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笨呀。”陳婉若有些灰心喪氣的說道。
哪怕是換了廚子,食堂中午飯菜變得還算不錯,但是小丫頭,依舊是味同嚼蠟。
柳誠搖頭安慰的說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又是班長,又是學(xué)習委員,做了這些,做不了那些,如果覺得壓力大,就跟老師說,不要再做班長了?!?p> 陳婉若依舊用筷子戳著雞腿,撅著嘴說道:“那倒不是,就剛當班長是有些手忙腳亂,但是我已經(jīng)習慣了呀,這次沒考好,哎呀,還是我太笨了。就是我太笨了嘛?!?p> 柳誠略有些寵溺的看著陳婉若,將自己碗里的雞腿放到了陳婉若的飯盆里,輕言輕語的說道:“這次考試的卷子也有點難,更何況是我們第一次綜合性的考試,發(fā)揮失常也不意外,你不用太過擔心?!?p> 陳婉若灰心喪氣的說道:“你進步好大呀,可是我該怎么辦呀,回家我媽又要嘮叨我了,成績怎么這樣,我給你的資料你填了沒?你是不是在學(xué)校,一天到晚就知道談戀愛、隔壁的誰誰誰考了多少分之類的,吧嗒吧嗒個沒完?!?p> “哎呀,好煩呀?!?p> 柳誠在書包里掏摸了半天說道:“我姐給你買了阿膠枸杞懷姜糖膏,你每個天喝一點,親戚來的時候,不會那么痛?!?p> “姐姐買的?”陳婉若略有些驚喜的拿過了糖膏,笑嘻嘻的說道:“姐姐對我真好?!?p> 其實是柳誠拜托柳依諾買的,他假托柳依諾,完全是不想陳婉若越陷越深。
柳誠看著陳婉若歡呼雀躍的模樣,笑瞇瞇的說道:“這次沒考好,也和痛經(jīng)有關(guān),你別不當回事,姐姐說每天都要喝,暖宮的,我算了算日子,高考那幾天,你親戚可能會來。”
“知道了,知道了?!标愅袢裘雷套痰恼f道。
柳誠回到家,歪在了電腦椅前,打開了電腦。
“滴滴滴滴滴滴?!?p>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愿無歲月可回頭,且以深情共余生。】
詠嘆調(diào),許晴晴。
【這次我總分582分喲,可是你比我多了快一百分。我不會放棄的!】
柳誠看了眼QQ狀態(tài),得虧是隱身上線,要不然這還不的狂轟亂炸?
【我不會?!?p> 【白皙光滑大長腿·jpg】
這次的騙子終于是誠意十足,柳誠看著這大長腿,嘖嘖稱奇,有一說一,這腿,能玩一年。
【你是沼澤闊步者嗎?】
柳誠噼里啪啦的調(diào)侃了一句,關(guān)掉了對話框。
【我和你姐姐相處的很融洽喲,我要回BJ了?!?p> 李曼也發(fā)來了一張照片,是她和柳依諾的合照,這女人真的是認準了,就會不顧一切的主兒,連姐姐都勾搭上了。
柳誠沒有回復(fù),上一世都沒走到一起去,這一輩子,就只能看緣分了。
他反而是打開了柳依諾的聊天框:“姐!你能不能矜持點!別看到個漂亮姑娘就生撲!那個李曼對你弟弟心懷不軌呀!”
柳依諾在線,立刻回復(fù)了:【流口水,你不知道那妹子有多正嗎?哎呀呀,那雙勾人的眼,拋個媚眼,能把人魂兒給勾沒了。】
【立刻改稿子,昨天你的稿子我審過了,水平太差了,具體修改內(nèi)容我發(fā)給你,什么跟什么呀,邏輯混亂,水稿兩章。】
“我剛回家,生產(chǎn)隊的驢也要歇一歇的不是嗎?”
柳誠打開了郵箱,開始按照意見修改,昨天考試,他寫的的確是不咋地,不怪柳依諾要求高。
他看了半天,索性全部刪掉,用了半個多小時,重新寫了兩章,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發(fā)給了柳依諾。
【成績咋樣?】
“年級前一百?!绷\將老師發(fā)在學(xué)生群里的成績單,發(fā)給了柳依諾。
【不錯,不過陳婉若這丫頭,成績退步這么多的嗎?】
“你沒事打個電話,哄哄她,為這事生悶氣呢?!绷\打開了自己的作者后臺。
第一輪的推薦PK順利通過,一個主打幻想的黑科技流派,在09年的這個時間,已經(jīng)不是那么難以讓人接受,收藏過千,他打開了稿費,看到了稿費結(jié)算,居然有五百多塊,純粹的打賞收入。
一個新人作者,有打賞已經(jīng)很不錯了。
“這個月稿費到了,算三月份給你的工資?!绷\笑呵呵的說道。
【寫這東西能掙錢,我是萬萬沒想到的。干活吧,生產(chǎn)隊的驢?!?p> 柳依諾將柳誠的備注名,從人生死敵,改成了生產(chǎn)隊的驢。
她嘴角帶著笑意,審?fù)炅肆\的稿子,昨日的稿子水平的確差,但是今天這兩章,的確很不錯,她順手改了改,存到了U盤里。
她沒電腦,在圖書館的機房里。
“依依!”一個姑娘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機房,歪在了柳依諾的旁邊,看著電腦上的文檔。
柳依諾笑著說道:“袁珂怡,你來了。”
袁珂怡看了看,她對這類型不感興趣:“又在擺弄你那個小說呢?我跟你講,你把這個放到咱們年級大群里,以你的號召力,隨便說一下,這點擊量不就蹭蹭蹭的上來了?”
“然后再找那個李純浩,他不是學(xué)生會會長嗎?通知下去,給你推廣下,還用費這個勁兒?眼巴巴的瞅著這個點擊量發(fā)愁嗎?”
柳依諾眉頭一蹙,打開了生產(chǎn)隊的驢的聊天框:“要不要我在年級大群里給你推書?這樣成績能好看點?!?p> 生產(chǎn)隊的驢:【不用?!?p> “這是誰呀,你潤筆的文就是他寫的嗎?”袁珂怡看著這個昵稱,差點笑出來。
柳依諾看著回復(fù)笑著說道:“我弟弟?!?p> “哎喲喲,有情況呀!”袁珂怡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閨蜜,這雷打不動的到機房來,已經(jīng)引起了她的懷疑,現(xiàn)在終于被她抓到了。
“可惜了,李純浩從大一追到你大三,這眼瞅著咱們都要實習去了,看來是沒機會了?!?p> 柳依諾搖頭:“李純浩本來就沒什么機會啊,我也沒給他過機會。”
她盯著電腦屏幕上的不用兩個字,眉開眼笑。
她很喜歡茨威格在《斷頭王后》里的那句話: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暗中標好了價碼。
自己這個弟弟,不想給自己太多的壓力,無論是什么樣的人情。
袁珂怡看柳依諾終于忙完了,笑嘻嘻的說道:“走吧,你不是還有舞蹈助教嗎?咱們一起去?!?p> “嗯,我打個電話。”
“喂,婉兒,是我,誠誠跟我說了,你這次沒考好,不要灰心,知道嗎?一次兩次的考試成績,代表不了什么,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是最棒的!”
“什么?懷姜糖膏?啊,啊,是我買的,一定記得要每天吃,暖宮的。嗯嗯,不用謝?!?p> 柳依諾如約打了個電話給陳婉若,只不過讓她意外的是,他弟弟連這么點期望,都不給陳婉若。
“可憐的小丫頭呀,碰到這么個負心人?!绷乐Z搖搖頭,只能可憐陳婉若命苦。
“阿嚏!阿嚏!”
坐在電腦前的柳誠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繼續(xù)奮筆疾書著,邊寫邊說道:“姐,中午弄了硬菜…”
他說完才想起來,柳依諾已經(jīng)去了魔都。
他搖頭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傍到大款了沒有?!?p> 【你最近好多情話,都是從哪里學(xué)的?】陳婉若發(fā)來的消息。
柳誠看著這亮起的粉紅的頭像,一時間有些愣住,在他的時間線里,這個頭像,已經(jīng)有十多年未曾亮起。
自從分手后,十余年來,他們從未聯(lián)系過。但是這個粉紅色的頭像,看起來卻格外的熟悉。
泉水干涸,兩個魚兒困頓在陸地上相互依偎求存,不如彼此不曾相識,各自暢游在自己的江湖之中。
【誠誠你不在嗎?還是在寫小說?】
【在不在。】
柳誠滿是笑意的回復(fù)道:“不在。”
他不一樣了,陳婉若何嘗不是,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