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 班上有個大大大
升旗儀式結(jié)束之后,陳沖缺席了上午和下午的課,班上的同學都在談論,或許陳沖這次真的退學離開了校園。
雖然陳沖在老師眼中算不上什么好學生,但是在同學眼中,他的印象也沒那么糟糕,至少高二十二班的學生在他的庇護下,沒受人欺負過,所以同學們的心中還是有一點不舍。
陳沖的寸頭形象,有種清爽干凈的感覺,與之前那個殺馬特造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眾人的目光在陳沖的身上停留了半分鐘,直到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陶應材激動跳起來,一把抱住了陳沖,“沖哥,我他么以為你真的退學了?!?p> 帶著一絲哭腔。
陳沖嫌棄地推開他,“兩個大男人,搞的這么肉麻干啥?馬上上課了,你聽歌就聽歌,別唱出來,影響其他人學習。”
實際上想表達的意思是,你他么唱的太難聽了。
“哦哦哦!”陶應材連連點頭坐回了位置上。
陶應材算是陳沖在班上最忠實的舔狗了,走到哪里都是一口一個沖哥叫著,表明他和陳沖的關(guān)系不一般,高二年級其他學生也對他比較尊敬。
另外兩人關(guān)系走的這么近,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高二第一次月考,兩人一個當了臥龍,一個當了鳳雛,班上按照考試成績選位置,他兩沒得選,坐到了衛(wèi)生角。
沒想到的是,兩人還坐出感情來了,之后每次月考完選位置,兩人不約而同地坐到了衛(wèi)生角,一坐就是一年。
陶應材坐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剛剛陳沖說的那句話有點不對勁。平時自習課鬧的最大聲的就是陳沖,今天怎么開始關(guān)心起別人來了?
回頭一看,陳沖已經(jīng)把期末試卷翻出來了。
陶應材仔細打量了一下陳沖,除了發(fā)型變了,看起來更陽光帥氣之外,沒啥變化,確定還是他的那個沖哥。
見陳沖一臉認真,陶應材也不敢打擾,拿著mp4繼續(xù)聽課。
陳沖把高二期末考試的試卷找出來看了一眼,語文73,數(shù)學91,英語35,文科綜合135,總分324,距離本科分數(shù)線差了兩百分。
陳沖開始認真分析試卷,尋找搶分的地方,首先是數(shù)學,看上去成績還過的去,也是唯一一科考及格的學科,以他后世的眼光對文科高考數(shù)學的理解,文科數(shù)學不算難。
除去選擇填空的最后兩題和大題最后一道的兩個小題,將近120分都是最基礎(chǔ)的題型,也就是套用公式稍微計算一下就能拿下的分,還有將近一年的復習時間,陳沖覺得數(shù)學考120是沒什么問題的。
語文成績有點丟人了,用語文老師的話講,語文都考不及格,你讀的什么書?
陳沖看了一眼試卷的作文分數(shù),36分,還有上升的空間,前世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辦公室放了不少書籍和雜志,各大主流媒體的微信公眾號也訂閱了不少,坐在那個位置上,談吐很重要,陳沖是花了心思去閱讀和學習的。
重生的他寫好一篇高考作文不難,不說滿分,五十多分應該沒什么問題,接下來再把前面的拼音、錯別字、語句等死記硬背的東西記一記,語文考一百分以上不在話下。
文綜同樣如此,死記硬背,聽聽老師解題的思路,考到兩百分以上也是非常輕松的。
陳沖對自己的記憶能力很有信心,幾門學科的老師經(jīng)常在辦公室提他的反應很快,記憶能力強,只是沒用到好地方。
至于英語嘛……
好像很廢,也不知從何入手。
等陳沖分析完幾門學科的成績,第一節(jié)晚自習已經(jīng)下課了。
陶應材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沖哥,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一節(jié)課都在寫寫畫畫?”
“我準備考大學!”陳沖還在歸納分析,隨口應了一句。
周圍的同學全部用震驚地目光看向他,甚至有些不解。
陶應材愣了一會兒,然后笑著跑到了學習委員鄭藝的位置旁邊,“大大大,沖哥沒被開除!”
鄭藝在高二十四班乃至這一層樓,都有些名氣,并不是因為她的學習成績比較好,被李文看成班上最有機會上重本的學生,而是因為她的身材。
對于同齡的女同學來說,已經(jīng)算是非常突出了,夏天的體恤掩飾不住,班上的男同學都叫她的外號“大大大”。
然而這個外號正是陳沖取的,當初因為這個外號,鄭藝還大哭了一場,覺得被人調(diào)戲了,但是這種私密的事情又不好意思去告老師,只能在心里咒罵陳沖。
所以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對陳沖的印象都不太好,直到那次被幾個學校的小太妹欺負的時候,陳沖站出來保護了她,她才開始改變對陳沖的看法,幾個月下來,發(fā)現(xiàn)陳沖并沒有那么不堪,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股俠氣。
今天學校宣布陳沖被勸退的時候,鄭藝的心里也有一絲難受,她也不知道這種難受的感覺源于何處,是對同學的不舍?還是……?
鄭藝沒往深了去想,晚上看到陳沖進門時的模樣,她走了神,這個男孩子剪掉長發(fā)似乎干凈了不少,他臉上的笑容少了戾氣多了陽光。
實際上,第一節(jié)晚自習,鄭藝的余光都在關(guān)注墻角的陳沖,她沒見過如此用功學習的陳沖。
“回來了就回來了,關(guān)我什么事?”鄭藝知道陶應材又要開玩笑,收拾書本不在意道。
陶應材的嘴在班上是賤出名的,接著道,“你不用守寡了?!?p> 啪~
鄭藝拿著厚厚的英語書猛地一下拍在陶應材的頭上,“滾!”
“不僅胸大,力氣也大,痛死老子了?!碧諔奈嬷^叫道。
“陶應材,你再說!”
鄭藝氣鼓鼓地提醒陶應材。
眼看第二下襲來,陶應材趕緊轉(zhuǎn)身就溜,正好撞到陳沖的身上,抬頭道,“沖……沖哥!”
“活該!”陳沖提醒道,“材狗,你這張嘴早晚被撕爛?!?p> 陶應材不敢多言。
陳沖的目光略過陶應材,微笑著對鄭藝說,“學習委員,能把你的歷史書借我一下嗎?我勾畫一下老師講的重點。”
鄭藝一下子愣住了,他叫我什么?
在鄭藝的印象中,陳沖從未叫過她名字或者學習委員,見面就是“大大大”的叫著。
她此時似乎在年級最壞的學生身上得到了尊重。
眼前這個男孩子有些陌生,但是異常熟悉,是她心里獨自塑造的那個陳沖的樣子,陽光干凈、對人尊重,熱愛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