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相信公爹的人品,可不相信這個小姑子。
“我也上繳,交不到家法伺候,到時候也會心甘情愿挨餓受罰。”孟期云態(tài)度端正,絲毫沒有為自己考慮。
一家子就該安排的整整齊齊。
“除了這些交公的銀錢之外,家中田地,各房都要出人出力,出不得的,出錢,從今往后,親兄弟明算賬,誰都不能占誰的好處?!泵掀谠朴盅a了一句。
“對,這樣好。”孟僧明立即點頭。
乖乖女現(xiàn)在是兇了點,但和以前一樣,能主事兒。
不像那邪祟,只會和稀泥。
那邪祟是如何掌控家里的?孟僧明想想都覺得膈應(yīng)。
對老大,邪祟的做法就是給錢給女人,帶著他喝酒玩樂,老大享受到了,自然也就聽話了。
對老二,她是派出那個王爺,時不時的,給個甜棗或是打壓一下,老二根本沒法反抗,對方說什么便是什么,活像是個王爺手底下的小王八,好好一個狀元爺,整日心里頭堵。
對老三,就更干脆了,往書院里頭一扔,看著管著,以為是為他好……結(jié)果白浪費了三年時光。
到底是自己的親女兒好,她更了解這三個臭小子。
孟期云安排完,就去配藥了。
這養(yǎng)顏的藥膏不難,方子都是師父留下的,山洞里的藥材也可用,甚至還有幾株年份不高的人參,都能拿出去變賣,就是價格不太貴,所以她準備留著給二哥養(yǎng)身子。
她神神秘秘,將家里頭的藥罐子都搗鼓了出來。
又連續(xù)三日,除了收拾家務(wù),便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頭熬藥,時不時熬出奇怪的味道,讓孟家其他人都好奇極了。
孟期云發(fā)威之后,家里果真是省心多了。
她耳中再也沒聽過那些個難聽的言辭。
官爺給的三日時間一到,村頭竟然直接來了兩個侍衛(wèi),親自接孟融離開。
那架勢,不像是去邀請他去干活的,更像是讓他去刑場赴死。
白氏哭成了個淚人。
“這是我搓的藥丸子,養(yǎng)心補氣用的,哥哥帶著,每日一粒,莫要憂思,家里頭的事情,我和爹會一起看顧,也會照顧二嫂嫂。”臨走之前,孟期云上前,將自己配的一小瓶藥塞在他手上。
孟融盯著她,似乎也不想要。
這個妹妹,與他早就離了心。
“二哥,信我,我是三年前的孟期云,不會再像在京城時那般肆意妄為?!泵掀谠颇恐虚W著光,抬著頭許諾。
孟融怔愣了一下。
三年多前……恍若隔世。
妹妹自小聰慧,無論什么書籍,一眼就會、一點就通,若她不是女兒身,自己這狀元名頭恐怕都要送出給她才對。
他也一直認為,是她空有才學(xué)無法施展所以心頭不甘,想要攀附王爺證明能力,所以不曾攔著……
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這個妹妹,似乎真變了,又像是從來沒變過。
他心頭不懂,卻也不想多思。
這條命,留著不容易,雖無求生的意思,可他還有父親和妻房,總不好真的自暴自棄的……
“莫要廢話了,快走吧!我們大都督等著呢!”家人還想再和孟融說點話,可這人就已經(jīng)被暴力拉走,直接拖上了馬車。
看得一家人心都揪到了一處。
“我哥哥狀元出身,功名未除!”孟期云連忙提醒了一聲,又怕惹怒了這些人,才又道,“他與尋常賬房先生是不同的,還望官爺們,多多照料!”