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相佛陀,伽藍花海。
金陵城外,有一座苦相佛陀寺,廟里有很多和尚,最大的那個叫方丈。
比方丈小一點的就是花海。
花海既不是花,也不是海,花海也是個和尚。
出家人總是和外人說,姓名只是個代號,卻又自己給自己取法號。
法號一般都是四大皆空,大徹大悟,警醒自己,警惕世人。
花海和尚卻不同,花海給自己取法名花海,只是因為喜歡,僅僅只是喜歡。
方丈那天問他,“和尚和花,豈非不搭?”
花海笑道,“佛祖拈花,尚且從容,方丈又有何理由,渡我不渡她?”
每當此時,方丈便是“罷了,罷了?!?p> “如果所有的爭執(zhí)與偏見最后都能罷了,豈非也是大智慧一件?!被ê刍?,也愛勸架。
那天,花海正在廟里賞花,金陵少主送來一抹月蘭,和一個口信。
月蘭,和尚不想收,卻又愛不釋手。
口信,和尚不想聽,卻又不去不行。
于是,和尚騎馬,越騎越傻,一路狂奔,直到山下。
關鳳山下,卻見山頂已是火光沖天,龍蛇狂舞,木葉紛飛。
花海此時心想,
“還好我是個和尚沒有頭發(fā),風這么大,有頭發(fā)的也要被吹沒了,罷了,罷了,管它是地獄天堂,小風大浪,走它一遭便是了?!?p> 轉(zhuǎn)瞬一閃,花海已不在原地,遠遠的山道,幾個人影騰挪,花海向著火光處疾行。
......
鬼影七殺,生,傷,杜,休,景,驚,開,七者皆殺。
血滴子在頭頂呼嘯盤旋,
奪命槍槍出如龍,
搏命單刀,刀光嶙峋,
陰陽玄盾,如封似閉,
大須彌錘,裂地分金,
寒星雙煞,暴雨梨花。
更有一把斬首勾魂大鐮,揮舞之間,斷絕一切生機。
十八種奇形兵刃,俱是殺人的利器,使用者亦是的勾魂的使者。
這樣的兵刃已是人間兇器,配上這般殘忍的使用者,簡直是世間絕配。
十八鬼眾任意一人單拎出來,皆可在江湖上闖出一番激蕩名堂。
那地獄門背后的地獄門主又是何人,能夠組建驅(qū)使這樣一般龐大的暗勢力,在背后攪動江湖風云。
這樣一股黑暗勢力的背后,一定又少不了多少血腥陰謀的味道。
段非忍不住去想。
隨著戰(zhàn)況越發(fā)激烈,十八鬼使的配合越發(fā)默契,通常是寒芒一閃,而后便是單刀直落,猶如銀河傾瀉而下。
間不容發(fā)之間,便是數(shù)次生死相搏。
如此行云流水般的配合,若不是背后稍有不慎便是死亡的告別,段非簡直忍不住拍手稱贊一番。
這簡直猶如一種奇特的藝術,殺人的藝術。
可惜這種藝術不論多么的奇特,卻依然戰(zhàn)勝不了世間的真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可惜最終邪終究不能勝正。
邪惡只能欺負弱小,卻無法戰(zhàn)勝強大的正義。
此刻的段非正是這種強大的正義。
天賦異稟,心懷俠義。
身負絕世功法,北斗七星訣。
無論鬼影七殺陣如何詭異兇險,代表著正義的北斗七星訣尤在其上。
祈星辰之力,耀我俠威!
鬼影七殺陣的運轉(zhuǎn)越來越快,出招越來越狠辣刁鉆,但是段非依舊顯得游刃有余。
段非此刻依然能夠出言挑釁,
“地獄門十八鬼眾果然并非浪得虛名,可惜,想殺我,還差了那么一點?!?p> “你放……”
眾鬼使想出言反駁,卻發(fā)現(xiàn)心有余而不足,戰(zhàn)況的激烈,導致眾人根本連開口說話的閑余間隙都沒有。
一旦稍有分心,段非的雙拳便如兩把鐵錘轟然而至。
眾人此刻才發(fā)現(xiàn),鬼影七殺陣居然反向被段非的天星繚亂所產(chǎn)生的七星殘影所牽制。
十八鬼眾并不知曉的是,飛羽流明扇已然插在了段非的腰間。
只因為段非已經(jīng)完全摸清了鬼使們的實力上限,發(fā)現(xiàn)動用飛羽流明扇,著實有些多余。
段非為人處世,是寧愿奢侈也絕不浪費的。
轉(zhuǎn)瞬間,段非已與十八鬼眾纏斗了半柱香的時間。
鬼使們的武功各有特色,但都占著陰險狠辣的意味,只因地獄門徒,只殺不傷。
只有你死我活,絕無例外。
凡事若無例外,終究會有例外。
這一刻,段非就是那個例外。
無論十八鬼使的鬼影七殺陣,如何兇險,如何殺意凜然,招式如何兇險,
利刃數(shù)次擦身而過,卻依舊難以傷段非分毫。
鬼影七殺,一種世間絕倫的殺人陣法
段非猶在其上,身法,招式,手法,俱都精妙絕倫到了極點。
若非親眼所見,世間絕沒有詞匯可以形容這一站的精彩。
這一幕,令重傷在一旁掠陣觀戰(zhàn)的羅通簡直看得瞠目結(jié)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原本如同巨大絞肉機一般的鬼影七殺陣,生人進,死人出。
這一刻卻似乎變成了段非的玩具,段非的身形如同游魚戲水一般,
一單鬼使稍有分心,段非便會時不時地在鬼使身上來上兩拳。
半柱香過去了,鬼使們的臉都已經(jīng)快被打腫了,氣勢上卻都不認輸。
段非開始覺得有些膩了。
看來得想想辦法,不然一直這么耗下去,也挺麻煩的,段非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悲從中來,不可斷絕?!?p> 吟誦完畢,段非左手運氣為掌,一記佛門神通,大慈大悲掌,飄然而至。
抬手就是一巴掌對著對面的陰陽盾使方元化的胖臉打了下去。
“啪啪啪......”
清脆的十八記巴掌聲,十八鬼眾一個也沒有落下,俱都挨了一巴掌。
不待眾人反應,段非的身影又消失在月色之下,重新回到了破舊的酒桌旁,
“你們這群游魂野鬼,可曾聽過當年橫掃西域魔宗百門,天魔血手的名頭?!?p> “天魔血手狠辣無比,早已失傳武林久遠,難不成你想所說,你方才打出的那幾掌便是天魔血手?可笑,呸!”
段非輕笑道:“喔?那你們是不信咯,既然你們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那便由得你們?nèi)グ桑?p> 不過我還是勸你們看看你們的臉上是不是多個一個紅手印,呵~”
每個黑衣人的臉上都多了一個赤紅的巴掌印,
“老...大...天...天魔化血手?”
“真的有手?。。?!”
“怎么會?不可能?。?!”
十八鬼眾一陣騷動,驚恐。
段非笑道:“你們有沒有覺得臉上有些癢?!?p> “我剛才那一招天魔化血手,已經(jīng)把天魔勁打入你們體內(nèi)”
“如果半個時辰內(nèi)沒有解藥,便會從面部開始潰爛,接著七孔流血,暴斃而亡,最后化為一攤血水。”
陰陽盾使方元化是最先挨巴掌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怕了,轉(zhuǎn)頭望向赫無名,“老大,怎…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