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警隊搜索到這里的時候,安銘只是抱著身體冰冷的薛雨晨,在大樹下沉默著。
隊長問他是否要去醫(yī)院,安銘婉拒了。
他不相信這是事實,帶著真實入骨的血液氣味,一個人流著淚。
警察們檢查了現(xiàn)場之后,還是叫來了救護車。
“小兄弟,你傷的很重,還是去醫(yī)院吧。”
隊長看見了抬著擔(dān)架的醫(yī)生走了過來,還是不忘勸告了一句。
一個人如果真的想死的話,是沒有人能夠攔得住的,那些心理醫(yī)生之類的人物,大都也只是勸諫罷了。
然而安銘沒有理他,他望著懷里逐漸冰冷的尸體,一言不發(fā)。
那些警察紛紛嘆氣:這天下怎么又多了一個癡情種。
不過耐心的醫(yī)護人員們還是備好了急救箱,準備好及時搶救。
但是就在這么復(fù)雜的時刻,也不知道是陰差還是陽錯,他送給她的那一個計時表掉了出來。
安銘慢慢地拾起它,打開了幾乎沒有電量的手機,查看了一下現(xiàn)在的時間。
“二十三點五十八?!卑层懽猿鞍憧粗謾C上顯示的時間,自己的女朋友竟然僅僅和自己在一起不到四個小時。
但是與此同時,借由手機發(fā)出的光,安銘能夠稍微清楚地看清那計時表背后刻著的繁體字。
那里有六個看上去由黃金鐫刻的繁體漢字——朝與夕。
然后其旁邊寫了三個與其并不怎么相關(guān)的名字——安清歡。
如果是常人,一定會覺得,這種事情一定是母親埋下的騙小孩子的寶藏,但是安銘卻震驚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樣,開始掏出那本使用者的留言日記。
他翻到了寫有字的最后一頁,那上面清清楚浮動著金色的漢字——現(xiàn)任主人:安清歡。
安銘沒有看母親的留言,直接便是往前翻去,果不其然,上面是外曾祖父的名字。
他焦急著,冷酷的血液竟然開始在身體上流動,他翻閱著,用盡了平生所有的專注,然后找到了母親留言的使用說明。
致下一任奇怪計時器可愛的主人:
當(dāng)我解除了契約之后,又將變回不信鬼神的少女啦!
不知道未來我的孩子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會不會有些意外呢?嘿嘿……
要不是每一任主人只能在本子上寫一頁,我一定要把這個寫得滿滿的!
不過既然沒有辦法寫滿,本寶寶就長話短說啦!
這個神奇的東西,真的可以回溯時間哦,不過最多好像只有十二個小時哦!
回溯了時間之后,只有主人會記得記憶哦,其他的人都會忘掉的哦!
等你有錢的時候,記得用這個神奇的東西,多回溯幾次時間嘗嘗不同的糕點哦。
?。ɡ怖怖?,這里是備注哦:等玩夠了,就解除契約吧。啦~再說明一下解除和締結(jié),都需要讓這小物件染血哦~下面寫不了了,~好好玩吧)
安銘合上了書,隨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掌,鮮血滴在了計時器上,但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但是,緊接著,他沒有經(jīng)過任何思考,便是按下了那奢華計時表“頭頂”的按鈕。
……
一陣眩暈過后,世界失去了意識。
“我在哪?”安銘躺在床上,望著白色的天花板。
“難道時間沒有能夠回溯,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躺著嗎?”
他自言自語地,從床上爬起來。
“這里是我家啊?!卑层戇@樣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沒有血,也沒有了傷口。
安銘的手里,還抓著那個黃金的奢華計時表。
“哥?”這個給時候,藍瞳的妹妹推開了房間的門,她的身上披著圍裙,手中還拿著一把鍋鏟,“你怎么了,哥哥,剛剛說要拿東西,拿完就下來吃飯,過了這么久了,再不下來,飯菜都涼了??!”
“是真的,我……我回來了!”安銘不可思議地看著妹妹,別提自己有多么欣喜了,興奮的他,趕緊沖了出去,馬上到了樓下。
果不其然,臉被油煙熏得黑乎乎的薛雨晨在廚房處用水洗臉。
“雨晨!”安銘親切地大喊著,差點就過去激動地抱住了她,淚珠從眼角流落。
剛剛洗完臉的薛雨晨用毛巾擦拭著臉,露出了很疑惑的神情,仿佛就算在說:“你是發(fā)神經(jīng)了嗎?為什么用那么親密曖昧的語氣啊?”
但是看見還活著的,會說話的薛雨晨,安銘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抱了過去。
“???安銘……你……你干嘛啊?”薛雨晨也像安然一樣穿著做飯的圍裙,臉紅彤彤地。
被喜歡的男生抱住,是個女生都應(yīng)該露出這樣的神情。
“哥——哥?”在安銘擁抱薛雨晨的時候,安然撅起了嘴,把“哥哥”這兩個字故意拖長了音。
除非是小兒麻痹癥,要不然鬼都看得出來,這是妹妹在吃醋呢。
十分溫柔的哥哥,在跟一個關(guān)系特別好但是沒有正式成為女朋友的女生擁抱……實在是太奇怪了吧?為什么有這個時間不來抱抱自己啊。
“哈哈,抱歉?!?p> 安銘這才放開了薛雨晨,不過后者呼吸急得要命,一下就是跑進了廁所。
“哥……你好奇怪啊。”安然這樣說著,擔(dān)心著安銘的同時也給他盛好了飯。
“我?哈哈,只是偶爾發(fā)作的中二病而已啦?!卑层懗蓯鄣拿妹谜A苏Q劬?,“安然,你看我有不正常嗎?”
“真是奇怪啊,哥哥為什么會去隨便抱一個剛剛才認識一天的女孩子???”
安然嚼著飯菜,一邊把薛雨晨的位子移到了自己旁邊,然后心里吐槽著。
真的很奇怪啊。
但是安銘毫不在意妹妹的這些懷疑,他現(xiàn)在的任務(wù)只有一個,他絕對絕對不想讓那一幕血腥再次發(fā)生,今晚的試膽大會,不去也罷!
“那個,安然?!憋堖t到一半,安銘突然開口了,“今晚的試膽大會,我和薛雨晨就在家里,不去了?!?p> “?。槭裁??”安然突然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哥哥,你出什么問題了嗎,從初一開始,你們辦的每一屆大會你從來都沒有缺席過?”
安銘只是沉默,因為妹妹非常細心。
安然架起飯菜送到了自己的嘴里,看著憂郁的哥哥,情緒軟了下來,嘆了口氣道:“算了,哥哥你要是不去,那么我就去和安沫表姐她們說一說吧?!?p> 薛雨晨坐到自己位置上的時候,本來是因為被突然抱住的尷尬而不敢說話。
但是聽了安然的話,也顫顫巍巍地打起了精神,開始主動問起來:“那個……安銘,你有什么特殊原因嗎?”
“當(dāng)然是有的啊。”安銘雖然很想說這句話,但是他說不出來,沒錯,他沒有任何拒絕參加的理由,無論是從哪個方面,而且他還說了也不讓薛雨晨去,這就很值得安然深思,再編造理由下去,肯可能就會產(chǎn)生更多的誤會吧。
他深思熟慮過后,將飯一口吞下:“因為……個人原因吧,我想畫畫……而且有點事情想和薛雨晨說一下?!?p> “好吧?!卑踩徊⒉皇悄欠N死抓著一個疑點就不放的人,無論安銘做什么,他都會支持的。
她馬上就拿起了電話,告訴了安沫和白姐那邊,說是因為哥哥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就不去了。
畢竟安然在不懂事之前,安銘也不知道容忍了她多少次,而且還會原諒她,就算這只是哥哥的小任性,安然也會承擔(dān)下來的。
薛雨晨也是吃完了飯,現(xiàn)在正蹲在洗碗槽旁邊,緊張地呼吸著。
依照她自己的說法,她是要做一天女仆的,中午她在跟安然學(xué)習(xí)做菜,因為晚上的菜就是她來做了……現(xiàn)在蹲在那里觀摩,自然也是因為晚上的碗是她來洗。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安銘悄無聲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打了一個非常明顯的示意她過來的手勢。
薛雨晨正想著安銘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是中二病發(fā)作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安銘拉到了樓上的小黑屋里(安銘房間)。
“噓?!卑层憢故斓貒u了一聲,同意示意她安靜。
但是此時,薛雨晨的心還在小鹿亂撞著,因為安銘貼著她~很近,很近,一抬頭就能親得到的那種。
“呼……”安銘長舒了一口氣。
然后,薛雨晨也隨之安靜下來。
安銘慢慢拉上了自己房間的窗簾。
但是轉(zhuǎn)過身來,那個互相喜歡的女孩子卻羞澀地低下了頭。
“這是,要第一次了嗎?”薛雨晨的腦袋已經(jīng)完全被戀愛沖昏了。
?。≒S:等等,我不是該塞自己一嘴刀子嗎,為毛一頓渲染過后劇情又回到日常了???)
眾所周知,這個世界只有兩種女人,滅絕師太和普通女人,那些老婦人看年輕小伙子都會高潮呢,更別說一個青春期的思春少女了。
雖然這并不是本短篇小說的正題,但是本人還是要提一提,因為我是深度沉迷ACG的老色批,弄點顏色出來,完全不是什么難事哦……(狗頭保命)
安銘沉住了氣,這是第二次了。
“薛雨晨,我喜歡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