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常寧趴在君熠寒的肩頭睡著了。
徐州的白條雖然味道香醇,但它的后勁卻也比一般的白酒要大得多,虞常寧不勝酒力,但因為喜歡白條的香味喜歡的緊,所以在君熠寒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喝了不少。
君熠寒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知道虞常寧這些日子情緒起落大,心中缺少一個宣泄口,所以也就由著她鬧了,只是沒想到這小姑娘醉了以后是又哭又鬧,最后還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以后還是不要讓她喝酒了……君熠寒輕嘆一聲,隨后伸出手替她攏了攏鬢邊垂落下來的碎發(fā),旁邊的趙凌云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余光所見之處是小姑娘恬靜的睡顏。
“趙臨安給你二人定下的婚約,究竟是權(quán)利的犧牲品,還是你二人心之所向?”
他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他能感覺到虞常寧是真的很喜歡君熠寒,可君熠寒這人顯山不露水,他不知道這場婚約于君熠寒而言,到底重不重要。
“自然是心之所向?!本诤勓?,輕輕笑了笑。
他淡然自若地抬起頭與趙凌云對視,眼神坦蕩,不像作假,然而連他自己都未曾發(fā)覺,他在說這話時下意識地將虞常寧抱的更緊了些,好像生怕趙凌云會跟他搶一樣。
其實他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在乎虞常寧。
趙凌云聽了這話,心里更是堵得慌。然而他不能干預虞常寧的婚事,若虞常寧不喜歡君熠寒倒也好辦,可她偏偏就是深陷了進入,趙凌云握緊拳頭,有些隱忍地看了眼君熠寒。
“下月初一我便要離開北梁了?!本诤鋈怀谅暤?,“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希望你能好好照顧阿寧。”
“離開北梁?”趙凌云忍不住皺眉,他本來想著給君熠寒封個輕松點的官位,好讓他多空出時間陪伴虞常寧,卻沒想到他忽然給自己來了這么一出。
君熠寒嘴邊掛著的淺笑逐漸散去,隨即換上一副悲慟的神情,只聽他坦言說道:“我在西齊有一叔父,我雖與他極少相見,但好歹是名義上的一家人,近幾年他的身體每況愈下,我想回去陪他一些時日。”
“……”趙凌云越聽越覺得君熠寒這話說得好像不太像真話,既然人家都把意思擺在明面上了,趙凌云也自然不好不識趣地追著一直問。
可他心里卻覺得很不舒服,君熠寒在他這是不是有些太放肆了?可他于自己而言到底是功臣,這點面子總還是要給的。
虞常寧也不知是做夢還是怎么,表情有些痛苦地在君熠寒懷里蹭了蹭,君熠寒垂眸看了她一眼,輕輕用手在她的后背拍了拍,似是安撫。
“希望你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彼恼Z調(diào)極其輕柔,似乎害怕吵到虞常寧。
“我當然記得,不過我也同你說過,我可以允你一個承諾,但這承諾絕不能禍及我北梁的百姓。”想起攻城之前君熠寒對他提的要求,趙凌云心中再一次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
君熠寒笑著點頭。
自然不會禍及北梁的百姓,他要的,也僅僅只是趙凌云最終能向他妥協(xié)罷了,畢竟這皇位他也不是白給趙凌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