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想要給亦然一個盛大的婚禮,他們約定把婚期定在十月,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準備。這個時間,也正好是亦然離開志云的時間。
亦然到了志云上班,她不再去醫(yī)院看歐陽,不管方俊如何勸她,她都不為所動。
很快,歐陽也來上班了。這天,歐陽和公司高層開會,亦然給每個人發(fā)資料。
歐陽卻看到了她左手上的戒指,他盯著那個戒指,仿佛要把它看穿。
會開完了,大家都納悶,今天凜總怎么了,一片肅殺之氣,擱誰罵誰,嚇得大家大氣都不敢喘。
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jié)束,大家可算解脫了。
“方秘書,你說凜總這是啥情況”,一個副總問到。
方俊看看,也不回話,他當然知道凜總到底為何,哎,可能今后的日子只會比今天更恐怖。
亦然剛剛回到辦公室,就被歐陽叫去了辦公室。
“凜總,你找我,有什么吩咐?”亦然問到。
歐陽走上前,一把抓起她戴戒指的手,“這是什么?”
亦然努力掙脫他的手,“如凜總所見”。
“呵”歐陽冷笑,“和那個姓秦的?”
“你是不是一直喜歡他,包括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歐陽笑著問,身上的戾氣開始升騰。
亦然看著他,笑了,笑曾經(jīng)的自己真可笑,他竟然這樣看自己,“沒什么事我就去工作了”,亦然不愿再和他多說一句話,轉(zhuǎn)身要走。
“話沒說完要去哪?”歐陽厲聲制止,“他如果真敢娶你,我會讓他知道動我女人的下場”。
亦然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完全沒有想到歐陽竟然如此蠻不講理,懶得和他說就走了。
可亦然心里很忐忑,她知道歐陽的能力,也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如果他真的要對于秦風,怕是不好。
果然,沒幾天,秦風的公司就遭遇了危機,投資方要求撤資,資金鏈出現(xiàn)問題。秦風到處找投資,卻沒有愿意投。
亦然知道是歐陽搞得鬼,她氣洶洶的沖進歐陽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有敲,“你到底....”,話還沒說完卻看到吳詩韻坐在沙發(fā)上。
亦然剛想退出去,“站住”歐陽卻叫住了她。
“亦秘書,現(xiàn)在連規(guī)矩都忘了嗎,有什么事?”。
“對不起凜總,既然凜總有客人在,我一會兒再來”。
“有什么事快說,吳總不是外人”他故意說得曖昧不清,就想看看亦然是否會為自己吃醋。
“好的,凜總,我只想問你,你處心積慮為難新興科技到底為何?”
“哦,我記得上次我說的很清楚,我們亦秘書這是忙著結(jié)婚,都忘了嗎?”
“你”亦然當然記得,“歐陽凜,你不覺得你很卑鄙”。
“呵,卑鄙,論卑鄙我怎么比得上姓秦的,他搶走我女人的時候就不卑鄙了”。如果之前歐陽凜想要讓亦然回心轉(zhuǎn)意,那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絕不允許她嫁給別人,無論采取什么手段。
“到現(xiàn)在你還這么認為?我最后說一次,我和你之間從來都與他無關(guān),請凜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币嗳挥X得他顛倒黑白的能力真是嘆為觀止。
“放過你們,可以,甚至我還可以立馬給他公司注資,但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亦然知道他肯定不會這么好心,但還是忍不住問了。
歐陽走到亦然身邊,附在她耳邊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陪我一晚”,說完還冷冷看向亦然,似乎很想看看她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亦然萬萬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無恥的要求,她緊握雙手,憤怒的盯著他,好似從來不曾認識他一般。
歐陽卻不生氣,反而笑著說:“看來亦秘書這是惱羞成怒了,好好考慮,這個買賣很劃算,我等你的回復”。
其實歐陽并不是真的想要亦然陪他一晚,他只是在和亦然斗氣,在和自己斗氣,他一想到亦然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他就無法控制的難受,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備受煎熬。
兩人的互動,吳詩韻看在眼里,他何曾這樣與自己親密,她的憤怒已經(jīng)不受控制,憎恨開始瘋狂滋長。
亦然離開歐陽辦公室,氣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愛上這么一個人。她當然不會答應歐陽的要求,可又不能對秦風的事袖手旁觀,畢竟一切因自己而起。
看到秦風因資金的事忙的焦頭爛額的樣子,亦然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晚上十一點,秦風家,秦風因為去找投資喝了一些酒,亦然來到家里照顧他。
“阿風,都怪我,不是我的話,志云集團也不會處處針對你。”亦然感到深深的愧疚。
秦風聽了她的話,卻笑了,他抬手撫上她的臉,“小然,其實我有你就夠了,公司沒了可以再辦,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去給別人工作,你知道我的能力,所以,你乖乖的做你的新娘,別擔心”。
“可是,這個公司是你的心血,你花了那么多精力在現(xiàn)在這個項目上,都怪我?!?,說著說著亦然眼淚都掉了下來。
“小然,真沒事,別哭了,明天還要去選婚紗,眼睛哭腫了就不美了”秦風溫柔的親親她的額頭,將她攬入懷中。
他的疼愛,他的憐惜,讓她的心里好暖,可正因如此,她更加愧疚,她一定要想辦法幫幫他。
第二天,婚紗店,亦然在試穿婚紗,秦風已經(jīng)穿好坐在沙發(fā)等她。他很期待看到她成為自己新娘的樣子。
試衣間的門打開,亦然身著復古緊身的魚尾裙,她溫婉的氣質(zhì)和潔白的婚紗融為一體,就像一朵盛開的雪蓮,是那樣的圣潔高雅。秦風看呆了,他想過亦然穿婚紗的樣子會很美,但也不及現(xiàn)在的美的十分之一,她太美了,她真的就要成為自己的新娘了嗎。
窗外,歐陽的車剛好停在路邊,不經(jīng)意的側(cè)望,卻看到了身著婚紗的亦然,她美的讓人炫目,美的讓人想要獨占這份美,這份本來就屬于他的美。車沒有開出去,他一直透過車窗看著她,一套又一套穿婚紗的樣子,就像她是自己的新娘一樣。
定好婚紗,兩人挽手去了另外一家店,歐陽的車也終于開了出去。方俊透過后視鏡觀察著老板的樣子,心里直嘆氣,看來老板這下真的要出局了。
這天,歐陽收到了亦然的信息:凜總,我有事和你談談,你看什么時間方便?
歐陽很好奇她到底要怎樣和自己談,回到“我讓方秘書去接你”。
方俊接到亦然,按照老板的指示開上了高速,亦然也沒有多想,閉目休息。等她睜眼,發(fā)現(xiàn)車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愛情島。上次來到愛情島回憶已經(jīng)變得模糊。
在方俊的指引下,亦然來到了那個崖邊,歐陽坐在那里,面朝大海,看著夕陽西下。而亦然看到的是歐陽的背影,這個身影與記憶中的人重疊,讓她想起了那個憂郁神傷的少年。
方俊離開,獨留亦然。
“凜總,我們談談?!币嗳婚_口。
歐陽回頭,看到了亦然,她今天穿著藍色的連衣裙,海風拂起她的發(fā)絲和裙擺,他靜靜的看著她,半天沒有說話。
“凜總”亦然再次叫他。
“過來坐吧”,歐陽說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亦然不想過去,但既然她有求于他,她還是坐了過去,離他有兩個身位的距離。
“凜總,我今天來就想和你談談新興科技的事,我知道你不喜歡秦風,也知道是你阻止別人給秦風投資,如果你這樣做是因為我,那你可以什么事情都沖我來,不要為難新興科技”。
歐陽聽完亦然的話,只是淡淡的說“然然你說的沒錯,要搞垮新興科技的確是我的主意,他搶了我的女人還妄想我放過,不可笑嗎?”
“凜總,我再說一次,當初是你放棄的我,也是你親手葬送了我們的感情,為什么你這么蠻不講理呢?”,亦然很生氣,她真的沒想到歐陽會這樣的固執(zhí),拿自己的錯懲罰別人,難道他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錯嗎?
“那是個誤會,我沒有不要你?!睔W陽第一次向她解釋。
“誤會,你一聲不吭的就和別人訂婚,這是誤會?”亦然也想知道當年他到底為什么這樣做。
“那是因為我看到你和秦風,你們”歐陽知道是自己當時誤會了,沒好意思說出口。
“我和秦風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亦然追問。
“是我誤會你們在一起了,那年圣誕節(jié)我去了英國找你。”歐陽解釋。
聽了他的話,亦然想通了,原來他一聲不響的離開就是因為誤會自己和秦風在一起。呵,真是可笑?!翱磥砟銓ξ疫B百分之一的信任也沒有”。
“不是的然然,我只是因為太在乎你,是我錯了。如果你介意吳詩韻,我也想告訴你,我和她自始至終都是合作關(guān)系,我們馬上就要解除婚約了,你回來好不好?”歐陽想去拉她的手。
亦然向后退了幾步,說“我們的事已經(jīng)成為過去,回不去了,還請凜總你高抬貴手,放了新興科技”。
歐陽看出亦然的決絕,可他不愿放棄。他上前拉住亦然的手,任憑她怎樣掙脫也緊緊握住,仿佛只有這樣她才不會離開,“然然,我愛你,你知道的,我只愛你”。
本來以為不管他說什么做什么自己都會無動于衷,但亦然的心卻還是好疼,好疼,“我們回不去了,你就不能祝福我嗎?”
“你愛他嗎?”歐陽問。
“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你說我愛不愛他?!?p> “不,我不相信,你不要騙我。”歐陽拒絕相信這個事實。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們都不可能了,還請凜總不要毀了我們曾經(jīng)僅有的一絲美好”。
從亦然的眼中,歐陽看到了決絕,看到恨。這樣事實他不愿意承認,他不相信,他緊緊將她禁錮在懷里,胡亂的吻著她,任她如何反抗都無動于衷。
他這瘋狂的樣子把亦然嚇到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她使出全身力氣推他,可也無濟于事。
歐陽當然感受到她的抗拒,他停了下來,可他說“你不是要幫他嗎?”
亦然萬萬沒想到,他真的要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他們之間的一切,她笑了,也哭了,她的心好冷,“你是想逼我從這里跳下去嗎?”
歐陽凜看著她的臉,她是認真的,她竟然寧愿死都不愿和自己在一起。歐陽并沒有想要真的逼她,他只是一想到她不愛自己就失控了,他只是不愿意相信她不愛他了,他只是想要留住她。而結(jié)果,他留不住她了,他徹底失去她了。
當這個念頭出現(xiàn),歐陽的心裂開了一道口子,“你的目的達到了,你走吧”。
亦然沒再停留,起身離開,最后一眼,歐陽靜靜的坐在崖邊,人與夜色已融為一體,這個畫面再次出現(xiàn),可終究一個是兩人的開始,一個卻是兩人的結(jié)局。
亦然在島上的酒店住了一夜,因為沒有回去的船了,而歐陽在海邊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