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跟蹤
吳銳走出車站,看到李越拿著車鑰匙傻站著,眼睛不知在看什么,下意識地回頭望去,是個女孩子,很高挑,身姿動人。
他走到李越身邊,哼了一聲。
李越嚇了一跳,立刻做了個手勢:“吳董,這邊!”
跟著李越,走到停車場,拉開車門,做好,吳銳問:“劉雨詩晚上一般會做什么?
“晚上沒見過她出門。”
吳銳的心情忽然好了些。
“你能請她出來吃個飯不?”
“她肯定不會出來的,那些書協(xié)的昨晚要給市劇團捧場,劉雨詩都推了,沒去。”
“試試?!?p> “好!”
李越還是通過江大文邀請雨詩,沒幾分鐘,江大文回復說,雨詩拒絕了。
“去酒店,我要好好休息休息。”吳銳沒來由地高興起來。
第二天,雨詩一如既往地早起晨跑,穿過兩條小巷,就到了櫻花公園,櫻花樹上還光禿禿的,公園里并沒有多少人。
她忽然聽見背后傳來腳步聲,很有力量,肯定是個男人,她下意識地避讓,這幾天,她天天晨跑,沒有看到有男人在這里跑步,因此有些詫異。
吳銳也有晨跑的習慣,不然他過了而立之年也不像有些男人那樣有小肚腩,而是一直保持八塊腹肌。
吳銳比雨詩速度快,他不知道自己該超過去,還是跟在后面。
說實話,吳銳不是故意對人冷冰冰,實在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和人相處,尤其是女生。
在他還很小的時候,被父母送回國內(nèi),他當時漢語還不行,只會簡單的幾句話。班上的女生看到這么漂亮洋氣的男生,都喜歡和他玩耍,但聽他結(jié)結(jié)巴巴說話,都忍不住偷笑。
吳銳非常要強,被人笑得不好意思,就盡量少說話。
孩子也是各式各樣的,女孩子中也有愛欺負人的,吳銳被管教很嚴,絕對不動手打人,這讓某些家教有問題的孩子越發(fā)蹬鼻子上臉。
還有另外一種女生,一旦自己的無理要求不能滿足,就哭個沒完,吳銳就曾經(jīng)不幸的遇到這樣一個同桌,他因此還被老師批評了一頓。
從那之后,吳銳就不再和女生玩耍,連男生都不怎么搭理。
傅云也發(fā)現(xiàn)孫子的問題了,可吳銳的漢語不好,傅云又不會英語,兩人沒法好好溝通,吳銳錯失最佳的改正時機。
他的冰山臉兒,從那時保留到現(xiàn)在,如今,他自己都覺得笑肌蛻化,想笑都笑不出來。
雨詩聽到背后跟著個人,特別不自在,就離開環(huán)形小路,去了公園中間的活動場地,這時,她才看見了吳銳,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雨詩壓下心中的疑惑,并沒有搭理吳銳,而是將裝衣服的小背包掛在一棵櫻花樹杈上,從樹杈間取出一根一米多長的木棍,開始練棍術(shù)。
吳銳沒想到雨詩還會這個,看到漫天棍影,還有呼呼的風聲,他心里忽然涌出一種欽佩之情來。
就在這時,公園里來了好幾個人,有順著人行道漫步的,還要小跑的,但有一個,徑直朝雨詩走去。
吳銳一眼就看到那個給劉雨詩獻殷勤的男人,他竟然也拿了一根棍子。
雨詩竟然停下動作,對來人頷首致禮。
吳銳頓時氣兒不打一處來,好你個劉雨詩,在我家待了好幾個月,見了我眉毛都不待動一下的,連打招呼的意思都沒有,可你對他這樣一個剛剛認識的人,竟然如此熱情。
我祖母對你如親生,你卻如此無情無義。
吳銳大步朝雨詩走去。
雨詩背對著他,什么也不知道。
來找雨詩的人姓秦,乃是大河市師范學院體育系的一個教授,主攻棍術(shù)。
今天是兩人說好交流來的。
兩人做了個起手式,然后動作緩慢地開始,同時,提前報出自己下一個動作,就是為了對方有所防備,不至于受傷了。
誰也不知道誰的根底,不先試探試探?
吳銳沖到距離雨詩十米遠,看到她神情非常專注,完全沉浸在武術(shù)世界,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可是兩人動作慢騰騰跟演戲一般,連武術(shù)套路的演練都不是,這算怎么回事?
蒙蔽自己?
不像!
練武嗎?
更不像!
吳銳一肚子的怒火,被沉沉壓著,越壓越怒,卻沒法發(fā)出來,他氣得跺跺腳,扭頭就走。
雨詩和秦教練的動作越來越快,必須全副精力對付,不然就是棍棒交加。
秦教練沒想到雨詩這樣嬌嬌弱弱的,武術(shù)功底卻非常深厚,反應(yīng)敏捷,力量也不差,他使出了八分力,聚精會神的應(yīng)付,才不至于挨打。
秦教練不敢用全力,唯恐一個閃身,傷了人。
雨詩何嘗敢用全力?
吳銳聽到背后棍子相擊,砰砰得響,頻率非常快,忍不住回頭看過去。
一片棍影籠罩著穿著紅色運動衫的雨詩,境況十分危險。
吳銳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真想大喝一聲,讓他們停下。
這樣危險的游戲,劉雨詩居然也敢玩,平時看著斯斯文文嬌嬌弱弱的,完全都是裝的。
雨詩在棍影中閃躍騰挪,好久沒有碰上這樣實力相當?shù)膶κ?,她越?zhàn)越興奮,全身的細胞似乎都活躍起來,動作越做越順。
秦教練畢竟是體育教練,平時也有幾個愛好武術(shù)的學生和他對練,所以,還沒有雨詩那么高興,但他對雨詩的評價,卻提到了很高的層次——亦動亦靜、允文允武、外表美麗、內(nèi)心靈秀,尤其是她不驕奢不懦弱,大大方方、清清白白,真乃當今濁世一清流。
秦教練的妻子五年前患病去世,他非常難過,當時孩子正上中學,他一個人既當?shù)之斈?,這幾年非常不容易,去年,兒子考上了北體大,他才算松口氣,但高興了一段時間,空蕩蕩的家,就他一個形單影只,他忽然覺得異常的寂寞難耐。
秦教練認識江大文,曾經(jīng)在一次聚會時訴說自己的不易,江大文就留了心。
但他給秦教練介紹了幾個,秦教練都不喜歡,這次在海天大酒店,秦教練認識了劉雨詩,他的心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雨詩三十一,秦教練四十二,雖然年紀相差十多歲,但秦教練自我感覺良好,他顯年輕,收入穩(wěn)定,為人豪爽大氣,也算是個不錯的人選。
雨詩這些年,所有的情意都給了吳睿,她對其他的異性完全沒有那種感覺,秦教練提出交流棍法,她就完完全全當他是個武術(shù)教練,別的一概不想。
對練棍術(shù)非常耗體力,兩人對陣十幾分鐘,都已經(jīng)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了。
雨詩叫停,兩人緩緩收勢。
“謝謝秦教練,今天就練到這里啦,我也該回去了?!?p> 秦教練非常失望,急忙追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哦,沒事!”
“中午我想請你吃飯,海天大酒店,好不好?”
雨詩搖搖頭:“不用,我休息一下還要練字?!?p> “那明天你還來練棍法嗎?”
“我每天都在這里晨練,秦教授有空的話,可以來切磋一二?!庇暝娬f著,走到那棵櫻花樹前,把棍子藏好,從背包里拿出一件長及膝部的外衫,穿上,背著包就走了。
“哎,雨詩,明天我一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