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岑在住院部一樓接到馮霖,他拎著兩個保溫桶,還有一籃子水果與一束鮮花。
來探望秦岑的長輩,禮數(shù)得有,禮輕情義重!
秦岑抱著花,馮霖拎著水果籃跟兩個保溫桶,兩人有說有笑。
秦岑頻頻看他手中的保溫桶,有點迫不及待想吃了。
進入電梯后,秦岑笑問,“老大,你煲了什么湯?”
馮霖淡笑著說,“排骨湯!”
“喔!”秦岑心領(lǐng)神會的點頭稱道,“還是老大你懂得多!”
馮霖看著她犀利的小眼神一直灑向他手中的保溫桶,就問了一句,“餓了吧?”
電梯門開了,秦岑抱著花率先先走了出去,回眸一笑,“有點兒,不過還好...”
馮霖擰了下眉,笑問,“等下,我該怎么喚你九叔吶?”
秦岑咬了下指甲,思考了一下,邊走邊說,“就,九叔唄!不然,你還想高我一輩兒?”
馮霖嘴角一彎,杏仁眼尾帶著些笑,“好!”這話,正合他意!
兩人一前一后入了病房。
秦岑淡笑著捧著鮮花走進了病房,馮霖禮貌的保持微笑,拎著保溫桶與水果,客客氣氣的跟了進去。
他看著她抱著花進來的時候,江盡有點愣!
他看到她身后跟著的那人時,江盡有點怒!
江盡眸色一沉,隨即閉了眼。
陸勉臉上的笑容有點僵,心底暗暗腹誹:岑二??!岑二!活著不好嗎?
“九叔...”
秦岑將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指了指馮霖,忐忑出聲,“這是我...朋友,知道你受了傷,特意煲了點湯,送來給你補補!”
說話間,她謹慎的注視著江盡的臉色。怕他突然又發(fā)飆,她會很尷尬。
江盡閉著眼,動了動唇,做了個口型,滾!
馮霖讀懂了他那意思,他暗暗捏了下保溫桶,知道秦岑的家人都有點怪,他事先有做好心理準備。
既然他只是動了唇,他便假裝沒看見,馮霖面不改色的道,“九叔...秦岑不會做飯,所以...你就將就著...喝點湯,養(yǎng)養(yǎng)身體...”
他叫他什么?
江盡猝然掀開些眼皮,目光如炬的睇著他。
他那雙鳳眸瞇起了眼,眼底翻滾著怒與火,似乎想將馮霖燒成灰燼。
秦岑也察覺到他眼底不善神色,她俯身靠近,面帶尷尬與討好,低喚了他一聲,“九叔...”
她那小眼神似乎在求饒,口氣細軟,像似跟他撒了個嬌。
他要不給她點面子,她真有點下不來臺的意思。
陸勉站了起來,彎腰將手機塞進江盡的手里,下意識的握了下他的手,似乎再提醒他,保持風度。
千萬別失禮與人,若是常人也就罷了,偏偏這人是秦岑的...朋友!這可得小心應付了。
秦岑覺得江盡的表情有點冷漠,眼神也夠凜冽的,她突然覺得熟悉。
緊忙閃開,離他遠點。
她回眸看向馮霖,他的笑容也少了幾分,顯得拘謹又謹慎。
秦岑強顏歡笑的討好道,“九叔...老大的手藝...真不錯...你就少喝點湯,行嗎?”
江盡沉默寡言,不予理會。
陸勉淡漠的笑了笑,“我看看,熬了什么湯!”他抬腳,朝馮霖走去。
江盡漠著一張臉,壓抑而暗沉的呼了一口氣,胸口疼痛感異常明顯。
馮霖見陸勉走來,他淡笑的遞上了一個保溫桶,“排骨湯,啥也沒放...很清淡...”
陸勉咬了下牙槽,“排骨湯,以形補形!有心了!”
馮霖迎合一笑,“不費事,就是不太知道九叔的口味...怕不合他胃口...”
說時,他瞄了眼病床上的男人一眼。
陸勉接過馮霖手中的保溫桶,走到柜子旁,打開,聞了一下,還挺香。
他也沒多說啥,就吩咐秦岑給江盡盛些湯出來,晾一晾。
江盡沉默的瞇著眼,馮霖在看他,他不能示弱,他也看著他。
他就暗自較真,想看看誰先敗下陣來!
馮霖直面江盡,看了幾秒,便將視線移開。
馮霖心底挺震撼的,他見江盡第一眼的時候,就對他整個人莫名的犯怵。
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故。
當時他萎靡不振,滿臉血痕,場面又混亂,他也沒太注意他的長相。
直到這會兒,他才明白,他為什么會犯怵。
他長的太...驚為天人!
那雙鳳眸勾魂攝魄,引人犯罪。
馮霖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去形容江盡的五官。
面若玉冠,棱角分明,氣質(zhì)清貴,俊逸非凡?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他那舉世無雙的俊顏。
他就不似世間人,仿若謫仙,虛實間猶如畫中仙。
昨兒見著秦岑認識的那幾人,一個比一個優(yōu)秀,有顏又有錢。
當時他就挺震撼,覺得自己跟她的距離有點遙遠。如今,再見了他,那些人似乎都成了背景板。
完全不夠看!
馮霖站在那發(fā)著呆。
陸勉揚了一側(cè)嘴角,暗暗計較著。
江盡沉著氣,壓著脾氣,自我催眠,冷靜,冷靜!
盛好湯的秦岑,回眸時見馮霖有點木訥的盯著江盡,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
秦岑走到馮霖身旁,接過他手中的水果籃,放到茶幾上。
病房里的氣氛有點壓抑。
她故作從容不迫,強撐笑顏打趣道,“老大,你別傻杵著,九叔是男人,你這么盯著看也沒用?!?p> “...”
秦岑淡笑著,轉(zhuǎn)身去洗手間的時候,她背脊僵硬,臉上的表情也垮了。
她耷拉著臉,邁入洗手間,擰開水龍頭,耳邊響起嘩嘩嘩的水聲..
她快堅挺不住了,江盡的低氣壓太凜冽,秦岑暗暗磨了兩下牙,給自己打了打氣!
她不可以在洗手間里待太久,馮霖會比她更尷尬!
想到這,秦岑動了動唇,裂了裂嘴,揉了揉面頰,對著鏡子露出一個官方又妥帖的笑。
她關(guān)上水龍頭,擰門走了出去。
馮霖在隔間客廳的茶幾旁,他低頭沉思中,有條不紊地將他替秦岑準備的午餐一一擺在茶幾上。
秦岑從洗手間出來時,就直接無視江盡跟陸勉,走到外面屋子的茶幾旁,往沙發(fā)上一坐。
她盯著幾樣家常菜,眼底有星光,她低頭,抬手扇了扇,聞了聞香味。
她情不自禁的感概:“老大,我都五年沒吃過你做的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