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對面的宅子真礙眼
殷令九總算摸索到御街。
住這總比沈府那聒噪窩好。
宅子門口候著一名善目的年邁宮麼,整個宅子就一名老宮麼伺候,“見過小姐,老身是皇上派來伺候小姐的?!?p> 殷令九側(cè)身打量寬道對面的宅子,“對面的宅子真礙眼。”
比她的還亮,還好看。
林麼麼應(yīng)了句,“小姐,對面是太子府,全京城最尊貴最好的宅子?!?p> 殷令九抬手掃了掃身上的雨珠,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哪個太子。”
林麼麼語塞,“……”太子殿下的名諱她也不能提啊。
這沈二小姐認(rèn)識很多太子嗎?淵國的太子殿下她竟都不認(rèn)識…
“小姐還是先去把衣服換了吧,莫著了風(fēng)寒?!?p> 殷令九似是自言自語的呢喃,“能不能讓對面的人搬走呢…”
塞錢趕人?這樣好嗎?
林麼麼再次語塞,“……”
這沈二小姐果然不太識抬舉!
殷令九進(jìn)府沐了浴,便睡下了。
林麼麼撐著油傘,手提一盞燈籠穿過太子府的后門。
后門等候多時的小太監(jiān)領(lǐng)林麼麼來到書房。
林麼麼跪地行禮,“老奴見過太子殿下。”
晏祁歇打小就是林麼麼帶大,后來成了禮晏祁歇便搬出皇宮住太子府,林麼麼也就沒跟出宮。
那間宅子是晏祁歇暗中操縱讓淵帝賜的。
林麼麼是欣慰的,終歸,能有女子讓這位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上了心。
不近女色的傳聞也該結(jié)束了。
一旁的小太監(jiān)給林麼麼搬來一張椅子。
林麼麼坐了上去,她如今已六十幾,跪著也不好。
晏祁歇合上公文,俊美的臉依舊淡漠,“她睡下了嗎?!?p> 林麼麼忽而笑了一下,倒也沒什么避嫌,“睡了,她倒是想讓殿下搬走,籠統(tǒng)的講,殿下礙她眼。”
晏祁歇緊抿薄唇,沒出聲,冷眸睨了眼窗外。
林麼麼順著晏祁歇的目光看過去,這個方向,又怎會逃過林麼麼的火眼金睛。
“殿下倒也不用這般費盡心思,大可直接些…沈家再不好,這沈二小姐也不是沈家那一路貨色?!?p> 這么一提,晏祁歇臉色不由僵硬了幾分。
“麼麼想多了,孤只是覺得對不起她。”
對,好像就是自己害她被譽(yù)王退婚。
對,好像就是自己害她被趕出沈家。
她挺可憐的,太可憐了。
他是太子,關(guān)愛子民罷了。
林麼麼也沒再多說這事,有些話適而可止,過猶不及,該提點得稍稍提點,太子殿下總有一天會清楚的。
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
閑著無聊做這些荒唐的事?
對不起?
堂堂太子爺對不起誰又如何,旁人都不敢言語半句。
“老奴總覺得她面色不太對,也不知何病,喜泡冷水也不消減…”
晏祁歇恍若未覺,修長的手指端起茶盞置在薄唇邊輕抿。
林麼麼低頭笑笑,便退了出去。
-
清晨。
沈拓海與梅氏便侯在府外,他這個庶女竟能得皇上青睞!
賜御街的宅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林麼麼請了進(jìn)來,沈拓海都籟著不走的樣,能不請嗎。
梅氏看了看這比尚書府還要好的宅子,瞬間眼紅,“老爺,要不我們搬來此住吧?!?p> 沈拓海也想啊,能住御街那可是莫大的榮耀,可皇上賜的時候沒有提他沈拓海的名字,這不明顯與他無關(guān)嗎。
梅氏看都不帶眨眼的,“御街就是御街,太美太奢華了,老爺,你與她好好說,她自己一個人也住不下啊。”
沈拓海壓低聲音,“且看看?!?p> 林麼麼雖年長,耳朵倒也好使。
這般沒皮的,實在令人長見識。
膳廳。
殷令九端坐在案前,輕舀著小粥。
沈拓海一進(jìn)來便是一頓噓寒問暖,“你雖與譽(yù)王退了婚,可我還是你爹爹,有什么需求盡管提,缺銀子不?”
梅氏雖說討厭極了她,為了住御街,倒也豁出去了,“九兒啊,你一個人住不害怕鬼嗎?!?p> 殷令九放下小碗,拿過一旁的錦帕擦著五指,眉眼不抬的,“鬼都怕我?!?p> 她還真不是吹的。
沈拓海拉了一下梅氏,這太明顯了,“小九有空記得回沈府,你始終姓沈的,沈府的大門都為你留?!?p> 殷令九瞬間沒胃口,起身離去,“沈大人,我要去聽學(xué)了?!?p> 沈拓海答應(yīng)讓吳姨進(jìn)祠堂,她也不能失信了去。
她還挺好奇流云館到底教不教仙人法術(shù)。
想學(xué)。
沈拓海點頭,跟了出去,“嗯,九兒好好學(xué),孺子可教?!?p> 林麼麼干脆的將二人請出去,關(guān)上府門,不由掏了掏耳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