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常寧扶著沈菱秋路過一處宮殿,她在殿門外正巧碰見剛從殿內(nèi)走出來的潯冬。
“挺巧的嘛。“虞常寧笑瞇瞇地對潯冬說道,可眼睛卻不自覺地透過潯冬身后那扇半掩著的宮門朝里面望去,“干什么去了?“
“小姐……我……“潯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見虞常寧,她表情有些心虛地往旁邊移了移,用身子擋住了虞常寧的目光。
虞常寧眼里的溫度一瞬間冷了下來,她猜測潯冬剛剛定然是去見了那位在背后運籌帷幄的公子,可是,如今她們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潯冬去見了那位公子,卻又不愿意事先告訴她,這樣一來二去,終究讓她有些介懷。
她慢慢別過臉,意有所指般問道:“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吧?“
潯冬搖了搖頭,神色似有些許慚愧地回答說:“請小姐放心,潯冬不會做危害您的事情。“
“罷了,今天這事到此為止?!坝莩幮闹藭r絕不是與潯冬繼續(xù)探討這個話題的絕佳時機,畢竟,現(xiàn)在她的身邊還站了個不知底細(xì)的沈菱秋。
她回眸瞥見沈菱秋正低垂著腦袋,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呆呆傻傻的。
為了趕緊將這個話題撇開,她輕嘆著問潯冬道:“出門前替我另帶的那套衣裙現(xiàn)在在何處放著?“
“在丹云那里保管著。“潯冬回答說道,隨后抬起漆黑的眸子,狀作隨意地看向站在虞常寧身側(cè)灰頭土臉的沈菱秋。
她皺了皺眉,有些緊張地問虞常寧道:“小姐,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兒?”
“我沒事,這位是太尉府上的沈小姐,剛剛沈小姐發(fā)生了點意外,你快去丹云那里將我的衣裙取來,我與沈小姐在那邊的客堂等你?!庇莩幊谅暦愿赖馈?p> “是?!睗《s忙快步離開,沈家的這位小姐她曾經(jīng)是見過的,據(jù)說沈家人性格霸道蠻橫,可這位沈二小姐卻天生是個柔弱的性子,所以縱使她這些年不爭不搶,在府中也沒少被人欺壓。
只是不知,小姐緣何竟會與她扯上關(guān)系?
虞常寧見潯冬已經(jīng)離開,便轉(zhuǎn)過身再次望向了剛剛那座宮門半掩著的荒涼殿宇,恍惚間,她在斑駁的柱子后面瞥見了一抹似月光般霜白的衣角。
忽然憶起,那姿容俊朗的青年似乎也常穿勝雪的衣衫。
她輕輕笑了笑,扶著沈菱秋慢慢向前方走去,不再回頭。
是他也好,不是他也罷,于她而言,似乎都不失為一件幸事。
“公子,您剛剛是……”昆云詫異地看著站在柱子后面,故意露出自己一片衣角的君熠寒。
昆云心道:都說愛情會使人面目全非,而公子今日的舉動莫不是也被那愛情沖昏了頭腦?可是祁家那小丫頭左右不過十二三歲,他家英明神武的公子又怎能對這樣一個小丫頭片子生出那種想法呢?這也太禽獸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本诤鏌o表情地看著昆云一個勁地在那腦補,忍不住冷聲打斷了他的臆想。
被看穿的昆云摸了摸腦袋,干笑著說道:“公子我錯了……”
君熠寒回想起剛剛那小姑娘走時唇邊揚起的輕笑,自己臉上的寒霜也情不自禁有些微融。
虞常寧是個聰明的姑娘,而少年早慧的人大多都有會個共通的毛病,那就是喜歡將事兒藏在心底。既然她已經(jīng)猜到,比起讓她一個人胡思亂想,倒不如給她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