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回去以后,對楹月穿了晉王府衣物的事情頗為在意,回去先確認自家的衣物是否缺失,發(fā)現(xiàn)確實是少了見白底青花的衣物,心里咯噔一下。心里見二人確實有些端倪,想下手掐斷,又怕蕭景清傷心,不敢去下手。
恰巧王妃娘家派了人來提親,王妃想先把人接過來與蕭景清處幾天,試探一下他的態(tài)度,如果與娘家的姑娘處的好,說不定是自己多心,處的不好,再去見見這個端陽郡主也好。一想到這兒王妃就頭疼,用手扶著額頭,旁邊的侍女扶著她躺在椅子上,晉王妃就勢倚在椅子的一邊,揮手讓下人退去。
是日吃飯的時候,跟兒子說起這件事,只說娘家的妹妹要來玩幾天,已經(jīng)送了家信。蕭景清轉了轉眼睛,自然知道母親的意思,一口就答應了。王妃覺得詫異,隨即笑顏逐開,知道自己多心了,把楹月的事都拋在腦后。
清河梁家的姑娘來的挺快,下了馬車看著晉王府,進門瞧見晉王府的景象,卻只覺小家碧玉過了頭,顯得有些寒酸。梁姝進門拜了晉王妃,兩人還算熱絡,安置了梁姝就要把蕭景清介紹給梁姝認識,蕭景清也去了,簡簡單單的認識了一下,晉王妃想把二人留在一起說說話,蕭景清跟她說了兩句,覺得聊的還算歡愉。于是晉王妃覺得有戲,帶著梁姝又去了宮里參加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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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過年皇后專門把楹月接進宮了,一眼望去,黃燦燦的一片頗為喜慶,又不失威嚴。楹月與一眾皇家子弟一起給上頭的兩位行跪拜之禮,說些祝福話,然后就得了一個紅包,沉甸甸的。楹月只覺得撿了個大便宜,況且宴席上的東西也好吃,也是頗為高興的。
楹月坐的位置在長公主身后,對面坐著蕭景清他們一家。她自然瞟到景清后頭的梁姝,看那個氣質也不是盛京人,想了半天也只有一個答案。等腦子轉過彎慢悠悠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便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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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jié)也悄然而至,四人也想出去玩玩,于是叫楹月女扮男裝出了門。
出門街上有燈樹高達二十丈,樹上盡是燃燈,把上元節(jié)的夜晚照的亮如白晝。
楹月又想起了蕭景清后面那位美人,便想問來證明自己的猜測,于是開口問蕭景清:
“上次你后頭那位小姐是哪家的?。俊?p> 蕭景清轉頭看著背著手的楹月,見她滿臉的吃瓜樣。
他不急不緩的開口:“是我母親那邊的姑娘,讓她入京還能做什么?!?p> 對于這種事蕭景清不能明說,可能有些羞恥,其他三人心下也了然。
楹月見狀又追問道:“那你喜歡她嗎?”
蕭景清看著楹月發(fā)光的眼神若有所思,臉上還帶了兩分嫌棄,最后緩緩開口:
“我覺得還不錯?!?p> 楹月想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就是感覺氣氛還有些尷尬來著。
曲霄見楹月如此多管閑事,簡直看不下去,他把文照推到一旁,文照還在茫然,根本不知道曲霄把他推到旁邊干什么,就這樣跟木偶一樣擠到旁邊。
他一個箭步?jīng)_到楹月身邊,揪著楹月的耳朵不松手。
曲霄道:“你一天天管別人那么多事干嘛,管好你自己吧?!边呎f還邊抖耳,疼的她直叫喚,良久才放手。楹月覺得他弄的自己沒面子,捂住耳朵一臉委屈巴巴的含淚凝望。
文照見狀又把曲霄擠到旁邊,表情淡然,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曲霄無奈,站回邊邊上不再說話。
曲霄其實根本不是因為楹月多管閑事才揪她,只是覺得她管蕭景清的事管的太多,終歸失了分寸,她要是對文照這么上心曲霄是不會說什么的。
四人行至燈謎處,上次楹月一個人去的,因為猜錯了有挫敗感,因此日日玩這些玩意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這燈謎厭倦了。三人都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楹月,說這玩意兒本來就是節(jié)日助興的,不必花這么多時間費心鉆磨,猜不出來才是一種思考的樂趣。楹月背著手,食指與大拇指在胸前摩擦,也覺得三人有理,便叫三人去玩玩。
于是蕭景清就上前看了看,文照與曲霄紋絲不動,等蕭景清回來,一臉不屑。
“這不是我玩的玩意兒?!闭f完搖搖頭,就要走。
敢情這玩意兒也只有楹月這個傻大頭孜孜不倦的愛玩,此刻也不是很喜歡猜字謎了。三人轉身就跟著蕭景清走,楹月啃著手指若有所思。跟著三人出了這熙熙攘攘的人群。
四人正在街上尋找些好樂子,蕭景清就被街邊的擂臺比詩吸引了。
蕭景清指著這個跟三人講還行,于是四人就去了。
這個擂臺比詩看來還是按題目來的,四人依次抽了四個題目。
楹月抽到的便是表達思婦相思之苦,丈夫變心的愛而不得。楹月一陣頭皮發(fā)麻,奈何只能繼續(xù)往下寫。
楹月提筆,在白紙上揮墨。
“水澹?;ㄘ玻硬杀撕啥?。
風習習樹搖,良人撫瑤琴失其蕭?!?p> 楹月想了想,苕是凌霄花,是個藤本植物,一味攀附大樹的凌霄花自然遭人遺棄,大樹已然動搖本心,是個悲劇。
那邊蕭景清抽了個自由不得,與親近之人相離的離愁別緒。
蕭景清的紙上赫然寫道。
“春花秋月何時休,小樓東風此恨中。
鮮衣怒馬今何在,白頭多病獨身匆?!?p> 曲霄抽了個郁郁不得志,懷才不遇的愁緒中。
“貧州地脊較刀薄,頑石更比稀土多。
喜雨亭里盼春雨,竹林山中噴筍樂?!?p> 文照抽了個時光匆匆,人生短暫的簽。
“十年家信兩年書,窈窕淑女不知我卒。
三年光陰書卷度,水月鏡花我思甚觸?!?p> 四人看了看自己的題目,明明也有很多人抽到些好的情緒與意向,可四人卻是這樣的題目。楹月只覺晦氣。
可就是如此晦氣的四首詩,讓四人搖身一變,成了盛京城里人盡皆知的四才子。
曲霄,文照,蕭景清,以及曲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