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話
馬車轆轆,祁盞與蝶月坐在車上隨車搖晃。
“殿下,奴婢有句話,不知能否一問?!钡虑勇曊f。
祁盞點頭,“你我之間何必這般生疏。有什么就問吧?!?p> “是。殿下方才感覺......對將軍跟之前好像有所不同......”蝶月問道。祁盞指尖劃過發(fā)際,“呵呵......你真看不出來么?他為何要這般大動干戈地污蔑璟讕?萬一一個不慎,那他們這一系人可都得跟著他翻船啊?!?p> “為何?那是將軍對殿下......”說到此處,蝶月也說不下去了。祁盞道:“不必害怕。就是你想的這樣?!?p> 蝶月更不解了,“那殿下對將軍的態(tài)度轉了性子,可是也在意起了將軍?”
“我在意他又如何?”祁盞反問,覺得好笑。
蝶月低頭,“不如何。只是覺得這樣的話,夏侯公子也太可憐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此生非璟讕不可,對風離胥只有恨?!逼畋K安撫地拍拍蝶月的手,蝶月一下懂了祁盞要做的。
車停在璞靈閣門前。此間鋪子是全京城最富盛名的首飾鋪子,無數達官顯貴都喜歡來這里打首飾挑珠子。除了祁盞的馬車,門前也停了不少其他官眷的車。
戴好帷帽,祁盞剛邁進門檻便又伙計前來招呼。“請問夫人可是有了訂好了的首飾?”
蝶月聞聲把袖中定好的條子遞給他。
伙計一看,連忙行禮,“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將軍的夫人————不,不知是公主殿下前來————”一聽就知風離胥定是高調又張揚地來訂了首飾,還打點了伙計說自己會來。
祁盞連忙扶起他,“免了。今日本宮也不想聲張的,快快去把將軍訂下的首飾取來就可。本宮也隨意逛逛?!彼謭?zhí)團扇煽風,在鋪子里看了看最近達官顯貴喜愛的首飾花型。
“殿下可有什么喜歡的?小的是店里的掌柜......有什么喜歡的,盡管給小的講......”掌柜的出來問。
祁盞并不想惹人矚目,便道:“掌柜的先去忙嘛,本宮隨意看看。”
掌柜的派伙計跟著祁盞。
祁盞也不惱,只是隨意拿起了幾件手鐲項圈看了看。
“殿下,這是我們店里師傅新打出來的,殿下要不戴戴看?”伙計看祁盞流連一個紅瑪瑙戒指,便極力薦給祁盞。
祁盞問:“有無胭脂紅的珠子?”
“哎,這殿下可問著了,這個戒指是我們師傅今兒上午打的,胭脂紅的紅寶石,聽說就開采了一塊?!?p> 低頭見錦盒中胭脂紅的寶石被鑲在純金的戒圈上,好不般配。戒指上被精心雕刻了花藤,藤上附著百花。
“這個甚好,只是......”祁盞道:“本宮想先看看將軍給本宮都打了什么首飾......”
此時伙計來了。
“殿下您瞧瞧,這是將軍特地給殿下您打十只鳳凰對兒鐲,五只是鳳,分別是丹雀、青鸞、鸑鷟、鴻鵠、鹓鶵;五只是凰,分別是火琉璃、鷩鳥、凌鑾、丹鴟、靈雀;配著對兒戴。還有五對兒藥花耳墜兒,皆是用上等的紅藍寶石鑲上的,分別是芍藥、茯苓、金銀花、白菊、蓮花;之后是翡翠鐲子五只、冰玉鐲子五只、紅瑪瑙鐲子五只、金葉手鏈三只、玉指環(huán)十只、項圈三只。”
望著滿目珠光,祁盞不知為何,想起來那年新雨海棠,璟讕拿著海棠枝丫給自己編了一枚戒指。這才是她此生最愛的首飾。只可惜草戒指不禁戴,后來斷了。
“殿下?這個胭脂紅金戒指您還要不?給您包起來吧?”掌柜的小心詢問。祁盞擺手,“不了不了。這些都已然夠了。本宮一向不喜鋪張浪費,這些便已經夠了。”
“好嘞,給公主殿下包起來————”
她架子全無,聲音又悅耳,伙計們自然也喜歡同她多說兩句。
“將軍對殿下是真不錯?!被镉嫶钤挕R慌赃B忙有人沖他咂嘴。
祁盞露出手腕,上面是風離胥上次抓過的淤青未散?!皩④妼Ρ緦m的好,就是摔了本宮的東西后給本宮買新的?那這福氣本宮也沒幾年能消受的了啊?!?p> 在座這才想起風離胥幾次打祁盞鬧得滿城風雨,最兇的一次是祁祜帶人直闖將軍府劫出來了祁盞。當時不少人親眼看到幾人爭執(zhí)得。
“小的該死——————”
“別————”祁盞不讓伙計跪下?!斑@不怪你,本就是真的。誰愛議論,本宮也不能管得住他們,畢竟這都是本宮的命。不是么?!?p> 此話一出,或是先入為主,眾人也略微心疼。誰不知曜靈公主為人柔善,對待將軍府送出的小妾都是有情有義。
隨手抓了一把銅錢,祁盞讓伙計分給了店里的伙計。
伙計們千恩萬謝,將祁盞送出門。
無巧不成書,出門時候正好遇到了祁奉的隨身丫鬟。
“宣麟姐姐————”祁盞甜甜一喚。
祁奉也是帶著帷帽,聽到祁盞還她,也只是草草點頭。
“恭喜宣麟姐姐喜得貴子。此次生了產,也沒去大奉樂宮避暑吧?”祁盞依舊與之搭話。祁奉被她一直追著說話,只能道:“是啊。這不,我家相公給我訂了幾只首飾,我來取?!?p> “嗯?!逼畋K點頭。祁奉看祁盞的隨從也捧著盒子,忍不住問:“你這是......”
“將軍給置辦的。”祁盞道。
祁奉言語微酸,“太子哥哥都給你這么多東西了,風將軍也給你置辦,都戴的過來么?”
“不是啦,有幾件摔壞了?!逼畋K小聲道。
祁奉聽后,故作玩笑地道:“可別是跟將軍起爭執(zhí)的時候摔壞的吧?哈哈哈......”
頓時場面一靜。
靜默一刻,祁盞道:“哪里會起爭執(zhí)呀。起了爭執(zhí)我也只有挨打的份兒。哈哈哈哈哈。宣麟姐姐我走啦?!彼D身上了車。
祁奉本想取笑她一下,誰知被她反化解了。
轉身去進璞靈閣,一幫伙計臉都陰陰的,也沒個好聲好氣。不知是遭了什么大事。
上車后,蝶月問:“殿下真的要收下將軍送的東西么?”
“當然不。咱們調頭去一趟當鋪,把這些東西都給當了,而后去一趟官府,近來周邊州府澇災嚴重,把當了的錢全部捐了。這些,也得本宮親力親為?!逼畋K去掉帷帽,彎起嘴角,眼中天真全無。
蝶月懂了她的意思,只到前面叫馬車前去當鋪。
轉了一大圈回到將軍府,風舶已經回來了。
“兒啊————”一看到祁盞,風舶便是一陣心疼。他迎上去好好查看祁盞,“我都聽太子殿下身邊的宮女說了,你可是受苦了?太子殿下還親自回來了一趟......”他早就想回來了,只是沒有契機。聽聞太后回來,便立刻跟隨著回來了。
祁盞低頭,“沒有受苦......”她看似無意地將手往袖子里縮。風舶一把抓住查看,“天爺,這是阿胥打的?”
“我們都,都說開了......”語氣帶著顫抖,祁盞低頭不看風舶。風舶頓時一怒,“我去說他————”
“求你了————求你了爹爹別去————您若是去了,我,我......”祁盞急得快落淚了,風舶頓時明白了她的處境。“你這個傻孩子......”
風舶拉著祁盞進了沉香苑,“你怎么什么都不說,就自己忍下了?”
“爹爹,我若是說了,那將軍定會接著不依不饒,到時候我身邊的人也不好了?!逼畋K怯生生道。風舶冷臉呆了許久,緩緩開口:“要不,你們和離吧。爹爹去讓阿胥寫和離書。再不濟,爹爹去跟皇上說?”
“不————”祁盞害怕,“那樣子爹爹還如何在朝中行走???”
“你真是傻,那總不能看著你把命搭進去吧?”風舶也是著急。祁盞按住風舶的手道:“爹爹別著急,此事我早已認命了。當年,我都跳湖了,也不行。如今前線也不穩(wěn),父王更不會同意和離的?!?p> 風舶只是嘆氣。
“不說了,爹爹,若兒陪您弈一局吧?!?p> “唉......好吧?!憋L舶應了。
兩人博弈了幾局,輸輸贏贏來來回回。
風舶押了口茶,“若兒,此次回來還有一事。”
“哦?”祁盞望著風舶。風舶抿嘴一笑,摸了把胡子?!斑@個......你的小娘,有喜啦?!?p> “哈?????!”祁盞又驚又喜,“爹爹!!”
“噓噓噓————先別聲張,我是晚些想說的?!憋L舶也是歡喜。祁盞笑道:“爹爹這是老當益壯?”
“你這孩子!越發(fā)喜愛編排起自己的爹了。”風舶嘴上責怪,言語卻十分寵愛。
祁盞是真高興。
風離胥午膳時候回來的,進來便問祁盞首飾可喜歡。可剛問了一句,風舶便刻意讓他與祁盞隔開。
“今日我有事講。你先坐下吃飯?!憋L舶道。風離胥剛在宮里與太后徹底撕破臉,如今風舶說有事,更是興致不高。
風舶面上歡喜,看人都到了,才叫婉娘坐于自己右邊?!凹热蝗叶嫉搅耍蔷椭闭f了。婉娘如今有了身孕,要給咱們風家添福添壽了!”
祁盞笑看他,“恭喜爹爹~~”
“什么?”風離胥怒放酒杯。梅渡錦面上已然黑了。
他的幾位小妾也不敢隨意插話。
風離胥直接道:“爹,您今年都多大年紀了?老來得子?”他眼神不善地去剜婉娘。
“我也沒想到......如今也好,你大了,再給你添個弟弟或是妹妹也都是陪著你玩樂,豈不是美哉?”風舶對祁盞道:“若是再添個女兒,就給若兒帶,又是一個甜柔的乖女兒......”
“夠了。”風離胥起身?!俺粤T了就走吧。”他這句是對祁盞說的。祁盞只能怯怯去看風舶,風舶道:“你吃罷了,若兒還餓著呢。”
“曜靈,跟我回去?!憋L離胥說著便去拉祁盞,祁盞嚇得站起,“好————好————”她驚恐的模樣似是經常被風離胥教訓。
“我說了————若兒不去!你不要總覺得你是她的夫婿就能為所欲為!若兒坐下......”風舶道。
祁盞連忙拒了,“爹爹,我是吃好了,近日天熱,吃不下這么多......爹爹,婆母慢用————”匆匆行了個禮,便跟著風離胥出去了。
兩人一出去,梅渡錦也起身離去,她邊走邊大哭:“我這是造的什么孽————造的什么孽————”
祁盞跟著風離胥出去后,便少了幾分恐懼?!皩④?,那本宮先回去了。府里還剩下好多賬不清不楚的......”
“我同你一起。”
“那本宮還是在園子里走走好了,將軍先回去歇息吧......”
“我同你一起?!憋L離胥一副祁盞去哪兒他跟哪兒的架勢。
祁盞腳步快,進了園子?!皩④娺€是回去歇一歇吧?!憋L離胥一把拉過她,讓她面對自己。
“今日我去見太后了?!彼麤]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一句話。祁盞就算是心中竊喜,明面上也只能問:“???跟太后有什么事?”想想也該知道,他定是與太后不歡而散了。
風離胥低頭避開祁盞的目光,“今早......你是想對我說什么?”
“什么?”祁盞不明白。風離胥一把抓住祁盞的手,“我是說,你可是想跟我說什么?你平時從來不像早上這般語氣同我說話的......”
“本宮平時也這么說呀————將軍放手,這里有人————”祁盞掙扎。
「噗通————」
一聲打水花,一旁的湖水被人扔了石頭。濺出的水打到了祁盞。風離胥怒吼:“誰在那邊————”
“哈哈哈————”
“快跑快跑————”
幾個小孩子嬉笑著跑走了。
風離胥道:“親戚的孩子。真是夠皮賤的了!嚇著你了吧?”
祁盞擦擦臉上的水漬,“沒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彼D身往落霄洲走,風離胥跟在她身后。
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的獨處也被打斷了。
“你方才說賬目沒處理好,記得你昨晚就在看。”風離胥問。
祁盞回:“是呀,這幾日廚房、采買都給本宮報的帳有異樣,比起之前多了不少錢。本宮還要去問問才是。”
“你也別問了。是老家的親戚,他們沒見過,便多拿了一些。”風離胥道。祁盞怔了怔,“這也行么?將軍啊,這些親戚滿打滿算也在府里快個把月了,府里是能養(yǎng)得起這幾張嘴,但人也不能太沒規(guī)矩了?!?p> “但是————那是俺娘家的,我也不能擅自轟走。”風離胥道。
“那本宮也不管了?!逼畋K轉身進了房中?!皩④娬埢匕?。”
“曜靈,今日俺就想在這里待會兒,也不行?”
“行啊?!逼畋K皺眉。她再聞風離胥身上的味道馬上就會昏倒?!澳潜緦m走好了?!?p> 風離胥攔在門口,“你為何就不能像其他女子一樣?”
“討好你?”祁盞反問。風離胥舉手無奈,“不是————不是討好我......只是......我們是夫妻??!如今你看看我們,這像什么樣子?我從來都不知你喜歡什么,也不知你不喜歡什么......是,我是對你有不對的地方,但日子也得過下去??!”
祁盞歪頭,眼中不解,“了解這些作甚?本來本宮就是你牽制哥哥,給父王下馬威,讓自己平步青云的一枚棋子,如今提什么過日子不過日子的,也太跟以往相悖了吧?”
風離胥很想對祁盞大聲道他是真心不想鬧了,但他大嗓門嚇著了祁盞好幾次,故而這次他只能壓著聲道:“我是不想再鬧了,三天兩頭地鬧出些事情,搞得人盡皆知,凈讓人看笑話。我是做過對你不好的事,但你是不是得想想我的處境?你不能老是按著你的想法來想,有些事情你做得太過分,也太下我面子了......”
“......”祁盞也懶得理他,只是站在那里不接話。
“那,給你今日打的首飾,你可喜歡?”風離胥不想兩人這般僵持。祁盞道:“當了。錢捐給澇災災民了?!?p> “什么??!”風離胥今日可知一片真心被踐踏的無力了。“你這么做......為何?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不想沖祁盞發(fā)火。雖東西是送給她了,她怎么處置是她的事,但這樣也太糟踐人心了。
祁盞點頭,“不喜歡。但也想做些好事。本宮跟大家說這是將軍的意思......”
“那你喜歡什么?!”風離胥問。
險些把“喜歡璟讕”給說出來,祁盞低頭道:“不知道。本宮也不知道喜歡什么。”
“那好,今日就看看你喜歡什么?!憋L離胥說著就要拉祁盞走,祁盞掙扎,“將軍別這般扯我————”
但風離胥不聽,直接把祁盞扯出了落霄洲。
祁盞被他扯著,心中牽掛得還是璟讕。方才想了一下璟讕,也不知他如今好不好。
大奉樂宮中一片肅靜。
自打太后走了,祁禎樾便每日理開了朝政,不再尋歡作樂。
祁祜與祁元立在蘭芷宮門口,不久璟讕到了?!皝?,太子殿下要的東西拿好了?!彼哑铎锿谲镙擒帯豆任锓ā方o拿來了。祁祜這幾日都在修改這個。
“崇玄早進去了。父王近日是也是有了煩心,才召見咱們。”祁元不悅道。
“沒事,早進去就早進去了唄?!逼铎锏??!八缃裥募?,萬事都想壓我一頭,恨不得立刻取而代之,早進去了也不奇怪?!?p> “殿下————”璟讕喚住了祁祜?!暗钕虑杏?,進去之后,無論皇上說什么,殿下還是先緊著章王殿下來?!?p> 祁祜點頭,“我會看清楚的。你放心?!?p> “好。凡事不要心急?!杯Z讕交代。
祁元道:“你放心吧,快些回去吧。”
祜、元抬腳進了蘭芷宮。
榮、顯已經到了,跪在地上。
“叫你們四個來,是想告訴你們,如今朝中是你們四個皇子為長,但并不是你們四位為賢人?!逼畹濋袕膩矶疾皇莻€溫和的父親。
祁元低頭跪著有些不自在。
之后禾公公給四人賜座,祁元一直緊挨著祁祜。
“虛牙?!逼畹濋袑ζ钤溃骸澳氵@輩子都只想在你哥哥身邊么?性子這般不爭不搶,哪里活得下去,這輩子你是都打算跟在太子后面了?”
祁元跪下:“父王......兒臣自小就跟在哥哥身邊了,如今這么多年,也不想去爭搶什么————”
“你不想爭搶?倒是了,你這么多年也是封王配地,倒沒個什么作為,只是追在你哥哥們身后做些無所謂的小事兒,連個朝中七品都不如!”祁禎樾訓斥著。祁祜當然不愿聽父王這么罵自己弟弟,還是當著祁榮的面。
“父王————虛牙并不是小孩子了。是兒臣有時候力不能及,便請?zhí)撗雷隽瞬簧偈?,不是虛牙不想作?.....”祁祜跪下道。
祁禎樾冷哼一聲,“現下朝中不少人議論虛牙無所事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倒是維護起來了?!?p> “父王,虛牙并不是繡花枕頭,若是此次讓他去參加科舉,他定能高榜?!逼铎飯远ǖ?。祁禎樾愣道:“可是離科舉只有兩月了,以往寒門子弟都要準備數年......”
“是,兒臣把話放在這里了,虛牙參加,定能高榜?!逼铎镉值馈?p> 這話讓祁元自己都愣了。但為了哥哥,他也不能說自己不行。
“那虛牙,你參加今年科舉,可有把握?”祁禎樾問祁元。
“......可?!逼钤笆中卸Y。
祁榮在旁邊嘲諷一笑。
“罷了,你們倆起來吧?!逼畹濋凶寖扇俗茫半抟膊皇窍胗柍饽銈?。今日叫你們來,是想看看你們誰有好法子,把京城周邊這澇災給渡過去。如今大量災民進京,拖著也不是長久之計?!?p> 祁榮上前跪下:“兒臣自愿上澇災前線去一試?!?p> 祁顯也跪下道:“兒臣有在南方治災經驗,兒臣也自愿上去一試?!?p> 兩人都如此積極,祁祜也不能顯得比他們弱,他跪下道:“兒臣乃是瑞朝儲君,自當前去護著臣民百姓?!?p> “既然你們都如此積極,那朕也不會薄待你們,這樣吧,你們三個都上。誰若是在此次澇災中立下大功,那,六軍之中平隱將軍率領的炎翎軍此后便由他統領。”祁禎樾拿起了圣旨,“任命已然寫好,只是名字處還空著,看你們本事了?!?p> 三人瞪大雙眼,心里悸動。
炎翎君自來都是六軍之中人數最多,戰(zhàn)士最精的隊,有些還跟祁禎樾當年打過天下。炎翎軍甚至有時可不聽風離胥統領,把這個軍隊給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就是皇上對那任何一個的極其信任。誰若是統領了炎翎軍,絕對會撼動了當朝太子的勢力地位。
“兒臣定不負眾望————”
三人行禮。激動萬分。
瑭腐腐
【邵姐辣評】:?。繛槭裁雌钤@么可愛的孩子還要高考......達咩達咩達咩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