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罪釋放
至此她也終于明白那位警察為什么要對她使用測謊儀,他也知道視頻不能充當直接的證據(jù),為了證明視頻和她那個沒有錯,就只有用測謊儀來驗證。
視頻利用現(xiàn)在的技術(shù)可以造假,但測謊儀不會。唯一讓盛櫻無法過得去的就是老太太的證詞。徐以煥也是捏著這一點才會直接要求她承認了罪行。
所以,警察和坐在面前的這個人,都非常非常的讓人懷疑。
盛櫻不自覺地捏緊衣角,視頻里的事自己沒有任何印象,但實實在在是她,那個一身殺氣的自己對老太太動了手。
可既然自己不承認,為什么不直接讓老太太上法庭指證自己?
徐以煥為什么要捏著這一條來和自己談判?僅僅是為了徐家的面子嗎?
盛櫻覺得腦子和心亂的不行。
徐以煥一動不動的看著盛櫻自顧自的糾結(jié),覺得時機可以便又道:“其實承認了也沒什么,不會坐牢的?!?p> “徐先生,您不要太自傲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您沒有決定我人生的權(quán)力。我再重申一遍,我不認識你,更不知道什么徐家,也沒有傷害過你們家老太太。視頻里的那個人不是我,是你們自己搞錯了。還是請徐先生快點放我離開?!?p> 徐以煥沒想到這丫頭這么伶牙俐齒,和他了解到的不太一樣。
他站起來湊到盛櫻跟前,彎腰的一瞬間盛櫻身子后傾了一下,表現(xiàn)出對他這一動作的不滿。他笑著說:“總有一天你會承認的,不著急,慢慢來。”
她看著徐以煥那雙清亮如珀的瞳仁,里面映出自己略微焦灼和不自然的臉。
她緩緩道:“那你慢慢等著?!?p> 徐以煥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對保鏢說:“找個女護理照顧她,她想要做什么就滿足她,”又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呆滯的盛櫻說:“什么時候她肯承認就帶她來見我。”
門啪嗒一聲被關(guān)上,盛櫻驚醒過來。
她晃了晃頭,那個人的眼睛里仿佛藏著巨獸猛虎,假若她晚一秒不收回視線,就會被他眼里的東西撕得粉碎。那種審慎般的注視里充滿商人老辣的探究和打量,是她這種剛步入社會的人無法與之抗衡的。
注定要她損在這人手里。
……
江享整理完案卷后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他走出辦公區(qū)域點了支煙,站在三層樓高的區(qū)域里看不出落地窗外面有多么的美妙。
煙絲在喉嚨里撞出輕微的焦灼感,吞吐出的煙霧繚繞在他眼前,迷蒙中夾雜著不近人情的冷淡。
江享這個人與生俱來就是孤高的,與眾不同的,愛的人和愛人的方式也不同,所以誰也近不了他,但也因此成為軟肋。
“江哥?!蓖滦》餐崎_門出來,將一疊資料給他說:“這是關(guān)于徐氏集團的資料以及盛櫻的。不過盛櫻的資料并不怎么全面,我也是用你給我的資料整合出來的?!?p> 江享拿過去只看了盛櫻的,問他:“怎么整合出來的?”
小凡蠻不好意思的用手指蹭了蹭鼻尖:“……我猜的?!毖垡娊淼谋砬榫鸵獌鲎?,他趕忙補充道:“本來就查不到這個人的信息,能猜出來就不錯了。江哥你得信我的推測?!鼻笊麧M滿。
江享自然相信他的推理能力,不然不會讓他跟在自己身邊。
“行了,你去休息吧?!?p> “那你呢,不回去嗎?”
江享搖搖頭,一言不發(fā)的離開。
人冷話少也是他獨有的特點。
和他想的一樣,小凡推測出來的關(guān)于盛櫻的資料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比如和徐以煥因為感情而被陷害,又比如盛櫻是徐以煥的情婦被老夫人發(fā)現(xiàn)后怕對盛櫻下手,就以“罪犯”的假身份暗中保護著她,在醫(yī)院與其說是囚禁不如說是保護……諸如此類的推測。
江享捏捏眉心,如果真的有這么簡單就好了。
幾分鐘后,江享拿出手機簡短的發(fā)了一行字給那人過去。不到半分鐘,那人回了他一個問號。江享只好打電話過去。
那人接上問:“什么意思?身分不明無法立案?”
“是,戶籍網(wǎng)查無此人。”
“那就給她一個明確的身份?!?p> 徐以煥打開地下室的門,走進去時聽見江享輕微的嘆息聲。
江享沉默良久后說:“確定要給她捏造一個身份?難道你就不怕牽扯出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如果視頻是你自己拍下的,怕不會這么著急的讓我給盛櫻定罪吧?你的目的只不過是把她圈在你身邊,這樣的辦法多的是,何必因為這一個辦法而以身犯險。況且連徐總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段視頻是誰拍的,又是誰發(fā)給你的?!?p> 那人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我。視頻的事情我會在想辦法查清楚的?!?p> 江享又是一陣沉默。
對方又說:“那就撤銷此案的調(diào)查,以證據(jù)不足放她離開,我在用別的辦法讓她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邊?!?p> “據(jù)我所知你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吧。”
徐以煥一定是和什么人做了交易,而交易的籌碼就是盛櫻,所以才想這么讓她認罪,然后把人囚禁在自己身邊。
“這就是我的事兒了,好了,”慵懶的聲音傳入江享耳中:“謝謝江警官的幫助,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江享厭煩的掛掉電話,頹敗的仰躺在椅子上。
軟肋。
……
盛櫻坐在床上將所有的速寫攤開放在床上,一張一張數(shù)來數(shù)去,總共十張,她在這里又被關(guān)了十天。
護士提著一個袋子進來放在盛櫻跟前,笑呵呵地說:“盛小姐,你可以出院了。”
盛櫻差異的抬起頭,“你沒有騙我吧?”
話音剛落,于助理走了進來。
“徐先生讓我告訴盛小姐,您可以離開。這里面是先生給你準備的衣服?!?p> 她從床上跳下來翻開袋子,一條黑色長褲和一件短袖。
“真是奇怪,你家先生不是說我謀害他母親未遂,不讓離開的嗎?怎么?這就放我走了?”
“我們家先生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不過是證據(jù)不足而已?!?p> “我謝謝他?!?p> 她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果真是被囚禁的太久了,一聽到可以離開興奮的像一只被主人獎勵了的泰迪一樣。
坐在電腦跟前的徐以煥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一笑,隨即輕聲說:“別著急呀盛小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面上已無平日溫和沉靜,一種奸計似要得逞的笑意在臉上漾開。
在醫(yī)院里吃完最后一頓飯后于助理受了老板的命令親自送她離開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對面的馬路上,盛櫻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她報了家的地址,司機想了半天才說:“姑娘,你說的地名兒我咋沒聽過呀?你會不會記錯了?”
“不會的師傅,我在哪兒生活了20年呢?!?p> 司機在手機上搜索地名,結(jié)果地圖顯示的地方是太平洋里一個小島的名字。
“太平洋小島?”她疑惑道:“不可能啊?!?p> 她接過司機的手機,上面確實顯示的是太平洋的某個小島。
她道了謝,只好悻悻的下了車。
盛櫻納悶極了,生活了20年的地方居然在中國地圖上不存在。那么她現(xiàn)在站著的地方又是哪里?又是誰把她送到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