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嬌作死的看著他,“如果我揭穿了你會怎么樣?”
“那我只好昭告天下,本王是因為思念未來王妃而不管不顧追趕過來,只怕到那時,朝中以你爹為首的那群大臣會催著我們馬上回京完婚,以免影響朝政?!?p> “那還是不要了?!苯箣上氲揭焕г谕醺?,學那些當家主母管事的規(guī)矩,就一個頭變兩個大,“我是開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元璟停下腳步,淡淡的倪了她一眼,語氣冷淡了下來,“那就好?!?p> 氣氛有點微妙的尷尬。
兩人一前一后的繼續(xù)走,焦嬌一直低著頭,“咦,世叔,你身后怎么沒有影子,莫非你真是個神仙?”
元璟略帶笑意的看她,“你怎么不說我是個鬼?”
“鬼嘛,也是要有職業(yè)操守的嘛,至少得青面獠牙,七竅流血,露面就得嚇暈幾個人的那種才算嘛,比如這樣……”焦嬌在他身后做了個夸張的鬼臉。
元璟和藹可親的看著她,“幼稚?!?p> 焦嬌卒!
誰說年齡不是問題?三歲一個坎,他們之間果然是有鴻溝的!
“我記得行走江湖的人,都有一個綽號,我該叫什么好呢?”元璟迎著月光,邊走邊問她,“關(guān)中大俠,雪域大俠,你覺得哪個比較好,嬌嬌?”
焦嬌也抬頭看著月光進行思考,“我就比較喜歡鋼鐵俠或者蜘蛛俠什么的吧,聽起來就超級有個性?!?p> 嘴角勾起一抹笑來,“那還是叫風里雪吧?!?p> 焦嬌不置可否,“那就請風大俠以后多多指教?!?p> “焦女俠客氣了?!蔽⑽⑻袅艘幌旅?,“過來?!?p> 焦嬌走了上去。
元璟:“現(xiàn)在,牽著我?!?p> 焦嬌:“沒關(guān)系,我不害怕!”
元璟:“我怕??!”
焦嬌:……
請問他哪點像是害怕的樣子,用最淡定的語氣說出最慫的話才是最可氣的吧!焦嬌心里念叨了一句幼稚,還是伸手拉住了他。與想象中不同,他的手并不溫暖,反而像塊寒冰,焦嬌不自覺的松開了些,這也太冷了吧!
“阿寧,你一定要記得我,我會等你……”
這話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聽過,卻不記得哪里聽過,何時聽過。待去細想,腦海里竟是一片空白!
“到了!”元璟帶著他停在正院里,也就是當年的案發(fā)現(xiàn)場,可惜年代久遠,什么證據(jù)都查不到了。
“聽說百日纏這種毒藥,從死者體內(nèi)流出來后,會形成鳶尾花的圖案,也不知是真是假!”元璟淡淡的說道。
原本苦惱著的焦嬌似乎找到了線索,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是真是假我們試試就知道了!”
她記得讀書時,法醫(yī)學科里的老師曾講過,《洗冤錄》里,宋慈想起了父親遺書中提到過的一著驗法,遂往火燒現(xiàn)場驗證孟良臣死因。用釅醋潑地,果然見臥尸之處,浮現(xiàn)出一大片血跡。
她現(xiàn)在正好用這個方法來驗證自己的推測!
“我先去買瓶醋?!苯箣尚募被鹆堑耐馀?。卻被元璟一把攔住,好氣又好笑,“這么晚你去哪里買醋?哪里還有店家開門?”
焦嬌哪管那么多,“現(xiàn)在就算把全城的店鋪都敲遍,我也要把醋給買回來?!?p> “何必要嬌嬌親自去跑呢?”元璟拍了拍手,就見一個護衛(wèi)打扮的男子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接到命令后,不消片刻就帶回來好多壇醋。
焦嬌欣喜,護衛(wèi)小哥效率挺快的,是個可造之材,“多謝這位小哥!”
護衛(wèi)小哥靦腆一笑,準備退場。
焦嬌嘴角一彎,開始留人,“小哥既然都出來了,就勞煩小哥用醋將這個院子都潑滿吧!辛苦小哥了!”
護衛(wèi)小哥:草!
他只是想來單純的送個貨,沒想來做苦力!想他堂堂一個御前二品帶刀侍衛(wèi),馬上要變成灑水工,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奔騰呼嘯而過!
抬頭向主子發(fā)出求救信號,“七爺……”
“嬌嬌,外面臟,們先去屋里稍等片刻吧?!?p> 白衣飄飄的主子已經(jīng)風華萬千的牽著小姑娘的手往屋里走去,小姑娘還高興的唱起了歌,“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護衛(wèi)小哥原地陣亡!給這未來小王妃打工,遲早會被她玩死的吧!
十分鐘后,聽到護衛(wèi)小哥的敲門聲。
焦嬌推門而出,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住了,滿院鮮紅的鳶尾花圖案,在漆黑的夜里,顯得妖艷而詭異,可想而知,那一夜血流成河的傅府是有多么可怕的場景。
“果然是百日纏,這下看他們南宮府還怎么抵賴!”焦嬌說著便要往外走。
“少安毋躁,嬌嬌?!痹Z出聲攔住她,“你以為十二年前,官府里就沒人發(fā)現(xiàn)這是百日纏嗎?”
“你的意思是,十二年就已經(jīng)有人找到這條線索了?那為什么不去抓人?為什么不繼續(xù)追查下去,讓兇手逍遙法外這么多年,簡直是……”焦嬌咬了下嘴唇,“太荒藐了!”
元璟不急不躁,“這件事也不是沒人去管,第五任濱州知府曾試圖繼續(xù)追查此案,可在查案途中數(shù)次遇襲,最終為了安全考慮,他被調(diào)離了濱州,放棄了追查?!?p> “那傅家五十四口人都白死了嗎?”焦嬌眼圈紅紅的蹲下身來,“愛吃雞腿的小云可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呢!”
“嬌嬌有什么打算?”元璟也隨她蹲下身來,在她耳邊輕聲詢問。
焦嬌揉了揉眼睛,“還能怎么打算,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要追查到底,把這兇手繩之于法!”
身為一個警察,打擊犯罪,執(zhí)行正義,是她刻在骨子里的使命!這一點,不管何時,不管何地,都不曾改變。
她還記得爸爸犧牲前夜對她說的話:小寧,我們做警察的,要恪盡職守,不怕犧牲,為人民群眾的財產(chǎn)安全而獻出生命……
“嚴雙,把你查到的都告訴她。”元璟的話將她從陰郁的回憶里拉了出來。
只見那位滿身醋味的小哥湊了過來,“稟告焦大人,卑職查到這百日纏雖然是南宮家主研發(fā),但他自己也身中此毒,且不能解開!而身中此毒的人,經(jīng)常會因為失控做出意外傷人之舉!”
“莫非那些人都死于南宮家主之手?”
嚴雙搖了搖頭,“可是事發(fā)當日,街坊在崔家附近見到的并不是南宮家主,而是七堂主,南宮洵!”
“我知道了,”焦嬌眼睛亮了起來,“兇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