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困局難解
盛櫻不停的在馬路上招手,沒有一輛車肯為她停下來。
徐廷遠(yuǎn)的車就停在不遠(yuǎn)處,他和小杜看著在馬路邊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她。
“你不下去幫幫她?”副駕駛的男人問徐廷遠(yuǎn)。
他好笑的反問回去:“我為什么要幫她?她可是差點殺了我家老太太。”
“那你來這兒干嘛?”
徐廷遠(yuǎn)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看著盛櫻:“當(dāng)然是覺得好玩?!?p> 他一副事不關(guān)己,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幼屌笥讶滩蛔∵駠u兩句:“那你這是純粹來找樂子來了吧?!?p> 徐廷遠(yuǎn)欠揍的表情告訴他很享受這樣的樂子。
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勁兒在盛櫻身上搞出這么一處。
盛櫻沒有攔住可以載她離開的車,那些保鏢們追上來將她圍住,想帶她回去又怕傷到她,只得好言相勸道:“盛小姐請跟我們回去吧,我們也奉命行事,請別為難我們?!?p> “那你們不要為難我行不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沒有做過的事為什么一定要扣在我頭上?放我離開吧,別糾纏我了!”
她轉(zhuǎn)身離開,保鏢一個折回就把她攔住,瘦弱的盛櫻拽住保鏢的胳膊來了個過肩摔。
她愣了愣,顯然是被自己剛才的的舉動給驚到了。
只是腦子里想象了一下過肩摔的畫面就把人真的摔倒了。
“嘖嘖嘖,看不出來這姑娘還挺厲害?!毙《诺馁潎@與驚嘆同時發(fā)出,那招過肩摔不要太帥。
徐廷遠(yuǎn)瞇了瞇眼,隨后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挺有意思?!?p> 因為用力過度導(dǎo)致胸腔好一陣窒息,那種輕微的被針刺的感覺無法忽略。她捂住胸口,呼吸逐漸不順,看著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
該死。
意識停留在徐廷遠(yuǎn)最后一聲可惜中便昏了過去。
盛櫻被帶回醫(yī)院后,看管的保鏢們只多不少,將整個二樓以及盛櫻當(dāng)時逃走時的那個窗戶下面也安排了站崗的人。
醒來后的盛櫻好一陣悲催無奈,她看著門口來往巡視的保鏢,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傷過人了。
于助理又來了,他帶著從國外請來的醫(yī)生給盛櫻做了個檢查,隨后醫(yī)生和助理出去說了什么盛櫻一概不知。
她總有種自己被當(dāng)作實驗品的錯覺。
于助理進來后問盛櫻感覺如何,盛櫻不搭理他,只顧著看窗外發(fā)呆。
于助理臨走時道:“下午會有人來跟你進行溝通,如果溝通順利的話說不定盛小姐就可以離開這里?!?p> 她這才把目光看向他:“你當(dāng)我會信你?”
于助理笑了笑離開。
她將自己蜷縮在床上,已經(jīng)有兩三天沒有跟父親聯(lián)系了,不知道父親有沒有報警。如果報警了她在這邊應(yīng)該能很快得救吧。
她記得走廊里有前臺,那邊應(yīng)該可以打電話。披上衣服,盛櫻走到門口,保鏢果然擋住了她。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就在走廊里?!?p> 保鏢這才放下手,盛櫻走出去沒兩步后面就跟了四個保鏢。
二樓前臺沒有值班的護士,她走到電話跟前剛要伸手,保鏢按住座機說:“不好意思盛小姐,于秘書說了不讓您動任何通訊設(shè)備?!?p> 盛櫻欲言又止,好半天才緩下心中的怒火,和和氣氣的說:“我給我爸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說?!?p> 保鏢猶豫了一下,道:“我請示一下于秘書?!?p> 看著近在眼前的座機卻不能用,盛櫻著急卻也無可奈何。幾分鐘后保鏢轉(zhuǎn)過來對她說:“抱歉,于秘書說為了防止您逃跑,任何通訊設(shè)備都不能讓您碰。”
盛櫻忍無可忍,用力將那保鏢推開,拿起電話就要撥號,對方過來拔掉電話線又將她圈住不讓碰座機。
她尖叫一聲:“放開我!你們這群無視法律無視人權(quán)的混蛋!”
她力氣再大也敵不過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憤怒和無助化成眼淚落下,她嘶吼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放開我!”
保鏢對她的吼叫置之不理,每個人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冷漠的看著盛櫻像一只被圈在籠子里的鳥到處撲騰,最后落得個羽翼被折,身殘志毀。
保鏢們怕她情緒激動熬壞了身子,便喊來護士給她打了一劑鎮(zhèn)靜劑。鎮(zhèn)靜劑下去,盛櫻果然不在亂撲騰,安靜的躺在床上,眼睛睜得老大,憤懣的看著滿屋子的醫(yī)生和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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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享甩了甩被警帽壓亂的頭發(fā),又對著后視鏡整理了一下才滿意的下了車。
后座的同事拎著一個箱子問他:“江哥,微型測謊儀帶上去嗎?”
江享點點頭,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不用猜都知道是那個人的短信。他拿出手機,對方的信件內(nèi)容是讓他不管用什么方法要盛櫻承認(rèn)罪行。還附帶了一張讓他無法忽視的照片,江享握緊手機,冷峻的面容寒霜一現(xiàn)。
幾人到了盛櫻所在的樓層,保鏢們看到江享便自動放行。
他進去時盛櫻爬在窗戶前面發(fā)呆,聽到身后來了人便轉(zhuǎn)過身去。看到一身警服的江享,被來人驚艷了一下。
江享本不愛笑,面相上看去冷冷清清,徒增一種疏離淡漠的感覺。再加上一身警服,給他倍增威嚴(yán)與冷厲之氣。
他開門見山道:“盛小姐你好,我是東墻市警察局刑警江享。”
盛櫻已經(jīng)猜到他的來意,低下頭道:“是來讓我承認(rèn)罪行的嗎?”
江享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已經(jīng)知道他過來的目的了?
“秉公辦事,無關(guān)問責(zé)。盛小姐只要按照我提問的回答便是?!?p> 不帶一絲情調(diào)的語氣和高冷的形象讓盛櫻無法對他生出信任的好感,她輕聲說:“那你問吧?!?p> 江享看著她一副“你問我都受著但我就是不會改變心意”的樣子在心里笑了笑。實在想不通那人為什么一定要對這么一個看上去沒有任何殺傷力的女人下手?
真是比自己還要冷漠無情。
他給自己拉了張凳子坐在盛櫻跟前,翹起的二郎腿顯得整個人霸氣無比。
“七月四號的晚上十一點盛小姐是在哪里?”
盛櫻蹙眉,疑惑道:“七月四號?”七月四號是畫展前幾天了,那個時候她剛放了暑假。
“盛小姐想起了什么?”
她看著江享的眼睛,“七月四號我在家?!?p> “誰可以作證?”他抬了一下手,站在他身后的男子打開筆記本開始記錄對話。
“爸爸,還有鐘點工阿姨?!?p> 江享一邊翻看著那人給他的關(guān)于盛櫻的資料,一邊問:“聯(lián)系方式還記得嗎?”
“我只記得我父親的,阿姨的不知道,都在手機上?!?p> “那就留一下你父親的?!?p> 盛櫻一口氣說完父親的手機號,江享翻動資料的手一頓:“17?盛小姐,據(jù)我所知咱們這邊沒有178打頭的手機號。”
“不可能,我們家那邊都是178打頭的。”
他回頭和身后記錄的男人互看了一眼,男子也說全國之內(nèi)沒有以178打頭的手機號。
盛櫻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說:“你們說沒有就沒有吧,就算你們找到了我父親又能怎樣?你們不就是想讓我坐實了這個罪名嗎?”
這么多天的囚禁,為的就是磨光她的意志,給她造成一種自己就是殺人兇手的錯誤引導(dǎo)。
她說的很對,江享沒想到會這么順利。然而盛櫻又道:“沒有人證明我也不會承認(rèn)的,我沒有做就是沒做。”
目光和語氣同樣堅定,她必須捍衛(wèi)自己的人格與尊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