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奴隸少女
她低垂著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在這雙灰白色的蛇瞳之中透露著一股濃濃的麻木與冰冷。
她抬起那張蒼白而又美麗的臉蛋兒，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一道道猩紅色的細線順著她尖削的下巴流了下來，滴落在那件破爛的衣服上，留下一片片斑駁的血漬，但很快就與破衣服骯臟的底色融為了一體。
不知不覺中，周圍的玩家逐漸多了起來，彥為了掩人耳目，把她帶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中，摸著她的頭輕聲說道：“看到你的那一刻，讓我回想起了很多曾經(jīng)的事情?！?p> 在她的身上，彥感受到了一種曾幾相逢的熟悉感。
希薇兒似懂非懂地歪著頭反問道：“就僅僅是因為這一點，您就從主人手里把我解放出來嗎？”
“也不全是，還有其他的原因，”彥從懷中拿出一條面包棒遞給希薇兒，接著說道，“別愁眉苦臉了，笑一個。”
希薇兒沒有去接面包，即使她已經(jīng)兩天沒有吃飯了。
“無表情嗎...很抱歉，我沒有做表情的習(xí)慣?！毕＾眱好鏌o表情地應(yīng)道，語里氣毫無情感的起伏。
彥在內(nèi)心思索了片刻，收起了笑意嚴肅地說道：“你的主人已經(jīng)死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你新的主人了，這是命令。”
“是，主人的所愿我只有接受，我明白我沒有拒絕的權(quán)力?！?p> 希薇兒依然用著那冷冰冰的語氣回道?，F(xiàn)在的時節(jié)已經(jīng)入秋，她還是只穿著一件像破麻布一樣的爛裙子，像兩支筷子一樣細長的小腿微微顫抖著。
彥把手中的面包棒伸到了她的面前，露出了陽光般明媚的微笑。
在往常，只有彥動了殺心才會這樣笑，不過今天似乎是個少有的例外。
或許這個奴隸的出現(xiàn)喚起了彥對穿越前那個世界的幾絲留戀。
希薇兒顫抖著接過了面包，隨即兩眼放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她現(xiàn)在饑寒交迫別無選擇。
盡管她并不信任彥。
她曾經(jīng)遭受前任主人的百般虐待，以至于遍體鱗傷，冰封了幼小的心靈，麻木了感情，深知除了接受其他什么也做不到的她，學(xué)會一味順從，將希望深深埋葬。
不論一年四季，她那纖弱嬌小的身體永遠都只披著一件襤褸的破布。
她只是一個供主人折磨取樂的奴隸，她以前的主人甚至不屑于直接用手碰她。她身上的猩紅色傷疤也就是化學(xué)藥物摧殘導(dǎo)致的永久性創(chuàng)傷。
柔弱的女孩被剝奪了一切應(yīng)有的幸福，她失去了太多，長久地被人禁錮在黑暗的角落，從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痛苦與絕望。
[這個新主人，會不會也是一個喜歡聽她慘叫的人？]
[她惟一的乞求只是希望這個新主人不會像前主人那樣過分。]
[神是否聽到了她低聲的祈禱？]
但這個愚弄的世界上哪有什么神，神和我們沒什么不同，也只是一串串被命運戲弄的代碼罷了。
“冷嗎？”彥低頭看向舔舐著手指上的面包渣的希薇兒，輕聲問道。
希薇兒沒有回答，但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已經(jīng)充分說明了一切。
彥無奈地把她抱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希薇兒雖然骨瘦如柴，但白皙的大腿還是有著軟綿綿的肉感。
“我可以自己走的，這樣抱著我會弄臟主人的衣服?！毕＾眱耗驹G地說道，灰白色的蛇瞳中好像有流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彥聳了聳肩，就當沒聽見一樣。
雖然希薇兒身上一直只穿著一件襤褸的小裙子，身上有些傷疤還沒有完全愈合，但她的肌體竟出乎意料的沒有異味。
希薇兒像是察覺到了彥的疑惑，麻木地解釋道：“我以前的主人每次折磨我之后會讓我自己去洗澡，水流經(jīng)過傷口，我會發(fā)出痛苦的哀嚎，他享受著我的慘叫聲，并以此為樂。”
“但他已經(jīng)死了，這些東西不用再提了。”彥淡淡回道，“我無法抹掉你的過去，但可以創(chuàng)造你的未來?！?p> 希薇兒愣住了，眼神迷離地低聲回應(yīng)道：“一切如主人您所愿。因為我是奴隸?！?p> 邦邦——兩聲金屬的碰撞聲忽然從小巷子那唯一的出口處傳來了，三個梳著殺馬特發(fā)型的小痞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彥走了過來，每個人手里都攥著一根帶著血跡的金屬棒球棒。
“喂喂，我就說這里有小孩子的味道嘛……”綠色殺馬特掏著鼻孔說道，“把那個小奴隸給我們，我大哥興許斷你條手臂就放你走了?！?p> 一旁叼著劣質(zhì)煙的黃色殺馬特也附和道：“你這傻大個是鄉(xiāng)下來的吧，不知道這是我們老大的地盤?。俊?p> 站在最前面的紅色殺馬特從鼻子中嗤笑道：“頭上整倆角玩COSPLAY呢？笑死我了，把那小家伙給我，我會考慮讓你活著離開。”
“我明白了……”彥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你們的意思是你們連一個奴隸都買不起嗎？”
彥說這話的時候，希薇兒無語地向他投向了“說的好像你是買來的一樣”的眼神。
“切……揍他！”
紅色殺馬特一聲令下，那兩個小弟就舉起棒球棍沖了上來，口中模糊不清地叫喊著些什么。
彥把希爾薇放在自己的側(cè)胸前用一只手抱著，空出的另一只手上悄悄地聚集著黑光，很快就形成了一把通體漆黑的雙管獵槍。
然后，彥把雙管獵槍舉了起來，瞄向了沖來的黃綠殺馬特二人。
二人的腳步瞬間剎住了，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
“老老……大，這家伙是個煉金術(shù)師啊……”
“是是是啊……他有槍的，要不我們還是走人吧?！?p> 沒等紅色殺馬特回復(fù)他們，彥就搶著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道：“你們不用怕，這不是槍，這是一把錘子。”
“你在逗我我呢？”紅發(fā)殺馬特滿臉震驚地吼道。
“這真的是把錘子啊，”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zhuǎn)口冷聲道，“吃我一槍?！?p> 嘣——兩發(fā)鐵砂彈順著槍口噴出，直接炸爛了那兩個小痞子的臉，組織潰爛鮮血淋漓顯得異?？刹?。
“喂！你丫的自己都承認這是槍了??！”紅發(fā)殺馬特嚇得喊了出來，轉(zhuǎn)過身馬不停蹄地跑出了巷口。
黃綠殺馬特那兩個人還在地上疼得打滾，在塵土飛揚的土地上蹭的滿是血斑。
彥不滿地搖了搖頭，向著他的背影豎起了右手的食指。
咻——一道黑光閃過，瞬間穿透了他的胯下，他吃痛地摔在了地上，緊接著便被一股詭異的引力重新拖回了小巷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