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笙望著眼前那張令佘納眾多女子魂牽夢縈的俊朗臉龐,心里只覺得被他觸碰過后自己身上都不干凈了,她內(nèi)心抗拒的不行,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當(dāng)即就想用棒子將他給打出去,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阿魯邪只當(dāng)她是因為害羞而惱怒,便耐著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就在蘆笙的忍耐到了極限,即將想要動手為自己想法付之行動時,窗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箏琴的聲音,琴聲悠揚縹緲,似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萬薇樓附近乃是勾欄院兒,半夜就算是傳來女子的哭喊聲都不為過,更何況是這般沁人心脾的琴聲,阿魯邪起先也只是覺得有些詫異,但后來仔細(xì)想想便也能想通了,所以也就沒有太過在意,只是雙眼定定地望著眼前神色逐漸平緩的美人。
蘆笙心里明白,能夠彈出這樣撫慰人心緒,又似溫泉流水般細(xì)膩輕柔的曲調(diào),應(yīng)該也只有那個如玉山上行般的溫潤公子了。
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君熠寒他都知道,他只是在以自己他的方式告訴蘆笙此刻她應(yīng)該做什么,此刻她不能就此被怨懟的情緒遮蔽了內(nèi)心,做出對大局、對她自己不利的事情。
她慢慢平復(fù)自己的心情,手指輕輕撫上腕間的念珠,強迫自己的唇邊彎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她看向阿魯邪,道:“公子既然喜歡阿瞞的琴聲,又可愿意一生都只喜歡阿瞞一個人撫琴?”
“有何不可?”阿魯邪笑著回答。
他哪里是喜歡蘆笙的琴聲,他分明是喜歡她的姿容和氣質(zhì)。他帳中有美女無數(shù),雖然從未有過讓他真正動心的,但到底都是他自己看上的,中原江南的美人他還從未接觸過,所以才會對蘆笙更加在意一些。
“掌柜待我如同親生女兒,公子又是否能像掌柜待我那般好?”她又繼續(xù)問道。
阿魯邪更覺得她心思單純,笑意溫和地點了點頭。
蘆笙雖然心里嫌棄他,但是為了君熠寒的計謀能夠順利實施,她只能裝作一副不通世事的嬌憨模樣,晶亮的眸中閃爍著對自由的向往。
“我倒愿意離開這里出去看看?!彼馈?p> 阿魯邪聞言唇角微揚,英氣張揚的眉眼里滿是得逞的笑意,他上前一把將蘆笙打橫抱起,快步走到窗前用丹田提氣,如同飛鷹一般直接掠了出去。
待兩人走后,昆山從房梁上穩(wěn)穩(wěn)落在屋中,他無言地看著大開的門窗,轉(zhuǎn)過身走出房門去向君熠寒復(fù)命。
幾天后,當(dāng)阿魯邪策馬帶著蘆笙一騎絕塵回到草原時,蘆笙的神色好像十分詫異,她楞楞地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景象,回過頭去對阿魯邪道:“你竟不是中原人?”
“我從未同你說過我是中原人?!卑Ⅳ斝皩櫮绨忝嗣J笙蓬松的發(fā)頂。
蘆笙抬眼望去是碧空如洗的藍(lán)天,偶有幾片絲帛般的白云點綴在其中,像極了縫制藍(lán)色的錦緞上小巧精致的白色絹花,牧草在這雨水充沛的季節(jié)里長勢正猛,如今竟足有半人那么高,站在高高的丘壑上朝遠(yuǎn)處眺望,可見簇簇的羊群似珍珠般藏匿在原野之上。
草原連風(fēng)都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