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躲周旋，程霄顯得從容，從之前試探，到現在竭盡全力攻殺柳沾花。
不管柳沾花如何強勢，劍形如何凌厲程霄總是從容化解，神色自若如一潭死水，靜得讓人害怕。
樹葉的香味是獨特的，夜色的靜謐是危險的。
兩人劍斗之地，很大一片已經一片狼藉。
劍棍竟然能輕易將手臂粗的樹枝斬斷，將巖石擊碎。
“這兩人真猛啊！”
“這人就是洪少懸賞的柳沾花吧？”
“在第一場，第二場據說都有不俗的表現，甚至傳聞他是柳氏年輕這一代，天賦最高的。”
“只是好奇，他為何沒修行鶴影九劍？”
“老弟，這你就不懂了吧。劍術這玩意兒，不是等級高就好，合適才重要。況且，天賦絕頂之輩，也不是不可能在劍術的基礎上完成突破。”
“老哥你這么一說，讓我想到當年的沈曜?！?p> 兩個重傷員，靠在那里閑聊，這場兩大陣營的征伐，已經和他們沒有什么關系了。
心境上，言語上顯得灑脫。
希翼的目光中，感嘆自己的平凡，不能與之相爭的遺憾。
林夜到達此地的時，已是深夜，月光下的萬墓場籠罩著一些不可思議的迷幻。
與之相比，他更在意的是柳沾花和程霄的劍斗。
看周圍一片狼藉，顯然已經持續(xù)了很久，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如果說兩人之間，他更支持誰，他無法選擇。
都是朋友怎么選？
剛修行劍道那會兒，正是柳沾花指點才讓他少走了不少彎路。
也正是那殘缺的呼吸法，才讓他感應到深海中的神像，從而得柳元齋指點。
看似意外使然，實則環(huán)環(huán)相扣。
坐在樹枝上觀戰(zhàn)，距離兩人幾十米外。
柳沾花依舊沒能逼出程霄的底牌，這讓他有點惱火。
不過現在程霄額頭見汗，顯然是消耗不小。
柳沾花也消耗了差不多三成的體力。
“你應該已經可以施展攻守同陣術了吧？”
“……”
程霄避開柳沾花的劍棍，這個問題他沒想回答。
這之前，他對自己的約束是，三段之前不使用攻守同陣術。
因為他理解的攻守同陣，和二一關月流的其他人理解的攻守同陣不一樣。
劍棍之外，左手的黑傘他也沒帶，主要是覺得沒必要。
星隕國同輩人，同段的天才人物皆是被他擊敗過。
柳沾花在他眼中還不夠看。
見他如此，柳沾花暴怒心起。
“夢境第三世界，黃泉村?！?p> 原本柳沾花漆黑的瞳孔變成白色，如同白紙一樣，瞳紋卻十分清晰，看起來很奇妙。
整個人看上去是輕飄飄的。
程霄有些詫異，同時心里提高緊惕，腳下用力身體騰空起，劍影刺過來是如影隨形。
躲過第二劍有些吃力，第三劍是躲不過了。
“呼！”
呼吸聲入耳，柳沾花眼前的程霄突然原地消失了。
以他的速度壓制下，程霄還能突然消失無蹤影，可見速度之快。
極限腹式呼吸法，五臟六腑強化。
呼入時間短，吐息時間綿長。
強化五臟六腑之后，體內靈光內照體態(tài)輕盈。
本就肉體強悍的程霄，更是打破空間一般，瞬間移動到幾十米之外。
一秒之后，察覺程霄所在，柳沾花強勢迫近。
劍棍擊出，被程霄穩(wěn)穩(wěn)的擋下。
一陣罡風席卷開來，震落落葉紛紛。
這邊的情況已經有人匯報給了洪得九那邊。
林夜感受到兩人的強大，也頓覺壓力大。
始終和他們存在著一些可以彌補，但是自己卻不知到彌補方法的差距。
兩道交錯的身影，凌厲的劍棍擊撞在一起，心中有些感悟若隱若現，想要琢磨一番，卻如同鏡花水月觸及易散。
“抓不住。是天賦不夠么？”
為了擊敗宮守正他渴望變強。
程霄的實力，惹得他羨慕。
“如果有這種水平的話，到了三段怕是也可以和宮守正一戰(zhàn)了吧！”
自語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
這種速度，別說他這個旁觀者眼睛的負荷很重，對于他們的身體負荷更是沉重。
他自認沒法做到這種速度，身體極限達不到。
那么問題到底是出在哪里呢？
看來修煉上的事情，我還存在很多盲區(qū)??！
“程霄，為何你的劍形存在某種顧忌？”
“無可奉告。”
柳沾花皺了皺眉。
對于這同輩第一人，他曾經就生出了想挑戰(zhàn)一下的想法。只是他更貪慕修行以外的玩樂。
生性風流，也不知是對是錯。
如今有機會交手，他便想起了曾經的一縷念頭。
千羽紋章！
高級劍形，攻形。
發(fā)散而出的劍羽真就如同鳥兒飛過天空，震落的羽毛。
每一片羽毛，就是一道劍影，不同的是劍影般的羽毛顯得更為凌厲。
時間分秒如梭，卻給程霄一切放緩的錯覺。
這種錯覺出現的時候，正是危險降臨的時候。
好厲害啊，居然能把劍術外的高級劍形融入劍術成為其中一部分。
這種手段值得稱贊。
程霄能做到，只是他此刻更想做另一種嘗試。
右手劍棍，換左手執(zhí)。
瞳孔驟然一縮，反手一劍出，竟然是以守形姿態(tài)強行進攻。
只是程霄之外的眾人感受到一種滯澀感，而程霄本人已經將這種滯澀完全化解。
劍形，千羽紋章瓦解。
柳沾花被震飛出去，驚駭欲絕。
那一瞬間的感覺，似是洪水猛獸。
差距已經體現得淋漓盡致。
以柳沾花的絕頂聰明已經察覺到了，程霄的顧慮所在。
強行改變劍術合理性，這……
遠處程霄佇立在那，天地之間最為耀眼的存在。
那種無形的光環(huán)，怕是只有他這種層次的人才能看到。
林夜觀戰(zhàn)看到這一幕，有些劍道感悟竟然是呼之欲出。
感應空間中神泉湖泊中的白魚透出一中凌厲感，戰(zhàn)意沸騰。
場中的柳沾花終于下定決心，用他的保留手段。
這個手段本來是為洪得九準備的。
程霄一直關注著柳沾花的動態(tài)，此時見柳沾花大口大口的呼氣，將空氣吞入身體。
隨著吞入的空氣越來越多，柳沾花的皮膚變得潮紅。
閉上眼意識在黑暗摸索著什么，最終一無所獲。
猛的睜開眼，身體肌肉拉扯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