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銅魑
稍稍思索了片刻后,許浩便按照他之前在幻境中見過的場景,走到了村子的一顆老槐樹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村長存放羊皮卷位置,應(yīng)該就在這里。
根據(jù)幻境發(fā)生的事,不難猜出,那張羊皮卷,應(yīng)該就是導(dǎo)致整個村子被屠滅的誘因。
也就是說,只要找到了羊皮卷,或許就能弄清楚,那男子滅掉整個臨港村的原因了....
許浩拿起鋤頭開始刨地。
沒多久,許浩就在泥土里,挖出了一張沾滿了灰塵和泥土、且破舊不堪的羊皮卷。
看來,幻境中發(fā)生的事都是真的。
許浩撿起羊皮卷,仔細觀察著。
這羊皮卷上畫著一副地圖....
羊皮卷本身并沒多大,但羊皮卷上畫的地圖卻十分詳細。
許浩甚至還能在地圖上,找出臨港村以及仙宗城的具體位置。
不過。
這地圖上的村莊以及仙宗城,居然都縮在了地圖的右上角,它們只占了整張地圖的四分之一大小。
至于地圖的其余部分,則畫著大片的海域。
這很可能是專門用于航海的地圖....
許浩看著這張羊皮卷,心中感到有些不解。
如果只是為了一張地圖的話,那名男子應(yīng)該不至于屠滅整個村子才對....
就算這張圖對那人很重要,可以他的實力,直接動手搶過來還是不成問題的,干嘛非得傷及無辜呢?
想到這里,許浩心中很快便有了一個猜測。
一般來說,屠人滿門這種情況,要么是為了斬草除根,要么....就是為了滅口。
幻境中,那男子不過是動動手指,就殺掉了村中的兩名孩童。
顯然,他肯定是不會害怕村中之人報復(fù)的。
如此一來,那名男子滅門的理由便只有一個了——那就是滅口。
這張羊皮卷上,很可能隱藏著十分重要的秘密....
許浩仔細研究著手中的羊皮卷。
很快,他雙眼便定格在了羊皮卷上的某個位置。
這是....
許浩在這個位置,看到了一座島,一座面積不算很大的孤島。
海域中會畫有島嶼,這很正常。
可這座島卻有些特別,因為它被人用毛筆給圈了出來。
不僅如此。
許浩還發(fā)現(xiàn),這座島嶼的形狀,和他當初乘馬車離開的那座韭菜島,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不對,這本就是許浩當初待過的那做島嶼!
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許浩也已經(jīng)明白,整個臨港村為什么會被那男子給滅門了。
很明顯。
白衣女得到的這張羊皮卷,記載著那座韭菜島在大海上的具體位置。
在她將這一消息帶回自己的村子后,那穿有仙字衣袍的男子也緊隨其后,一路跟了過來。
不過,他應(yīng)該是沒找到那張羊皮卷。
為了永遠地保住這個秘密,那男子便出手屠盡了整個臨港村的村民,殺人滅口。
這樣一來,只要那男子還有備份的地圖,羊皮卷能不能找回來,也就不是很重要了。
許浩估計,那座將人當牲畜一樣圈養(yǎng)的韭菜島,絕對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
三天之后。
雨過天晴,三輛馬車被一字排開,正行走在泥濘不堪的官道上。
由于雨后的路面實在是太過惡劣,這些馬車在前進的同時,車輪還會不時地向后方帶起一些泥水。
被這些泥水濺到后,鄒行武從路邊拽過一把青草,一臉厭惡地在腿上擦拭起來。
作為一名鏢師,他最煩的就是在走鏢時遇到下雨天了。
車隊走的慢不說,他們這些跟在車后方的鏢師們,還會不可避免地被濺上一些泥水。
鄒行武用手拍了拍前方的馬車,向那趕車的男子問道:“鏢頭,還有多久能到城里面啊?”
聽到鄒行武的話后,馬車上的鏢頭并沒有轉(zhuǎn)身。
他目視著前方,口中則向鄒行武回道:
“按我們這速度,一般來講,最多四天就能到仙宗城了....但現(xiàn)在趕上下雨的話,最起碼得六七天吧?!?p> 二人正閑聊著,突然,一陣慘叫聲從車隊后方傳來。
這慘叫聲聽起來并不是很大。
很明顯,這聲音的主人是在有意識地壓抑著。
可即便如此,鄒行武等人卻還是能聽出來,這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在承受著某種巨大的痛苦。
聽著后方傳來的慘叫,鄒行武心中感到有些瘆得慌。
他嘆了口氣后,對身旁的鏢頭說道:“唉,估計是后面那人頭疼又發(fā)作了....”
“不用管他....反正他付了錢的?!?p> 馬車車廂內(nèi)。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許浩腦海里那如潮水般的頭痛,才開始逐漸消散起來。
他靠在車廂內(nèi),心中感到有些無奈。
自許浩將臨港村的怨念吸收之后,他在休息時,便不會被傳送回臨港村附近了。
不僅如此,在那股怨念的強化下,許浩的整體實力也足足提升了三倍左右。
許浩在離開韭菜村時,其戰(zhàn)斗力本就已是常人的三倍。
而現(xiàn)在兩相疊加之下,他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增長到了普通人的十倍左右。
可他也遇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那就是頭痛。
怨念能夠為許浩帶來強大的戰(zhàn)斗力。
但同時,它們也在無時無刻地催促著許浩,逼迫他盡快找到那穿著‘仙’字長袍的男子,并將其殺死。
這種催促所呈現(xiàn)出的最直接表現(xiàn),就是頭痛。
這三天里,幾乎每天許浩都會有一次頭痛的癥狀出現(xiàn),而且這種頭痛所持續(xù)的時間,也一天比一天長。
這頭痛,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般。
如果許浩不盡快找到那個男子,將其徹底殺死以安撫那股怨念的話,他遲早會被這頭痛給活活疼死....
從那男子所穿的‘仙’字衣袍來看,他很可能與仙宗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
更何況,仙宗城本人口眾多,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在這里更有利于情報的獲取。
因此,在支付了少量的錢幣后,許浩便搭上了這支通往仙宗城的車隊。
…
突然間,許浩感覺到馬車猛地停了下來,同時,前方還傳來了陣陣馬匹的嘶鳴聲。
他探出頭,向身旁的鏢師問道:“前面是什么情況???”
“噓....”那鏢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指著車隊的正前方,小聲道:“是銅魑?!?p> 銅魑?
那是什么東西?
許浩順著這鏢師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車隊前方,一只長相極為怪異的生物,正抱著一匹馬瘋狂地啃噬著。
那怪物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剝?nèi)チ似つw的人類一般。
雖說如此,可這怪物的體型卻比人類足足大了一倍不止。
它體表的血肉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看起來十分惡心。
銅魑進食的速度很快。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那匹馬便已被它吞得連骨頭都未剩下。
將馬匹吃完后,這怪物便轉(zhuǎn)過身,緊盯著一旁的許浩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