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怡說完,將兩條腿放在了電腦上,抱著電腦,對著師父的QQ頭像發(fā)呆。
她很猶豫。
一方面,柳誠一直是個網(wǎng)友,但是她卻不知道柳誠到底長什么樣,多大了,帥不帥。
另一方面,她有憂心忡忡,擔(dān)心見光死,網(wǎng)友見面的幻滅感,毀掉那些在心中的小美好。
對方長得很丑怎么辦?對方起了歹意怎么辦?對方是條狗怎么辦?
再一方面,她也怕被日。
柳誠作為師父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他很多指令都是命令語氣根本不打商量。沈佳怡很難確信自己在對方命令的口吻下,拒絕對方的要求。
但是不見面,心里好像貓爪子撓一樣,好奇無比。
所以。更主要的是她有一種恐慌感,她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郵件確認,要入職阿貍。關(guān)于大廠的加班,她也略有耳聞。
她害怕,自己忙碌起來以后,這若有若無的關(guān)系就會徹底斷裂。
就像是,客戶端與服務(wù)端的連接一樣,即便是有聯(lián)系,也只剩下心跳包了而已。
柳誠仔細的想了想,見個網(wǎng)友而已,又死不了人。
而且對方又不是大恐龍,更不是喬碧蘿,害怕個蛋。
大恐龍、喬碧蘿,一個十二年前的梗,另外一個卻是十二年后的梗,卻沒有任何突兀的、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這一波啊,這一波就是時空合流!
“好吧,你在京大,我在清澤,騎電動車二十分鐘就到了,這樣吧,明天下午六點,我們成明購物廣場樓下的咖啡廳見?!?p> 沈佳怡一聽,立刻竄了起來,說道:“好耶!”
“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我會帶著一個紅色框的眼睛,帶一個紅白相間的耳機,穿一個拼接連衣裙的假兩件,里面是黑色的外面白色的,穿一個小白鞋。師父你不是喜歡中筒襪嗎?”
“不對,師父好像最喜歡白絲,我找找,沒有啊,我準備準備?!?p> 準備啥,準備…
“正常穿就行了,熱死了,裹身上一層。”柳誠嘆了口氣,阻止了這名宅女滑向本子向的可能。
他對沈佳怡的目的,完全就是出于美的欣賞和為自己的《網(wǎng)絡(luò)安全實踐》工具書,找個讀者。
沈佳怡坐到了電腦前,笑瞇瞇的說道:“好吧,師父你真好?!?p> “不是訓(xùn)你的時候了,是吧。”
“嘻嘻。”
柳誠笑著說道:“我穿一個白色的襯衣,卡其色的休閑褲,拿本《網(wǎng)絡(luò)安全與管理》,搞得跟地下組織接頭一樣。”
“那我們定個接頭暗號吧?!?p> “幼稚?!?p> ……
柳誠關(guān)閉了語音通話。
這就要見網(wǎng)友了?
沈佳怡和他錄的視頻收入不多,但是卻是日后員工培訓(xùn)們的資料庫,就像清澤校園教務(wù)處那一排排的硬盤一樣,都是珍貴的視頻資料。
這種視頻通常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他只是開個頭,通常需要多個專精領(lǐng)域的大觸一起錄,為后來者提供學(xué)習(xí)和參考。
而且受訓(xùn)者也不是每一個都看,除了在讀大學(xué)生,社畜們哪有那個功夫?
都是哪里不會,看哪里。
次日下了大課,柳城來到了咖啡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李曼忙著做模型,柳誠當(dāng)然是先顧著李曼這頭兒,但她其實也挺忙。
他拿著本《網(wǎng)絡(luò)安全與管理》,這兩輩子,見網(wǎng)友,完全是第一次遭,也是滿新奇的一種體驗。
居然還有幾分忐忑不安和小期待。
“老夫聊發(fā)少年狂!”一個正義之下全是腿的妹子,帶著一個黑框大眼睛,突然湊到了柳誠面前說道。
柳誠笑瞇瞇的說道:“青春作伴好還鄉(xiāng)?!?p> 沈佳怡摘下了墨鏡笑著說道:“男人四十一朵花?!?p> “我花開后百花殺?!绷\稍微打量下沈佳怡,比照片漂亮。
紅白相間的耳機,假兩件的連衣裙,再加上巴掌大的臉龐,一雙桃花眼,泛著水。
她于咖啡廳斑駁的光線中,淺淺一笑,勾勒出一個很漂亮的小酒窩,煞是可愛。
主要這腿,優(yōu)雅只在平衡之間的美。
至少能玩兩年。
“喝點什么,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好看的多。”柳誠合上了手中的書,用筆夾住了還沒有看完的書,放進了電腦包里。
沈佳怡有些驚訝,但還是坐下,洋洋得意的說道:“那是,追我的人能從清澤排到京大去!”
她今天出門,還專門畫了個淡妝,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成熟些,結(jié)果她的師父,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著實驚訝到了她。
沈佳怡放下了耳機,想了想說道:“我要一杯卡布奇諾?!?p> 柳誠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畢竟那個可以五五開的男人,還沒有給阿姨倒卡布奇諾,現(xiàn)在的卡布奇諾,還是很多女孩子喜歡的飲品。
“干卡還是濕卡?”柳誠將電腦包拉好放在了桌子上,笑瞇瞇的說道。
沈佳怡瞪著眼睛問道:“有什么區(qū)別嗎?”
“沒什么?!绷\示意服務(wù)員點單:“我要一杯干卡,給這位來杯濕卡。”
“到底是什么啊?!鄙蚣砚闷娴膯柕?。
柳誠無奈的解釋道:“干卡咖啡多,是最苦的咖啡之一,濕卡牛奶多,你平時喝的都是濕卡,一般咖啡店都是濕卡?!?p> “好吧,我現(xiàn)在相信你是師父了,果然什么都都懂一點的師父啊?!?p> “你知道嗎?師父,除了年齡以外,你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樣。”
“有億點點帥氣,還有點痞子氣,板著臉,總是很嚴肅,不言茍笑。說話做事一板一眼,卻不失圓滑。”
“就像現(xiàn)在這樣?!?p> 沈佳怡又好好的打量下柳誠的模樣,感慨的說道:“師父你真的好年輕啊,你真的是大一的學(xué)生嗎?我一直以為是你兒子要高考呢!”
沈佳怡說完又吐了吐舌頭,笑盈盈的打量著柳誠。
柳誠點頭:“是,你要看我學(xué)生證嗎?”
“可是你為什么這么厲害啊?!鄙蚣砚氲搅俗约菏诸^的功夫,略微有些不滿的說道。
柳誠敲了敲桌子說道:“人無大小,達者為先?!?p> “每次說話都是暮氣沉沉,誰能通過聲音聽出你的大小來!”沈佳怡支著腦袋,打量著柳誠,伸出手來問道:“師父,我能掐掐你嗎?看你是不是真的?!?p> “咋地,我還能是充氣的不成?”柳誠打掉了沈佳怡伸出來的爪子。
聲音是有欺騙性的,比如之前柳誠在B站學(xué)舞蹈和瑜伽的時候,就看到了很多男性聲優(yōu),用女聲拍視頻,點擊量很高。
柳誠說話方式、語氣、用語都透著一種半腐朽的味道,自然會讓人誤會,但是柳誠從來沒有欺騙過沈佳怡自己的身份。
柳誠點完了咖啡,又不停的看著手里的策劃案,日志寶銷售不利,他一直在思考解決方案。
“你一直盯著我看什么?”他放下了手頭的工作。
沈佳怡抿了一口咖啡,十分確認的說道:“好看,雖然比我想象的年齡小了些?!?p> “但是好看就是好看嘛?!?p> 柳誠點頭,平靜的說道:“一般一般?!?p> 自己擁有顏殺神技這種事,別人夸習(xí)慣了,他自己也就沒什么感覺了。
這種事還需要說出來嗎?人盡皆知的事實。
難不成寫一本《因為我長得太好看,以至于被迫做了海王的三兩事》?
“師父,我給你帶了個禮物哦。”沈佳怡小心翼翼的從雙肩包里掏出一個盒子。
哎呦,還帶了禮物,有心了。
不枉費自己培養(yǎng)了這么個徒弟,知道疼師父。
等下?!
為什么感覺這么熟悉?為什么會有一種即時感呢?
就好像是自己剛跟宿舍同學(xué)說過的那樣:見面先帶個禮物?!
這不就是自己教王柯然他們的路數(shù)嗎?
見面帶點小禮物,那個天然存在的界限,不斷的去觸碰?!
自己一不小心成為了沈佳怡的攻略對象嗎?
他眉頭緊皺的看著沈佳怡慶幸的小眼神。
乖乖,徒弟你這孝心可不能變質(zhì)??!
“什么禮物???”
“就是…”
吾誰與歸
感謝“空高”3000點、“未曾睡醒的貓”1500點、“給灑家一碗熱翔”150點、“這個打火機不錯”100點的打賞,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