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回報
再來說這邊被裴錦歌反擺了一道的青云,他內心簡直是無比后悔在未弄清緣由的情況下就貿然出手對付裴錦歌。
被裴錦歌收刮走的藥物是李氏交給他的,他留了個心眼,便找江湖朋友驗了一下。
這藥的藥效雖有三個時辰,但比較特殊,對于不會武力的普通人而言,藥性并不強,就算是會武之人,只要中藥后不動用內力,意志稍堅定點的人也都能控制自己。
青云并不知曉裴錦歌是會武之人,所以他下意識覺得李氏顧念血脈親情,不忍心對裴錦歌下如此狠手,只想教訓一下她。于是他便自作主張,想將裴錦歌殺了,替妹妹報仇,然后……就慘遭滑鐵盧。
因熟知藥物特性,他不敢輕易動用內力,好不容易將兄弟們該打發(fā)的都打發(fā)走,自己也找了一個附近的湖泊泡著降溫,結果還不等藥效散完,就有一道強勁風力朝他襲來,出于慣性和本能,他下意識的迎了上去。
mad,完蛋了!
這是青云腦海里唯一的聲音。
他抬眼,想去瞧和他對擊了一掌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結果瞥見是一黑衣女子,青云險些石化。
本以為是仇人,結果呢?
究竟是哪兒來的瘋女人!不問青紅皂白就對他動手,還講不講江湖道義了。
其實南一此時也是蒙圈的。
不知裴錦歌究竟給她使了什么藥,她無論是動用內力,還是吃解毒丹,都緩解不了分毫,只得抱著希望跑來附近的湖泊。
誰料里面竟然有人,還是個男人。
好吧!有人就有人,她將人殺了就是,反正無關緊要。卻哪曾想到,那人還是個高手。
這一掌對下來,她已經快壓制不住體內的藥力……
南一突然再次蓄力,眼神一凜,迅速朝青云出招。
青云:???!
不是,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行嗎?我沒惹你。
靠!
掌風帶著內力迎面襲來,青云顧不得想其他的,只能硬著頭皮對上,心里要吐血了。
“你到底是誰?我與你可是有何恩怨,讓得你如此下狠手?竟是招招致命。”青云一個剪手將人壓制住,出聲問道。
兩人都沒有武器,皆是赤手空拳;兩人都中了熱藥,越動內力越嚴重,所以兩個人都不好受。
青云倒是還好些,南一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不然也不會如此被青云制住。
“嗯……”南一口中發(fā)出輕哼聲。
她被青云鉗住手制于身前,兩人免不了要有肢體接觸,是以哪怕是泡在水里,也依然沒讓她覺得涼快,反而很渴望這種感覺。
青云暗自咒罵。
瞧這人的樣子,怕是和他差不多,看這反應,多半是裴錦歌那臭女人下的手。
若是沒有動過內力還好,熬過三個時辰就萬事大吉,可現(xiàn)在看來……今日這柳下惠怕是當不成了。
*
男子賽程差不多已經接近尾聲,只等第一名敲響銅鑼,比賽便結束。
距離終點還有七八十米的樣子,目前排在第一的是景沉熠,景墨與裴尤輝并列第二,第三是一名著灰白色長袍的公子,四人相差不遠,尤其是前三個。
裴尤輝與景墨對視一眼,彼此輕微頷首,兩人眼中皆是勢在必得。
他們之前就商量好了,若是他二人皆沒能跑第一,那便由景墨牽制跑第一的人,裴尤輝則去爭奪魁首,這是為了不在身份上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反正比賽規(guī)則只說了人不能落下馬,這便是他們的后手,比賽漏洞。
這場比賽原本是為了算計裴錦歌,如今她完好無損,太子又插了進來,景墨自然更要不擇手段。
裴錦歌遠遠的瞧著他們二人的小動作,盯著他們瞇了瞇眼。
距離終點還有四十米……
猛然間,裴錦歌輕屈腿,雙手同時快速伸了出去。
“嗖”的兩聲,什么好似有什么東西從她袖中飛了出去。
下一秒,只聽得馬兒的嘶叫聲響起,來不及動作的景墨和裴尤輝一同滾在了地上。
正好在景沉熠的兩側,完美的阻擋了第三、四、五、六名。
裴錦歌使出去的是兩枚自制的冰針,上面被她很巧妙地融合得麻藥。馬兒的腿被冰針擊中,先是出現(xiàn)極為明顯的刺痛感,而后整個腿部快速被麻痹不能動彈,出于慣性自然要像前翻下。
景墨與裴尤輝是習武之人,反應比較快,因此沒有受傷,只是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裴錦歌卻非常滿意地拍了拍手。
小小回報,不成敬意。
“當——”銅鑼再次被敲響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是景沉熠榮登了男子魁首的寶座。
他沒有換騎裝,仍是一開始穿的那身暗紅色長袍,脖子處露出里衣的一小圈白邊,如墨長發(fā)半束于腦后,在落日余暉的照耀下,猶如天人。
在場的好多貴女都露出癡迷的神情。
太子殿下果然是天人之姿,她們就光光是這么瞧著,都覺得賞心悅目啊。
也不怪這些人如此,就是見慣了大風大浪、閱過帥哥無數(shù)的裴錦歌都險些看花了眼。
雙手環(huán)胸倚在棚柱上,裴錦歌面色稍顯惋嘆。
這人生得如此的好看,能力才華也皆是上佳,便是上京第一才女和第一美人想要配予他都還差些火候,也不知將來會娶個什么樣的太子妃……
裴錦歌還在思索間,景沉熠就已經動作帥氣地飛身下馬,來到了她身前,將手中的藍巾遞給她,他揚了揚眉,道:“以物換物。”
裴錦歌知道他說的是紅巾之事,便也不推托,只道:“不用謝?!?p> “……”景沉熠有些好笑。
那邊裴尤輝和景墨已經走了過來,見裴錦歌兩人氣氛極好,心里皆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做了那么多,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如何能不氣?
尤其是景墨,臉色快跟他的名字一樣了。
眼神死死地盯著裴錦歌,景墨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裴錦歌,你三番兩次羞辱我就罷了,還次次都壞我好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我現(xiàn)在反悔了,我不僅不殺你,還要你好好活著,我要你親眼看到,我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將恒安公府踩在腳下,將你踩在腳下!
我要你生!不!如!死!
景墨氣得雙眼冒火,裴錦歌卻是云淡風輕地回了他一個白眼。
景墨:“?。 ?p> ?。『脷?!氣死他了!
他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將裴錦歌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