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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開之并蒂華蓮

第兩百零五章 離開

重開之并蒂華蓮 咪西兔 2424 2021-09-27 05:20:00

  張煜這邊心里還打著鼓呢,那邊清蓮只是稍微喘了喘氣,又重新拎起張煜,一路在國子寺中狂奔不止。

  接下來,張煜的眼睛就沒有停止瞪大過,張煜的嘴巴就沒有閉上過,清蓮一路拎著他踩著湖面上停泊的小船、種植的花草,建造的書亭,直接躍進了屋舍。

  將人毫不溫柔地扔在了“貴部”的門口,清蓮頭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去。

  身后,張煜還保持著那個目瞪口呆的表情久久不能緩過神來,這,這,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對正常人類的認知了。

  另一邊的清蓮卻并沒有察覺到,無論是姜雨嫣請來的教習(xí)嬤嬤,還是華連親自調(diào)教,第一條便是輕功,身手等等還是其次。

  畢竟公主府的墻頭建的那樣高,公主府的大門都快生銹了,沒有點旁人輕易達不到的輕功,如何能出入公主府,待在華連的身邊。

  清蓮回到了自己的屋舍,遠遠的便看見屋內(nèi)燈火通明,窗戶上印著兩個人的影子,一個佝僂著身姿,看起來是夫子。

  一個身姿挺拔,背對著窗戶,只能隱約露出身子的輪廓,看起來是李書平日里端方有禮的樣子。

  清蓮的心中默默的發(fā)虛,緊趕慢趕卻沒有想到剛剛好趕上了夫子來考察的時候,早知道就再快一點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蓮?fù)崎_門走了進去,低著頭向方才佝僂著的那個身影低著腦袋行了一個學(xué)子禮:“夫子......”

  久久地沒有聽見夫子的回話,清蓮有些奇怪的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正站著的是李書,而那個挺拔的身影才是夫子。

  清蓮尷尬的轉(zhuǎn)過身,又重新朝夫子行禮。

  夫子擺了擺手,問道:“怎么這個時辰才回來?”

  清蓮心虛的瞥了一眼李書,故作淡定的從自己的身后掏出一本書來:“學(xué)生下午在學(xué)海的亭子上溫書,一時困倦,睡過了頭,還請夫子責(zé)罰?!?p>  那本書是清蓮看見夫子剛好在自己的屋中,運起輕功,在旁邊的屋子里順出來。

  李書面色淡淡的,心不在焉的看著旁出,并沒有戳破清蓮的謊言。

  夫子倒是溫和:“讀書用功是好事,只是還是要注意休息,若是身子出了問題,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清蓮感激的朝著夫子鞠躬:“謝夫子關(guān)心!”

  夫子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李書,語重心長的道:“你的父親是你的父親,圣上圣明,并沒有降罪于你,你如此天資,若是這個時候放棄科考,那無異于自毀前程?。 ?p>  什么?降罪?放棄?

  清蓮聽的一頭霧水,目光不斷地在李書和夫子之間游移不定。

  李書卻似是一朝之間被抽干了精氣神,如今活在這個世上的不過是一個名叫李書的空殼罷了:“夫子好意,只是我如今心不在此道,即便是去了科考,也不過是浪費了國子寺的名額罷了?!?p>  頓了頓,李書的語氣里有無盡的空寂:“況且家父年事已高,豫州山高路遠,學(xué)生不放心父親一人上路,還是陪伴在左右更好。”

  望著屋中收拾一空的床榻,目光瞥見李書身后的包裹,清蓮心中隱隱明白過來,殿下出手了。

  清蓮懊惱的皺了皺眉頭,華連既然讓姜雨嫣傳達入夜相見的消息,李書必然不會留在國子寺,再加上張煜的支支吾吾,自己原本該更早的意識到的。

  果然自己待在花樓,總是失去該有的穩(wěn)重和敏銳。

  夫子嘆了一口氣,“你的父親也不容易,看開些吧”,腳步沉沉的離去了。

  李聞清雖在朝中沒有多少文臣的擁護,但這國子寺中還是有不少的夫子十分欣賞李書,又肯用功又有天資的學(xué)子,實在是難得。

  連清蓮也會在心中感概,怪不得華連和皇帝都更看重張翰林,只看這國子寺中夫子的言行舉止便知,這張翰林更像一個純粹的學(xué)者,雖也在朝堂之上長袖善舞,但心中仍舊留有一片凈土。

  “李兄,你還好么?”

  清蓮看著悵然若失的李書,難免有些擔(dān)心。

  李書點了點頭目光失了往日的神采,渾身上下籠罩著一股死寂一般的氣息。

  “李兄,你......”清蓮的目光停留在那個包袱上。

  李書淡淡的轉(zhuǎn)眸,唇邊的笑容淡淡的,沒有多少感情:“家中突然遭了變故,我要趕著回去料理家事,照顧父親,今夜便會離開?!?p>  “這段時間多謝薛兄的照顧和包容了!”李書強打起精神,朝著清蓮拱一拱手。

  清蓮的心中百感交集,初入國子寺的時候,李書也是這樣朝自己拱一拱手,請她日后多加照顧和包容,雖然行事沉穩(wěn)有禮,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如今要離開了,還是這樣一個人,還是一樣的動作和相似的話語,只是如今卻再尋不到一絲當(dāng)年的樣子了。

  清蓮含著笑,輕輕的點頭回禮:“李兄好走,一路平安,事事順?biāo)?。?p>  李書苦笑一聲,再不在多說一句,拎著自己收拾好的包袱,起身離開。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李書走至門前忽地轉(zhuǎn)身,目光沉沉的打量著清蓮清秀的面龐說道:“薛兄,無論你是為何進入國子寺,我都希望你能得償所愿!”

  “借李兄吉言!”清蓮笑著謝道。

  夫子走了,李書也走了,張煜暫且不會再來,這屋舍如今又變成了清蓮一個人的地方,習(xí)慣了與李書同吃同住,這乍然之下總是悵然若失。

  清蓮支著腦袋,書中的字一個也看不下去,昨日今夜的事情在自己的腦中翻飛,一件件,一樁樁,一幕幕,電光火石之間,清蓮捕捉到了那個令她心涼的光亮。

  其實,殿下早就安排好了煙淼淼在劉云和李丞相之間周旋,為了讓李聞清失勢,這一步棋子遲早要走,只是如今在殿下的指尖懸而未決罷了。

  昨日若不是她突發(fā)奇想帶著李書進了花樓,李聞清也不會倒臺的這樣快,殿下說過皇帝雖看重李書卻不相信李聞清,所以他的倒臺不是殿下的目的,殿下只是想讓李書親眼看見自己敬重的父親是何等面目,讓他心灰意冷,一蹶不振。

  所以,昨夜意雨姑娘的死,今日李書的絕望,都是因為她的一時興起,都是因為殿下為達目的對人心的揣度。

  清蓮的心中冰冷一片,那薛婉玉呢?

  薛婉玉雖然不是為張煜所準(zhǔn)備的棋子,但是她的家世,她被姜雨嫣收容絕不是巧合。

  不是張煜,也會是旁人;不是薛婉玉,也會是別的姑娘,更有可能是自己。

  清蓮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一顆香珠,在自己的指尖捻著,這是姜雨嫣放在她的手心的,她說:“聽殿下說,你如今已經(jīng)出師了,這東西花樓里的姑娘人手一顆,是為了防備那些情場里滾蕩得多的公子哥的。”

  “你為殿下辦事,身處危險之中,我也沒什么能送給你的,這東西比尋常姑娘手中的香珠厲害百倍不止,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p>  說完,姜雨嫣惋惜的合上清蓮的手:“都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姑娘,我不希望再發(fā)生意雨那樣的事情了。”

  清蓮張開手掌,將香珠攏在了手中,揉著自己的眉心,思索著:“今夜機會難得,要不要一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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