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梅是一個很有心機(jī)的女人。
呂布明知如此,還要去她房間,就是她床上,床下,都做得無微不至,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到達(dá)他這個地位,已不要求身邊女人是不是真心愛自己,只需要能得到滿足。
經(jīng)過溫存一夜,天未亮之時,呂布被外面的下人叫醒,從穿床上起來,鄒梅親手幫他穿衣服。
呂布心里做出一個決定,“府內(nèi)的事情嚴(yán)琦不懂,就由你接管,我不想后院鬧出什么讓人心煩的事情,明白嗎?”
最后一句有些警告的意味。
表明他看出昨晚鄒梅的那點小心思。
鄒梅如枝頭綻放的梅花般清冽臉龐,流露出些許驚恐,“妾身明白?!?p> “嗯?!眳尾键c頭,從房間離開。
她看著呂布寬闊的背影,抿嘴輕笑,女人嘛,不能聰明過頭,要始終能處于讓男人覺得能把握住的狀態(tài)。
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得到男人的歡心。
她沒有太大的野心,就是想要生下呂布的孩子,讓孩子繼承一切。
確保她晚年能夠安享富貴。
呂布前往大堂主持小朝。
也不知道之前的人是怎么想得,天沒亮,就非逼得人起床。
特別是冬天這個時候,更是讓人覺得難熬。
他又不能改規(guī)矩,一改就會讓人產(chǎn)生怠政的念頭。
他擔(dān)任的丞相基本是比西漢丞相,權(quán)力還要大。
百官每日來丞相府上參加小朝。
今日小朝的主題就是對益州,對涼州的拉攏。
三公九卿變得很積極,有一些大臣表示,益州誰誰和我很熟,可以派人去聯(lián)絡(luò)。
有些表示涼州誰誰,和我有些關(guān)系,能夠拉攏。
呂布一一允許。
有這些人的關(guān)系,和益州世家溝通的門戶就會敲開。
劉璋剛接任,沒什么威望,益州世家不傻的話,就不會將身家性命,寄托在一個小兒身上。
選擇對抗名滿天下的呂布。
何況漢中已愿意歸順朝廷,益州根本無力阻擋朝廷的攻擊。
他們反抗與否,只會決定流血的多寡,不會影響益州最后會落在呂布手上的結(jié)果。
就劉璋那個戰(zhàn)力五的渣渣,拿命和他打都不配。
真正困難的是涼州,那個地方反叛朝廷太多次,涼州武人基本養(yǎng)成那種有奶就是娘,不服管教的性格。
加上涼州軍馬強(qiáng)盛,想要平定那里,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小朝在熱鬧的氣氛下結(jié)束,丞相府為百官提供早餐,讓大家填飽肚子,方便去上班。
呂布則打算鍛煉一下身體。
朝廷目前處理事情的流程,一般都是奏章先去尚書臺,經(jīng)荀彧審閱,批復(fù),再轉(zhuǎn)到丞相府,他沒有意見就蓋章。
最后遞交到天子面前,直接蓋章通過。
只要沒什么大事,流程就不會更改。
換言之,他上午的工作就是主持小朝,完事了,剩下的時間自由支配。
呂布步行到演武場,這里的地面鋪有青石,占地寬闊,墻邊有一排扎著的稻草人,掛著箭靶。
兵器架擺在右角,已有人在那里練習(xí)。
看見丞相過來,侍候在旁的人想要行禮。
他抬手制止,無聲地立于廊下,靜靜看著練習(xí)的少女。
呂綺玲拉開弓,瞄準(zhǔn)箭靶的紅點,手一松,箭刷地飛出,釘在紅點中心。
她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不錯?!鄙砗髠鱽砜滟?。
她轉(zhuǎn)過來,道:“阿父,你怎么來了?”
“這里是我的演武場,我來很奇怪嘛?!?p> 呂布淡淡地回答。
她恍然,“忘記了,你昨天就回來?!?p> “……”呂布深吸一口氣,道:“你練過騎射沒有?”
“練過,就是馬上射的沒地面那么準(zhǔn)。”
她面上表情有些苦惱。
呂布頷首道:“這是自然,馬上沒有陸上那么平穩(wěn),也沒有那么多時間給你瞄準(zhǔn),你要靠得是感覺。
來人,牽馬過來。”
隨著他一聲呼喊,赤兔被人牽出來。
呂綺玲立刻圍上去,看著它強(qiáng)健有力的身軀,獅子一般的火紅鬢毛,極為眼熱道:“好厲害,我也想要一匹這樣的馬?!?p> “你可以坐上去?!?p> “真的嗎?”她回頭,滿臉激動之色。
呂布點頭,走到老伙計身邊,摸了摸它鬢毛,“你小心點,它有點驕傲?!?p> “嗯,嗯,”她連連點頭,靠近赤兔,手抓著韁繩,腳踩在馬鐙,人上馬。
同樣的景色在赤兔馬背上,就有一種別然不同的感觀。
呂布隨后上馬,沉聲道:“搭箭?!?p> 呂綺玲從那種心思回過來,搭箭。
赤兔蹭地跑起來,她只覺得冷風(fēng)灌耳,箭靶莫說紅點,連具體位置都難以分辨。
呂布搭著她的手拉開弓,松開,箭啾地往前,命中紅點。
“搭箭。”
她聽到聲音,下意識從馬背掛的箭筒抽出一根。
啾啾啾,弓弦震動空氣,箭矢一根接一根,穩(wěn)穩(wěn)命中墻邊箭靶紅點,快得不需要瞄準(zhǔn)。
“當(dāng)你能射中箭靶紅點,接下來想要進(jìn)步,就需要靠感覺,你不需要在固執(zhí)地瞄準(zhǔn)紅點,在戰(zhàn)場上,你太過執(zhí)著于某個目標(biāo),視線就會出現(xiàn)盲區(qū)。
你要自然,一眼看過去,不要盯著一個箭靶,天空,墻壁,左右箭靶,你都要注視到。”
呂布教導(dǎo)者女兒箭術(shù),他弓馬嫻熟,天下無人能出其左右,自然有一套自己的打法和感悟。
這些都是他常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技巧,從不輕傳。
呂綺玲隱隱有些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她沒有急著學(xué),任由赤兔來回奔馳。
忽地,她手抽出一根箭,搭在弓弦,拉滿,手松開。
箭落在箭靶,沒有命中紅心。
“好,一開始不需要急躁,慢慢來。”
呂布對女兒的天賦感到欣喜,不愧是他的血脈。
“嗯?!眳尉_玲點頭,她心底里的那種感覺,還不是特別準(zhǔn)確,也不是能隨意就浮現(xiàn)。
她要醞釀一會,才能找到感覺。
可這種感覺還不那么準(zhǔn)。
讓她離神射手還有很大的差距。
呂布跳下馬,讓女兒獨自練習(xí),他原先的打算有些動搖,嚴(yán)琦沒有爭斗欲望,廢除正妻之位也沒什么。
偏偏女兒的好勝心很強(qiáng)。
要是得知嚴(yán)琦被廢,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情。
一箭射死鄒梅,那就真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