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姐在路上遇見了桓王,如今她已隨著桓王一起去了城主府?!崩ピ飘吂М吘吹叵蚓诤畧蟾嬷莩幍囊慌e一動。
君熠寒正執(zhí)棋子與自己對弈,他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一枚白子,神色淡然地將棋子放在棋盤中央,如今已是棋子入局,開弓再沒有回頭箭了。
“由著她去吧?!本诤樕系谋砬榭床怀鱿才?,說話時嗓音低沉,好似這本來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昆云見主子如此鎮(zhèn)定,心里不免替他著急,思慮過后,他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向君熠寒問道:“您……難道就不擔心嗎?”
君熠寒回眸瞥了他一眼,反問道:“擔心什么?”
“您也是知道的,桓王與小姐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要是讓他鉆了空子,趁著您不在挖您墻腳可怎么辦?”昆云神情有些激動,趙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依他所見,那桓王對小姐根本就是圖謀不軌!
“……”君熠寒挑了挑眉,隨后慢條斯理地看向他,篤定地說道:“桓王么……不足為懼,阿寧不會背叛我?!?p> 他是帶給虞常寧第一縷光的人,只要虞常寧渴求光亮,就不會主動離開他。
昆云輕嘆一聲,他還未接觸過感情,所以不會明白主子為何那般篤定虞小姐一定不會背叛他,在他非黑即白的認知里,他只知道人是最不可靠的,在朝夕之間或許就能遺忘初衷,變換自己的心意。
“去把我交代的事情辦好。”君熠寒無暇顧及昆云,只想把眼前的棋局下好。
邊境是張巨大的棋盤,既然選擇踏上了這片土地,那么落子無悔,此后再沒有回頭的余地。
快些結(jié)束這里的事情吧,君熠寒頭痛地揉了揉眉心,前些日子家里來信,說老頭子自秋狩過后身體便每況愈下,那些個虎豹豺狼蠢蠢欲動,北梁這里怕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
到達城主府后,虞常寧只覺得邊境府邸的環(huán)境比起京城,委實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在這座府邸之中,別說優(yōu)雅別致的園林景觀,就連最簡單的綠植都看不見幾株,這里大抵已經(jīng)建了許多年了,房屋看起來既古樸又陳舊,就連墻角之上,也因前段時間潮濕的雨季而鋪滿了斑駁的霉點。
這條件實在太艱苦了,感覺整座府邸除了占地面積廣,再無其他優(yōu)點。
似乎……就連城里的驛館修得都比這里漂亮。
“辛苦你了。”虞常寧看了眼自己身旁正在給侍從交代事項的趙凌云,情真意切地垂眸低語道。
讓他一個皇天貴胄住這種地方,真是委屈他了,不過……為將者就應(yīng)該如此,無論是在多艱苦的環(huán)境下,都必須要學著忍耐,或許這就是他能成為不敗戰(zhàn)神的原因之一。
趙凌云安排好后,神色柔和地看向虞常寧,道:“我不放心你住在驛館,這段日子就暫時住在這里吧,雖然條件是艱苦了些……但我有機會能時刻護著你,這心里面也可以踏實一點兒?!?p> 虞常寧聞言,連連擺手,這怎么行?她倒不是覺得這里條件不好,主要是因為君熠寒還在驛館里等她?。?!
“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所以,我不能丟下他不管來你這城主府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