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七野也同樣感覺到了羽高陽的體溫,羽高陽肩膀上的溫度正從路七野摟他的手中一點點的傳入路七野的身體,尤其是路七野曾賴以自稱的頭腦,原本冷靜的神經(jīng)慢慢變得遲鈍了。
下午的天氣比上午還要暖程宇飛和,一點點暖暖的氣息悄悄滲進人們的身體,使每一個行經(jīng)的人都會感到莫名的安心。路七野其實在見到羽高陽的那一刻起,就喜歡上了他,他真想問羽高陽:“我們是不是一樣的人?我們都喜歡男的。但他也有著和羽高陽一樣的顧慮,害怕失去,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去問。”
一邊想著,一邊感受著羽高陽帶來的那份獨特的安心,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學校,羽高陽看著這時校門口陸陸續(xù)續(xù)的已經(jīng)有一些人來了,其中就有白色外套的程宇飛。
“他們也來?”羽高陽很不解的問。
“是,他們也是為校足而來的,像程宇飛,他也是隊長。”路七野淡淡的講道。
“哇,好厲害?。〔幌裎覀冞@種菜雞就連消息都是小渠道弄來的。”何小船連發(fā)驚嘆,可是這樣也就算了,他竟然在說‘菜雞’的時候一直看著羽高陽。
“可惡的何小船,我……我……”羽高陽在心里狠狠地捏著何小船,直到他求饒。
“好了,我們先進去吧。”路七野松開了摟著羽高陽肩膀的手,拉著何小船和羽高陽就走進了學校。
因為也不是什么正式的通知,所以只有稀稀拉拉的人穿行。
“去禮堂。”路七野朝前面的現(xiàn)代化建筑式的禮堂指了指。
雖然已經(jīng)到了春天,但是高大的禮堂還是有幾處的雪沒有融化,即使是融化的也有一部分變成了冰?!罢媸潜狈桨?!就連春天雪也都是無處不在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雪的殘景,何小船情不自禁的感嘆。
其實羽高陽又何嘗不是呢?在他的心里早就將離開北方作為了以后的目標,不管怎樣,至少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應該去南方闖闖。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但是現(xiàn)在,他看著身邊路七野,羽高陽堅固的信念竟然搖搖欲墜,開始動搖了。
路七野在去禮堂的途中還是在羽高陽的肩膀上搭了好幾次手。
路上的人他們大多都不認識,只有白色外套的程宇飛路七野認識,不過他們也沒有說什么話,就匆匆進了禮堂。
這時年級主任已經(jīng)在門口招呼了,大家順著他的手坐到了指定的位置。坐好后,他們才看清前面是劉校長,還有幾個校領導。沒有華麗的條幅和裝飾,只是個簡單的會面。大家稀稀拉拉的討論了一番,然后就通過了決定,成立了校足社,并且由路七野做隊長兼社長而白色外套程宇飛則為副隊長兼副社長。
雖然會議并沒有太多的程序,但還是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天色漸漸的變暗了。“我們去吃飯吧!”羽高陽興致很高,他看了看旁邊的路七野和何小船。
“行!”路七野直截了當。
“我就下次嘍,我今天得趕緊回去?!焙涡〈鼙傅恼f著。
“沒事,改天你請我們,我們就原諒你?!庇鸶哧柕哪樒がF(xiàn)在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
“哈哈哈,好啊,要臉王者!”何小船臨走還要刺激一下羽高陽。
“快走!”羽高陽擺出了踢人的姿勢,何小船趕緊離開了。
……
羽高陽和路七野在一家路邊攤坐了下來,點了好多酒。雖然只是春天,但是在路邊攤吃飯的人已經(jīng)多了起來。
酒喝到一半,他們都有了明顯的醉意,酒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打開心扉。
他們聊了很多心事,但是羽高陽始終沒有開口問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他也沒有勇氣問路七野畢業(yè)之后打算留在北方還是要去南方,他現(xiàn)在只是看著醉酒的路七野,他的心竟然嘭的一聲加快了跳動。
這時路七野突然又猛地喝了一口酒,然后他握緊了羽高陽的手,面對路七野突然伸過來手,羽高陽顯然是震驚了一下,但他沒有抽走自己的手,只是靜靜地喝著自己的酒。
路七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大概是喝醉了,羽高陽突然聽他說:“高陽,你知道嗎?我曾渴望自己能做好決定,不會去后悔,因為我害怕,害怕未來的自己會憎惡現(xiàn)在做決定的自己,我曾有過現(xiàn)在的自己憎惡過過去做決定的自己的經(jīng)歷。我很害怕這一切還會在發(fā)生,高陽,我……”
羽高陽怎么也不會想到,路七野的內心竟然是這樣的脆弱,他是第一次聽到路七野這樣說話,他想不出自己要用怎樣的語言來安慰他,但他知道自己要說出自己的想法?!捌咭?,你什么都不用說,你盡管做自己的決定,我會在你身邊,陪你一起承擔。”
路七野同樣也沒想到羽高陽會這樣回答自己,他忽然眼眶一熱,感覺濕濕的,不顧一切的抱緊了還在因剛才的話沉思的羽高陽。微微的呼吸圍著他們。
春天的夜晚混合著燈光,隨著風輕輕停留在兩個少年微紅的臉龐……
可能他們永遠也不會想到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那個問題不必再問了,他們已經(jīng)從彼此的眼睛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有時候溫暖的無言也會勝過冰冷的語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