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平要術(shù)
這個世界,并不是印象中的那么原始、蒙昧,因為有仙,能修行。
天地靈氣、血脈天賦、功法秘術(shù)……讓每個人都有著成為強者的可能。
而《太平要術(shù)》,就是這個世界最為上乘的功法之一。
《太平要術(shù)》分上中下三卷,上卷修觀想境,中卷修外景境,下卷修法象境,大成即成仙。
剛?cè)腴T的時候,打坐靜心,將心境修得如同明鏡止水,然后在心中觀想。
觀想的可以是神像、仙宮、日月、風(fēng)景,或是山河湖海,或是琴棋書畫,什么都可以,其實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以這觀想的事物景象,來確定自身的精神意志。
按照張角的理解,這觀想出來的東西,其實就是一個參照物。
就像照著鏡子,來看清自己的身形模樣。
用道家的說法,就是“借假修真”,借著觀想的假物,來修自身的真靈。
觀想有成,真靈顯現(xiàn)。
就好像天光大亮,照徹中庭,在心中空冥之處有了容身之所。
如果觀想的是書畫,那么腳踏之地就是書房;
如果觀想的是琴瑟,那么身處之地就是琴室;
如果觀想的是神像,那么所在之處就是廟宇;
這個在心中化作真靈容身之所的地方,就叫做“黃庭”。
到了這一步,就算是觀想大成,入了外景的門檻。
外景,顧名思義,就是上至日月星辰,下到三山五岳之類的身外景象,也包括風(fēng)霜雨雪、電閃雷鳴之類的自然現(xiàn)象。
外景境,就是由自身真靈通過冥冥中的天人感應(yīng)來溝通天地法則,從而借用天地之力,得以施展種種玄妙神異的法術(shù)。
比如飛沙走石、呼風(fēng)喚雨、五雷轟頂之類。
張角現(xiàn)在的境界,就是外景境。
《太平要術(shù)》中記載的法術(shù),他都會,但具體用出來是什么效果,得等他試過才知道。
畢竟這幾天他只在靜室里修養(yǎng)療傷,可沒有機會試演這些強大法術(shù)。
外景境再往上,是法象境。
這法象,不是《西游記》里變得身高萬丈的法天象地,而是對自然界一切事物現(xiàn)象的總稱。
法象一詞,最早出自《易經(jīng)·系辭上》,其原文是:
“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變通莫大乎四時?!?p> 這法象境的修行,就是在黃庭中開辟小天地。
最初是洞府,然后晉升為福地、洞天,再到小千世界、大千世界。
開辟了洞府,就是散仙。
晉升為福地之后,成為真仙。
再晉升為洞天,那就是金仙。
如果能成就小千世界,就是大羅金仙。
最后成就大千世界,就是混元大羅金仙。
當(dāng)然,這些都太過遙遠,別說張角敢不敢想,就是《太平要術(shù)》里面也沒有記載修行之法。
《太平要術(shù)》的法象卷,就只有開辟洞府的修行方法,最多只能修成散仙。
當(dāng)然,這其實也已經(jīng)足夠了。
修成散仙,就有至少五百年的壽數(shù)。
五百年的時間,一天簽到一次,簽到五百年的收獲,就算是單純的堆資源,都能堆成真仙了。
張角現(xiàn)在完全領(lǐng)悟了《太平要術(shù)》,對于往后的修行道路看得一清二楚,差的就只是一步一個腳印地踏實走下去罷了。
只要時間足夠,金仙、大羅、甚至混元,都不成問題。
但問題就在于,他需要時間……
而像現(xiàn)在這樣被困在廣宗城里,不知道哪一天就兵敗城破的,還怎么安心修行?
今天是八月三十日。
黃巾起義已經(jīng)有半年,結(jié)果卻并不理想,甚至可以說是失敗了。
四月份,長社一場大火,波才大敗。
五月份,潁川黃巾覆滅,數(shù)萬信眾被殺,皇甫嵩憑戰(zhàn)功封都鄉(xiāng)侯,曹操遷濟南相。
隨后,汝南、陳國兩地黃巾覆滅,朱儁憑戰(zhàn)功升遷鎮(zhèn)賊中郎將。
八月上旬,東郡黃巾覆滅,渠帥卜巳被俘,近萬信眾被殺。
最初起事的時候,號稱是席卷八州之勢,但到了現(xiàn)在,就只剩下廣宗城、下曲陽和南陽宛城這三塊地方了。
從大勢上來說,黃巾軍已經(jīng)是徹底失敗了,所以氣運反噬之下,原來的張角魂飛魄散,才會有他穿越奪舍的機會。
同樣的,現(xiàn)在的張角也是擔(dān)心,如果他守不住廣宗城,兵敗城破了,會不會再來一次氣運反噬?
如果真的再來一次氣運反噬,他能扛得住嗎?
怕是不能。
要是沒有這樣的顧慮,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的,躲到無人知曉的深山老林里,每日簽到,安穩(wěn)發(fā)育,直至成仙了道、混元無極。
但事實就是,他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賭。
所以,他只能想辦法,先把廣宗城給守穩(wěn)了。
只是,現(xiàn)在的狀況卻不容樂觀。
首先,那南陽宛城,單算直線距離就有上千里遠,又有黃河阻斷,基本可以當(dāng)作不存在了。
下曲陽是他二弟張寶坐鎮(zhèn),面臨的又不是官軍主力,情況倒是較為輕松。
但兩座城池之間,相隔足有兩百多里,就算是精銳騎兵也要趕上一整個白天的路,而且趕到之后也基本沒法作戰(zhàn)了。
再說,中間還有廣袤百里的鉅鹿?jié)?,以及安平國的諸多關(guān)卡給攔著,道路都難通。
想要守望相助,基本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只能靠自己了。
“難吶!”
靜室中沒有風(fēng),那點燭火靜靜燃燒著。
就著昏暗燭光,張角愣愣看著前方,在心里盤算著:
“整個廣宗城里面,就只剩十來萬的人口。
其中青壯也就三萬多,不夠四萬。
守城的時候,倒是可以把老人和婦女也拉上一些,湊足五萬。
但要出城作戰(zhàn),頂多也就只有一萬能算作老兵的。
精兵更少,三四千,不足五千?!?p> 每次算到這里,張角都是嘆氣。
兵力太少了啊。
“然后對面呢,五萬大軍,排除后勤的一兩萬,那都還有三萬多。
其中稱得上精兵的,怕是能有上萬。
尤其是北軍五校的,更是精銳中的精銳?!?p> 張角尋思:“硬拼是肯定行不通的,最好是連消耗戰(zhàn)都別打,不然把人拼光了也是死路一條?!?p> “那么,就只能是我自己上了……”
要說優(yōu)勢,張角他自己就是優(yōu)勢,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優(yōu)勢。
官兵那邊,并沒有像張角這樣的宗師級強者。
至少,城外那五萬大軍里面是沒有的。
不然這廣宗城早就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