡卡個子高,力氣也不小,但一個人還是挺吃力的,然后就請隔壁床的小哥哥幫忙。
術后第二天一早,張小姐喊頭和腿疼,橙卡卡買來了早點,張小姐一口沒有吃。
橙卡卡去問醫(yī)生,得知這是正常情況。
直到中午張小姐也沒有吃飯,除了吃藥,水都沒喝下一口,人一下子憔悴了不少。
橙卡卡十分焦急,那樣子巴不得能幫忙分擔點張小姐身上的痛苦,卻心有余而力不足,無能為力。
下午吃了止疼藥,才見好了一些,也吃下少許飯,橙卡卡不住幫忙張小姐按摩膝蓋以上,有些麻木的腿部。
手術后的第三天,依然疼,但總算能正常吃飯,張小姐的氣色也慢慢轉好。
這幾天多虧隔壁床小哥哥的幫忙,幾天下來,橙卡卡和這個眉清目秀溫文儒雅的小哥哥熟悉了許多。
原來這位小哥哥叫許斌,在校大二學生,他是本市人,他也是請假來醫(yī)院照顧生病的父親。
晚上六點,許斌的父親要去做手術,橙卡卡買了一杯熱氣騰騰咖啡送到休息區(qū),見一位白白胖胖的婦人陪在許斌旁邊,因為才帶了一杯咖啡,橙卡卡略有些尷尬,但許斌接過咖啡的那一刻,眼里心里都是感激與溫柔。
橙卡卡來到這個城市的第五天,空氣格外冰冷,下午四點左右,醫(yī)院里里外外鬧鬧哄哄,有人喊:“下雪啦!哇!下雪啦……”。
外面下起了鵝毛大雪,橙卡卡想跑下去看,在住院部大廳看見許斌,兩人都滿臉驚喜交加,一起跑出去看雪。
雪很大,看雪的人也很多,醫(yī)院樓下的人,不是病人,就是病人的家屬,這些人臉上平時的表情多數是驚慌失措,灰心喪氣,無能為力,個個頂著一張苦得愁得皺巴巴的面孔。
而彼時,每個人的臉上,溢滿喜悅之情,發(fā)自內心的高興、歡呼、蹦跳。
橙卡卡拍了好多照片,還錄了視頻,一開始許斌和她各自拍各自的,隨著玩開了,兩人有了互動,彼此幫忙拍照。
正玩的開心,許斌突然溫柔又小心的伸手去拍落在橙卡卡頭發(fā)上的雪花,拍著拍著,手機對著自己和橙卡卡拍了一張照片,嘴里說道:“正好一起白了頭,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