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話
“唉?!逼钤獓@氣。他無奈看著這些官眷興致勃勃地挑選著美人畫卷。
粵芙蕖興奮道:“允兒,你看這個,配虛牙多好~~”周允膳湊過去看了一眼,“唔,這也太狐媚子,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蕓娣呢?蕓娣看看?!鄙惺|娣只是笑,“你們也不問問虛牙喜不喜歡?”
粵芙蕖這才想起來祁元還坐在一旁未開口說話?!疤撗?,你來看看,你喜歡哪個?看到喜歡的跟姐姐們說說,姐姐們幫你去說?!睂τ诖耸拢齻兊故菢O為熱心。
“......粵姐兒,我真的還不想成婚呢。我不想隨意找一個就了了打發(fā)了。母后告訴過我,得找個喜歡的。”祁元悶悶道?;涇睫傁敕瘩g,宗南初便在一旁道:“芙蕖啊,你還是別給這人操心了,沒看虛牙都不愿意么?!?p> 粵芙蕖瞪了宗南初一眼。“虛牙是年紀(jì)小,害羞罷了。虛牙,你看你哥哥們,在你這個時候已經(jīng)娶過妻了。”
周允膳也幫腔,“你得先娶過門了,再看看喜不喜歡?!?p> 宗南初做到粵芙蕖旁邊,伸手幫她托著畫卷,“其實虛牙想得也對,若是先把一個不喜歡的姑娘娶進(jìn)門了,最后也不好好對待,豈不是耽誤了人家?!被涇睫》瘩g,“有些姑娘,你倒是喜歡,但不能過日子的?!?p> “允兒————”左丘瑯燁跑進(jìn)來拉住周允膳,“走走,外面上思安排了歌姬,咱們也去了瞧瞧?”
周允膳道:“等戲臺子搭上了再去看嘛?!?p> 看她們議親,左丘瑯燁坐下,“哎,我還奇怪,上思也沒有立王妃。”
“那是沒有身份合適的罷了。懷王殿下可是眼界極高的?!敝茉噬诺?。
此時祁祜與方玄劍進(jìn)來了。
“止安,咱們一會兒去看戲……”宗南初說了一句,便看出祁祜不安心。他望向方玄劍。
祁祜心緒不寧道:“頭一次若兒不陪著我。璟讕也不在。”
方玄劍連忙安撫:“這樣吧,等到過幾日我?guī)|娣回去看看?!?p> 尚蕓娣道:“要不妾身派個人去將軍府看看吧,好讓殿下安心?!?p> 祁元起身,道:“要不我回去好了。反正姐姐和璟讕都不在,你們都成雙成對,我也是沒意思?!?p> “真的么?”祁祜不想讓弟弟折騰,“要不還是派個人去看看吧?!?p> “還是我回去把。我是真沒意思?!逼钤?。
這邊宗南初笑道:“你呀,想是要躲著給你找媳婦了吧!”
“胡說??!”祁元大喊。眾人都笑。
祁祜撫了撫心口。
別過了臉。
將軍府門口。
“你們都想反了不成?!”蝶月在府里斥責(zé)著阻攔他們的人。祁盞還在發(fā)燒,暈暈乎乎的。
“公主殿下,將軍擔(dān)憂殿下身子,不讓殿下出去?!?p> 祁盞顫抖道:“本宮要見將軍……你們?nèi)グ褜④娊衼怼?p> “你想跟我說什么?”話音一落,風(fēng)離胥便到了。
祁盞被蝶月與許苒筠扶著,艱難過去道:“將軍,還望借一步說話?!?p> 風(fēng)離胥眉宇間盡是得意。“稀奇,公主殿下竟主動找俺說話了?”
“……”祁盞眼眶泛紅,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風(fēng)離胥伸手,“那就請吧?!彼D(zhuǎn)身把祁盞帶到了穿林閣。
許苒筠本想陪著她一同進(jìn)去,祁盞道:“你們都在外候著就好。”說罷便抬腳進(jìn)門。
風(fēng)離胥背對著祁盞,祁盞開口:“將軍不必這樣,本宮知道將軍這是在報復(fù)折磨本宮。但本宮今天定是要去見見璟讕?!彼_門見山。
“他因個人恩怨,害死了宮妃。你去看了也救不了他?!憋L(fēng)離胥轉(zhuǎn)身一臉冰冷陰狠。
祁盞攥著衣角,“不是的,本宮與他從小一起長大,他不是這樣的人!”
“人都是會變得,你莫要拿著以前不放。再說了,你又沒有證據(jù)。”風(fēng)離胥反駁。
著急地跺腳,祁盞道:“至少你讓本宮看一眼他……求你了……”
一向高傲矜持的曜靈公主竟然求他了。
風(fēng)離胥冷笑。心中早就火冒三丈了。
“那個低賤的質(zhì)子,對你來說你這么重要!?他殺人了,你都喜歡?”風(fēng)離胥低吼。祁盞是害怕他聲音大,但這次她沒往后退,“將軍,本宮不想再跟你爭辯這個事情,如今璟讕是否蒙受不白之冤,是否里面有誤會,不是還沒查出來么?怎么這么就將人送到刑司了啊……”她急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嫌棄自己沒骨氣。
看她垂淚,風(fēng)離胥更為惱火。直接道:“好啊,那我去親自審一審,你不是要證據(jù)么。我就給你審出來?!?p>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將軍!”祁盞被風(fēng)離胥一把推開,鎖在了屋子里。
祁盞拍這門痛哭道:“將軍……求求你放我出去……求求你……”
許苒筠當(dāng)然不敢攔著,看到風(fēng)離胥出來連忙跪下行禮。
“任何人,敢去通報太子,我會將他碎尸萬段。公主更不許放出來。”風(fēng)離胥冷面說罷,轉(zhuǎn)身出去了。
許苒筠與蝶月連忙商議。
“老爺在瑤山,如今咱們該找誰去……”蝶月是徹底沒撤了。偏偏這個時候,閔貴妃,麗妃都不在。
許苒筠想了想道:“只能用點苦肉計,讓將軍快些把若瓷放出來了。”
“不可吧,我們殿下身上還發(fā)著燒……”蝶月有些猶豫。
但她也怕,稍有不慎,晚了一步璟讕或許真就死了。到時候祁盞或許……就瘋了。
「嘩啦————」
一盆鹽水從璟讕頭上澆下。
他被綁在刑柱上痛苦咬牙。
渾身上下的鞭傷、烙傷、夾傷都跟著蜇疼。
「嘶」
下一刻一塊生紅烙鐵便貼在了他身上,皮肉被燒得冒煙潰爛。璟讕抽氣,疼的近乎崩潰。
“你就說了吧。到底是不是你謀害了落常在?!笨絾査奶O(jiān)問。
璟讕的血從口中流出,“我冤……”
他說完,便又是幾下鞭子。
“住手?!贝藭r,風(fēng)離胥帶著左冷吟張河一棠進(jìn)來了。
“先都下去,”風(fēng)離胥看著璟讕道。這是他頭一次如此之近地看著璟讕。
血污之下也該蓋不住他的美顏。
他真好看。
青蓮染血。
連胸前戴著的流云玉佩都顯得妖治了幾分。
“我你不會不認(rèn)得吧。今日我親自來審你?!憋L(fēng)離胥坐下道。
璟讕抬起淤青的眼,望著他笑了笑?!澳闶莵肀莆艺J(rèn)罪的?你們都想按著我認(rèn)罪,巴不得是我殺了落常在。好……就此殺了我?!彼麣馊粲谓z。
“嘖嘖。其實只有幼宜公主想讓你死。你畢竟殺的是她的母妃?!憋L(fēng)離胥的怒,是嫉妒。他在璟讕面前……只是個粗人罷了。
璟讕道:“我冤。你們殺了我……我也冤。”
“我勸你還是盡早認(rèn)了?!憋L(fēng)離胥根本不跟他說別的。誰知璟讕話鋒一轉(zhuǎn),反問風(fēng)離胥:“你,是知道些什么吧?你知道我與落常在的死毫無干系,不然你不會一心勸我認(rèn)命?!?p> “??!”風(fēng)離胥等幾人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這個質(zhì)子竟然不是個繡花枕頭。
“胡扯!你少污蔑俺?!憋L(fēng)離胥道:“我只是看不得你垂死掙扎罷了。你早些認(rèn)命,不會將你處死,只是把你送回耀國而已,”
“這就是你的目的?”璟讕無力地問,“你是害怕我吧?害怕我在這里,讓七妹妹分心……額……”
起身一把掐住了璟讕的脖子,風(fēng)離胥怒道:“我會怕你?少做夢了。我又不喜歡曜靈,娶她只是為了晉升?!币惶暮傲艘痪洌骸鞍Ⅰ恪彼乱粋€不慎,質(zhì)子被殺了,那他們就罪過大了。剛欲上去,便被張河摁住了。
璟讕盯著他,竟令他害怕。
風(fēng)離胥收緊了手,“是你不對,曜靈如今是我的妻,你敢說你對她沒有非分之想?”
“有。”璟讕笑起來竟有幾分嘲諷。這是嘲諷他的。
風(fēng)離胥給了他一拳,他當(dāng)即吐血。
“不許?!憋L(fēng)離胥咬牙道?!笆掌鹉愕男乃?,不然我廢了你的手腳?!?p> 璟讕輕聲道:“廢了手腳……么?只要廢了手腳就能喜歡七妹妹了?好啊……”他又笑了,眼中盡是心滿意足。
他笑風(fēng)離胥怎么比自己還狼狽。風(fēng)離胥虎目兇光,璟讕揚(yáng)起了下巴,目露睥睨:“你擔(dān)憂什么呀?我從來就沒想過跟你爭,跟你搶......我什么都不要,就遠(yuǎn)遠(yuǎn)地喜歡七妹妹,也不行么?”
他把自己看得見不得光了,好像他是個卑鄙之人。
“左二!!”風(fēng)離胥怒喊左冷吟。
左冷吟上去,從衣袖中掏出了幾枚銀針,分別扎在了璟讕身上的穴位。
“別怪我,夏侯公子。”
“啊———啊———”
璟讕痛不欲生,渾身跟被碾壓火燒一般。涎水與血順著嘴角流下,就如身處煉獄。他想扭動身子,卻被綁得動彈不得。
一棠不忍,別過了臉。張河倒是極為興奮,“來來來,廢了他,讓他當(dāng)個太監(jiān)。反正他長得就像個娘們兒。”
“你糊涂。廢了他你是要跟耀國撕破臉么?!憋L(fēng)離胥怒斥。
璟讕沒力氣喊了,他已麻木,雙目渙散,大口喘息。
風(fēng)離胥狠狠盯著他。
“七妹妹……”璟讕無意識地喚著。
風(fēng)離胥只覺得血海翻騰,恨不得將此人凌遲。
“張河,找?guī)讉€身強(qiáng)力壯的兵。給我上了他?!憋L(fēng)離胥說罷,轉(zhuǎn)身而去。張河連忙跟上,“好好好……”左冷吟拔了針跟了上去。
一棠一臉驚愕,風(fēng)離胥竟然會如此陰毒。
風(fēng)離胥接著道:“最好找?guī)讉€有病的?!?p> 一棠低頭道:“讓我來吧。我知道幾個喜歡狎小官兒了?!?p> “行。”風(fēng)離胥點頭上車。
一棠不敢不做,他去只能找身子干凈的。
祁盞被關(guān)到了天黑,張淺墨命令下人都不能給祁盞送飯。
風(fēng)離胥回到府中的時候,祁盞已經(jīng)沒聲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風(fēng)離胥欲推開門進(jìn)去,張淺墨連忙攔住?!鞍Ⅰ?,這是一個大好的機(jī)會呀,公主如今就是一口氣吊著,若是不管了,她就死了。到時候是她自己跟你置氣死了的,皇上也無法怪罪?!?p> 風(fēng)離胥一頓?!澳阏f什么?!”
見他怒了,張淺墨不解。“這對咱們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兒么?還是說,你有私心?”
“我?能有什么私心?!憋L(fēng)離胥冷冷問。
“你不會喜歡她吧?”張淺墨眼中懷疑。風(fēng)離胥大笑,“我喜歡她?!我都有你了,怎么會喜歡她。”
張淺墨跟著一笑,“我只是問問罷了。畢竟公主殿下這么好看……我還是頭一次見這么好看的姑娘呢?!?p> “我不喜歡?!憋L(fēng)離胥說罷,直接去了張淺墨那兒。
在暗處的蝶月與許苒筠直接慌了,沒成想風(fēng)離胥對祁盞竟是如此冷漠。
蝶月問:“如今該怎么辦……”
“實在沒辦法了。備車,我去一趟瑤山?!痹S苒筠道。
蝶月攔?。骸安豢桑棠锶羰怯惺?,殿下會自責(zé)的。”
“我決心去瑤山就未曾想過要活。只要能救下若瓷,我責(zé)無旁貸。”許苒筠邊說邊往外走。蝶月一直攔著:“要去也是我去,我是宮里的人,就算將軍要殺我,殿下和太子殿下是不會坐視不管的?!?p> “你們這是在爭什么?”突然一個英俊男人不知從何處出來了,誰也不知他在此站了多久。
此男子蝶月與許苒筠都不認(rèn)得,以為是老家親戚,便道:“不干公子的事,公子快些走吧?!?p> 那人不理勸告,接著問:“到底什么事?你們殿下為何被關(guān)起來了?”
蝶月上前福了福身子,把事情粗略講了講?!暗钕孪肴ゾ认暮罟?,如今卻被攔著。再晚些夏侯公子或許會被折磨死。只有太子殿下能救他了。”
那人面上毫無波瀾。“既然如此,我?guī)蛶湍銈兒昧?。我去一趟瑤山好了。風(fēng)將軍抓不住我。”
蝶、許二人大喜,進(jìn)而行了大禮。
“公子敢問貴姓?改日好登門拜訪。”許苒筠問。
“公孫?!蹦侨嘶卮稹?p> 半夜三更,風(fēng)離胥從床上起來,給張淺墨掖好被子,悄無聲息地去了穿林閣。
祁盞此時坐在地上,靠著門,已然已是奄奄一息。
“曜靈……”風(fēng)離胥連忙扶起她,發(fā)覺她燙得嚇人。
“你……你要氣死我么?!你怎么不喊!”真是。她是公主,誰敢不給她送飯送水。
祁盞躺在他懷中睜眼?!皩④姟笄竽恪屛乙娨灰姯Z讕……”
“你別說話了!”風(fēng)離胥欲抱起她,祁盞死死抓著他的衣襟?!扒竽懔恕?p> “你就這么看重他???!”風(fēng)離胥大怒,他血氣沖頭,顧不得理智了。“好,那我就讓你見見他是個什么德行??!”
祁盞強(qiáng)打著精神,被風(fēng)離胥扯著。
感覺祁盞就被一口氣吊著。
可當(dāng)她見到璟讕的時候,她連一口氣都沒了。
“璟讕??!”地牢昏暗,血腥腐味刺鼻辣眼,祁盞看到璟讕時,那幫男人剛走。
“不……”她崩潰地望著璟讕,他除了滿身血污還有磨心的屈辱。
風(fēng)離胥死死扯著她的腕子不讓她靠近璟讕。
璟讕看到祁盞,不知所措,無地自容,羞恥難當(dāng)之情復(fù)雜溢出,令他恨不得咬舌自盡。
“七妹妹……別看……”他不想讓祁盞看到自己剛被一群人折辱之后的樣子。他從未如此生不如死。
祁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抽噎噎,她緩緩跪下,用盡力氣對風(fēng)離胥道:“你有什么沖我來……你別這么對璟讕……”
他被他的七妹妹拉著千辛萬苦地沖破了噩夢,風(fēng)離胥卻抬抬手又將他墮入了地獄。
“我就是要看你這樣?!憋L(fēng)離胥面目可憎。
祁盞哭道:“求求你告訴我,你怎么樣才能放過他……”
“七妹妹……你是公主!你別求他!”璟讕無力地喊。
風(fēng)離胥哼道:“這才是第一撥人。我愛怎么折辱他就怎么折辱他。你不是喜歡他么?你如今看看他被男人伺候得這么爽,你還喜歡么?”
祁盞一直求他,“你放過他吧……我怎么樣都行……”
看了一眼璟讕,報復(fù)的快意襲來。風(fēng)離胥緩緩解開衣帶,“那要看你能不能伺候好本大爺了……就跪著……”她不要尊嚴(yán),不要臉面。
祁盞驚愕:“我從來就沒有過……”
“那算了?!憋L(fēng)離胥作勢要走。
“我做!只要你別折磨璟讕了!”祁盞哭著拉住他。
璟讕兩行淚落下,“不要……七妹妹……”
天見明時,祁祜起床小恭。
“嘶……我說公孫少俠啊,您可否別突然出現(xiàn)在本宮后面,怪瘆人的?!逼铎锊唤猓藭r公孫不冥來作甚。他竟能躲過森嚴(yán)守備直接進(jìn)到自己的寢室。
“你,得快快回京。不然你妹妹就沒了?!惫珜O不冥不緊不慢道。
“若兒??”祁祜瞬間激靈。
話分兩說。
此時地牢中,祁盞趴在一旁干嘔了起來。她擦擦嘴角的污濁,被風(fēng)離胥一把揪起,強(qiáng)迫她面對璟讕。“夏侯九敘,你看看這個你寧愿斷手腳也不愿放下的女人剛在伺候我。她被我下了蠱,此生無解,只能伺候我。你少在那里癡心妄想了!”
璟讕咬牙,死死盯著風(fēng)離胥,瞋目裂眥。
“將軍……”祁盞低聲問,“你是不是能放過璟讕了?”
風(fēng)離胥一怔。“俺答應(yīng)你說過放過他,但刑司的人可沒答應(yīng)你。直到他說出自己是兇手之前,刑司不會放過他……”
祁盞欲掙脫風(fēng)離胥?!霸蹅冏甙伞!?p> 風(fēng)離胥沒想到祁盞竟沒鬧?!班拧!?p> 可他剛一轉(zhuǎn)身,祁盞便直直地撞向了墻!
“七妹妹?。?!”璟讕直接昏了過去。
風(fēng)離胥頃刻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當(dāng)年被敵人逼到了黃河渡口,身后是萬丈懸崖他都沒如此慌神過。
“來人?。。。砣耍?!人都他娘的去哪里了??!信不信老子殺了你們這幫狗雜碎??!”
快馬加鞭,心急堵塞。
“哎呦,玄劍你別把馬打死了!”宗南初道。“到下個地方換兩匹馬!”
“哦?!狈叫γ嫔渚谇懊骜{車。
祁祜躺在祁元腿上,祁蒼給他扇著扇子,“止安你不要著急,興許還沒事呢。”
“怎么會……沒事……”祁祜一陣頭暈眼花,額頭上搭著涼布。
左丘瑯燁騎馬在前,高喊:“前面就要到京城了?。 ?p> 祁祜閉著眼,有氣無力道:“風(fēng)離胥這個王八蛋……老子要把你殺了喂豬……”他攥拳捶打了幾下空氣。
祁元也跟著安撫,“好在父王全權(quán)給你辦了。唉,幸好落常在不是寵妃,不然……這事兒難辦。”祁祜按著心口,“這件事,風(fēng)離胥就是故意的,雜種————”他郁郁不能,心中靡寧。
祁蒼給祁祜口中喂了幾顆丹藥,宗南初道:“你喂的是什么?”
“瞧你這話語氣,我還能害止安?”祁蒼打趣。宗南初一橫眉,“我被你冤死算了?!?p> 祁蒼道:“這是提神清腦的丹藥,含著一會兒,頭便不暈了。”他摸摸祁祜的額,“這高燒也快一個月了,我......有些擔(dān)心?!?p> “你別擔(dān)心。我只要見到我們?nèi)魞?,就一切都好了?!逼铎镟??!拔以趺淳瓦@么傻......我真怎么能讓她獨自面對風(fēng)離胥,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母后泉下有知,真的會罵死我......”
祁元給他揉著太陽穴,“哥,我姐姐是面慈心軟,但也不是任人欺負(fù)的性子啊。她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事吧......”
“你真以為風(fēng)離胥是宮里的那幾個酒囊飯袋?”祁祜問方玄劍,“還有多遠(yuǎn)?”
“到了,要進(jìn)城了,瑯燁給人看腰牌呢?!狈叫卦?。
祁元問宗南初,“那,把我那幾個嫂嫂留下大奉樂宮了,能行么?”
“我們又不是不回去了。更何況,你母妃,還有貴妃娘娘不會虧待著她們的。”宗南初倒是放心?!爸皇?,嫻檸......”
祁祜起身,“我也放心閔娘娘?!?p> 說話間,車子已經(jīng)到了將軍府。
“風(fēng)離胥————”
祁元打頭高喊,次次吵架打架他都一馬當(dāng)先。
“淳王殿下,這從哪里來啊?”一棠站在門口問,他面色蠟黃,神色慌張。祁元廢話一句不多,一把將一棠推開,門踹開,直接闖了進(jìn)去。
“風(fēng)離胥————你這個殺千刀的————”
宗南初在他身后一把抓住他,“你別罵人......你這樣豈不是把公孫少俠給出賣了。咱們這么打上了,豈不是暴露了?”
“但是————唉!我想快些見到姐姐啊......”祁元也才心覺不對。
一棠連忙過來,“那個,幾位大人怎么今日來了?不應(yīng)該在夏宮中避暑么?”
“這不是聽聞宮里的落常在沒了么。父王派太子殿下全權(quán)來查此事。”宗南初道。他們快馬加鞭先行來了,后面的侍從宮人晚上才會到。
一棠汗落?!澳莻€......要不先去正明堂吃一杯茶吧......”
“你在緊張?”方玄劍隨即而來,面色冷峻,似是在逼人。一棠攥拳,不然就會被發(fā)覺手在抖。
左丘瑯燁道:“把你們將軍叫出來,我們是有話問他。”
一棠不語。
此時張河出來了,“都是皇室貴胄,怎么在這里吵鬧?我們將軍不在。各位還是先請回吧。”
“那就見公主。”左丘瑯燁道。
張河不依,“你是一個五品,還說不到俺這個正四品。各位還是先請回————”
“嘿,如今你倒是拿著頭頂看人了?”左丘瑯燁一陣來氣。方玄劍淡然道:“那我呢?我總能讓你開路了吧?”
方玄劍如今已是從二品武官,宗南初正三品文官,張河不再拿這個說人。
“反正,你們今兒休想進(jìn)去?!?p> “你————”
“張河。你先退下?!憋L(fēng)離胥終于出來了?!拔腋覇?,你們口口聲聲說皇上全權(quán)讓你們查此事,為何皇上沒跟我說?”
宗南初一哼,“就等著你這句話呢?!?p> 祁元隨即打開圣旨。“要不要我念給你聽?認(rèn)字不認(rèn)?”
方玄劍道:“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我們只是想見一見若瓷是否無恙?!?p> “她病了,不便見人?!憋L(fēng)離胥言語搪塞。
“什么————”祁元正要去干架,只聽身后祁祜虛弱地道:“住手虛牙......”他被祁蒼扶著,艱難走向風(fēng)離胥。
與之面對。
“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被你殺了?”祁祜咬牙質(zhì)問,他眼中憤恨。
風(fēng)離胥可見是慌了。
瑭腐腐
【邵姐辣評】:我怎么就這么氣。誰能給保鏢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